當時吳大少爺來到我們這里,還帶了二三十個家丁,說是來消遣消遣。我就帶著他們各自找了姑娘。吳大少爺看上了我,我就跟著他進了房間。當我們正在……的時候,吳少爺就捂著肚子,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滾在了床上,然後我就看到他臉上青筋暴起,過了一會兒,就口吐白沫,沒了聲息。然後我就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將事情告訴了龜公,正當我們兩個在此處說話的時候,又听到了一聲聲的尖叫。我們上樓查看,看到其他的吳府的家丁也都是口吐白沫死在了床上。當時我就慌亂了,和龜公一起去找了上官老爺,上官老爺命令我們先暫時不要外漏,就讓我們回來了。”
听完老鴇的敘述,朱明又看著龜公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龜公立馬保證道︰“啟稟大人!情況就是這樣的!”
朱明思索了老鴇說的話,感覺著像是一場中毒案件,不過仵作還沒有過來,他也不敢確定。所以就問旁邊的秦朝明道︰“秦大人,你怎麼看?”
秦朝明怎麼看?秦朝明不會看唄!他只得硬著頭皮裝出一副很懂的樣子說道︰“這個,大人,我覺得應該是一場蓄意謀殺案件,凶手的目的就是殺死吳家大少爺。至于動機是什麼,這個卑職就有所不知了!”
朱明也知道,問這個秦朝明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只得點點頭道︰“是啊!秦大人分析的不錯!不過死亡的真正原因還沒有調查出來,一切還要等仵作來了再說吧!”
不是朱明不想去驗尸,實在是他不敢!因為他最怕的,就是死人了。
等了沒多久,就听見一陣馬蹄聲疾馳而來。不一會兒,門被推開了,艾靈柔帶著衙門里的衙役和仵作,一起走到了朱明的面前。仵作和衙役前來,先是拜見了朱明和秦朝明,然後就站在一旁听候朱明的調遣了。
朱明也不廢話,直接要老鴇帶著眾人先是來到了吳覺行的房間里。吳旭升又一次看見吳覺行的尸體,不免的老淚縱橫。
仵作上前,先是翻了翻吳覺行的眼皮,然後又檢查了吳覺行的口齒,耳朵,後頸等地方,站起來對朱明說道︰“大人,卑職檢查發現,吳少爺應該是中毒而死!”
中毒而死?所有人都不免疑惑起來。朱明問老鴇道︰“老鴇,你說說,死者到達你們‘賞花庭’之後,有沒有吃過什麼東西,或者喝過什麼東西?”
老鴇很堅決的搖搖頭道︰“大人,吳少爺沒有在我們這里吃過任何的東西!”
吳旭升不信,指著老鴇罵道︰“賤人!你說,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家良兒?!”
老鴇連忙跪下道︰“大人,吳老爺!吳少爺真的沒有吃過任何的東西啊!小的不敢欺瞞大人吶!”
朱明開始也懷疑,是老鴇下的毒,不過他環顧了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盛裝食物的器皿。朱明讓老鴇站了起來,然後對眾人說道︰“各位!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死者的死因,還有其他的死者,我們都要一一查看了才能斷定!”
吳旭升听到縣太爺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有忍住悲傷地情緒,看朱明的下一步要怎麼做。
朱明對艾靈柔說道︰“去讓衙役過來,把死者抬出去,放在大廳里。”
“是!”艾靈柔間斷的答了一句,就跑出去吩咐了。
吳旭升見兒子死了還要折騰,連忙反駁道︰“大人!我兒子都已經去了!能不能不再這麼折騰了?”
朱明本就對吳覺行沒有什麼好感,于是說道︰“吳老爺,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不想折騰!但是你就不想知道你兒子到底是因為什麼死的?你就不想知道凶手是誰麼?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案子能夠查個水落石出,希望你能理解!”
“等查清楚了殺害我兒子的凶手!我一定手刃了他!”吳旭升咬牙切齒恨恨的說道。
“吳老爺,找到了真凶,自有法來懲治他!如果你要親自殺了他的話,也是犯法的!”朱明似笑非笑的說道。
吳旭升也不能發作,只得拳頭捏的緊緊的。上官雲听到剛才吳旭升說的話,覺得像是再說自己,也有些不高興了。不過他也不言語,他的想法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沒必要解釋什麼!
不過,不知不覺之間,兩家的關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再像以前那麼融洽了。
然後老鴇又帶著朱明等人,繼續一個個的查看著。
查看到七八個之後,秦朝明已經累得哭爹喊娘了。他喘著粗氣說道︰“不行了,不行了!人太多了,我們這樣一個個的看,要看到什麼時候?我看這些人癥狀都一樣,不看也沒事了!”
