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明擺手說道︰
“不是，不是，馬書記要把你們和橋縣的楊小雅楊縣長，提拔到我們北方市來當常務副市長，我听說面已經批準了啊，你不知道！？”
徐浩飛大吃一驚，他根本沒有料到馬舉有這樣一個損招，他這樣搞，明明是讓他和楊小雅兩虎相斗，然後他坐享其成！
在他即將退休之前，這樣的人事安排，分明是針對徐浩飛而來的嘛，只要是明眼人，都會看出來馬書記的良苦用心！
白富明一看徐市長的臉色，他心里嘿嘿一樂，想道，怎麼樣？！徐市長，你現在不淡定了吧？！
雖然你搞工作干事業是一把手，我們北方市的所有領導，起你來恐怕是不及十分之一吧，可是這不是你能當一把手的必要條件。
白富明心里想道，在馬舉馬書記治理氛圍之，你要想超越他，那首先要讓他放心你才好，除非是他安安穩穩的能夠退休，沒有人騷擾他的晚年生活，那樣的話，他會把這個位置推薦給你！
但是，徐浩飛基本不具備這些馬書記選人條件的任何一條，所以他想要讓馬書記推薦他當市委書記，門都沒有！
這個還是一個方面，剩下的一個方面是，馬書記不但要找楊小雅楊縣長來當北方市一把手，他還有一層考量，那是爭取團結大多數人，包括徐市長，不要讓他們出來反對，這樣的話楊小雅當選阻力最小。
一向較沉穩的徐浩飛，這時候終于忍不住了，他冷冷地說道︰
“人家都說你們這個馬舉馬書記是諸葛亮，我看他不是諸葛亮，他倒像是司馬懿，做事情一點都不陽光啊！呵呵呵！”
白富明趁機說道︰
“徐市長，這個您才知道啊？！馬舉馬書記是有名的點子書記，你不要看他整天笑眯眯的對待每一個人，但是在他的笑容後面，哼！點子可是多的去了，我們一定要好好提才是啊！”
徐市長點點頭，說道︰
“白副市長，像這個突如其來的人事變動，嘿嘿嘿！這個變動可是針對我們兩個而來的啊，你想一想，楊小雅現在來，那肯定是馬書記的苦心經營了！”
白富明哈哈大笑道︰
“他經常這樣算計，懂嗎？！我對你說徐市長，我以前剛剛要當北方市第一常務副市長的時候，馬書記給我使了這樣一個陰招，害我十年未能升遷啊！”
“啊！”
徐浩飛一听白富明還有這樣給馬舉修理的時候，他覺得白富明一直好像是跟馬舉走的很近，像是馬舉的跟屁蟲，怎麼也被不信任呢？！
徐市長故意問道︰
“白副市長，你不是一直是北方市馬書記手下的紅人，怎麼你也這樣被他照顧了？！這我是不大相信！”
白富明急于想撇清跟馬舉的關系，現在不管是楊小雅縣長直升一把手，還是在一番激烈的競爭之後，徐浩飛，或者是他當選一把手，首要的都要跟這個馬舉撇清關系，否則是有危險的啊！
因此，白富明急忙喊道︰
“徐市長，我現在跟你推心置腹的談啊，我希望你理解我，我為啥要巴結馬舉，這個雖然不齒，但實際我是有難言之隱的啊！”
徐市長吃了一口菜，故意問道︰
“哦，難言之隱！？白副市長，我看你一天到晚干的很是積極，工作面那是沒有啥說的了，我很欣賞你！可是你有啥難言之隱啊！？說出來听一听！”
……
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走近徐市長的機會，而且眼看徐浩飛也要落選北方市一把手這個職位了，他白富明也是跟徐市長惺惺惜惺惺，所以說給他也是無妨！
白富明嘆息了一口氣，說道︰
“徐市長，你有所不知哦，我剛開始是北方市市委的一個小科長，說了你可能要笑話我了，呵呵呵！我是一個檔案管理科的科長！”
徐浩飛不以為然地說道︰
“這個有啥嘛？檔案管理科的科長，很好嘛！我剛開始好多了，我是受過處分的一個蹲點干部，這個你要差遠了！”
白富明搖頭說道︰
“徐市長，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我從一個科長，要干成一個副市長，你想一想，在現在的北方市，你可能嗎？！”
徐市長心里一想，然後說道︰
“以前可以，現在不行了！現在需要的是個人能力和人際關系，還有各種運氣成分在里面，所以我看玄乎，從科員干到副市長，至少需要二十年吧，而且二十年之類要是干不到這個位置，基本沒戲了！呵呵呵！”
白富明激動地說道︰
“對啊，所以我之所以要掏心窩子給你說這些事情，是要讓你知道，我要是不給馬書記發現和提拔，我現在可能還是一個科長！”
徐浩飛現在才明白了白富明的話，他哈哈一笑，說道︰
“哈哈哈！白副市長，現在你給我說這些是啥意思啊？我現在可沒有分析你的人際關系個背景啊，哈哈哈！”
白富明吃了一口菜，說道︰
“在我弟弟死了之後，我幾個晚沒有睡好覺，我想來想去，這些惡果我是應該的啊！我跟馬書記在一起，遲早都要有這樣的結果！”
徐浩飛一听急忙說道︰
“你弟弟的死是跟馬書記的結果！？白副市長，你好好地說一說，我都沒有明白過來嗎，這個跟馬舉有關系嘛！？”
白富明搖頭說道︰
“跟馬舉沒有直接關系，但實際是有關系的，我給馬舉提拔成人事科處長之後，我一直跟他配合，都快二十年了，唉！結果是啥？！是