朱明卻道︰“秦大人!這件事情可不是個小事!死了二三十人,我已經差人通知襄州牧了,這件事情太大,我們這麼點人,也不好開展起來。再說了,我們要對這些死者負責!萬一有個什麼不一樣的癥狀,我們要是不知道,耽誤了案子的重要線索,這可就得不償失了!我看我們還是接著看下去吧!”
這時,艾靈柔說話了,她說道︰“大人!我也覺得這麼查下去,實在是太累人了。不如這樣,把他們都集中起來,一個個的讓仵作觀察,這樣豈不更好?”
朱明想了一下,點點頭道︰“也對,我看大家都累的不行了。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吧!讓衙役們盡量不傷害尸體的情況下,把尸體都集中在一起。我們先下去觀察觀察吳大少爺的情況!”
眾人也覺得有理,吳旭升也不反駁,一行人就下了樓梯,在樓梯口中間的桌子旁坐了下來。仵作也跟了下來,繼續檢查著尸體上有沒有其他的蛛絲馬跡。
坐在椅子上,看著那些一個個面色蒼白,沒有任何聲息的尸體,朱明不禁有些膽寒。剛剛能夠進那些個房間,全是在于有這麼多人在這里,自己不好露出害怕。現在看著這些死人,朱明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朱明本想端起茶杯喝茶壓壓驚,誰知道拿茶杯的手竟然亂晃悠。艾靈柔發現了朱明的異樣,疑惑的小聲問道︰“朱明,你怎麼了?”
朱明很害怕,但是不敢大聲的說出來,只得跟艾靈柔小小的抱怨一下。他小聲說道︰“我有些不自在,看著他們就害怕!”
“撲哧”艾靈柔捂著嘴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立馬覺得這個場合,自己如果笑起來被人看見了不好,于是強忍著笑意的說道︰“沒想到你剛才表現的那麼鎮定自若,竟然是裝出來的呢!”
朱明在艾靈柔面前,也不裝什麼,他說道︰“你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那些死人了!小時候看鬼故事看多了,生怕遇見鬼!對了,我看你還好好的,你怎麼不怕?”
艾靈柔坦然自若,一臉自豪的說道︰“哼,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誰!本姑娘可是鏢局家的千金,自然是不會信什麼鬼神之類的了!”
朱明了然,原來押鏢的什麼都不信鬼神之說啊!他問道︰“那你們不信鬼神,信什麼?”
“我們不信鬼神,信關公呀!關公可是我們的守護之神呢!凡是開鏢局的,都信他老人家!”艾靈柔得意洋洋的說道。
朱明看過許多的香港電影,也知道電影里演的那些個黑幫份子,有事沒事拜拜關公。打架之前也拜拜關公。不過朱明還是故意說道︰“關公早就死了不知多久了!拜他有用麼?”
听到朱明反駁自己和鏢局的信仰,艾靈柔不樂意了,撅著小嘴說道︰“關公不是死了,是化身成為了天上的神仙了!他在天之靈會保佑我們的!你不信,他肯定不會保佑你的!哼!”
朱明樂道︰“喲喲喲,剛才是誰說不信鬼神的?!關公成了天上的神仙了,難道就不是神了?”
“我……”艾靈柔剛想辯駁,卻听到了仵作的叫喊……大人!這里還有一個活的!”仵作高聲喊道。
活的?這下好了,事情看樣子是有眉目了!朱明也不多說,立馬奔了過去。秦朝明和艾靈柔等人,也是在後面跟了過去。
朱明走到仵作身邊,就見一男子的胸膛微微起伏,看樣子還有呼吸。朱明連忙對旁邊的衙役說道︰“快去,傳大夫!”
“是!”衙役答道,然後奔了出去。
吳旭升也跟了上來,一見此人正是自己的家丁阿福,立馬激動道︰“阿福!你告訴我,少爺到底是怎麼死的?!”
那人嘴動了動,但是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朱明不耐的看著吳旭升說道︰“吳老爺,我們現在在查案!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不要著急。如果你想跟著我們一起辦案,那就管好你的嘴行麼?”
“我……”吳旭升剛想說什麼,卻被上官雲拉住了,上官雲道︰“吳老爺,我相信朱大人一定會把案子查清楚,還令郎一個公道的!你還是不要多言了吧!”
吳旭升一把甩開了上官雲,氣呼呼的站在了一旁。
上官雲有些尷尬的退回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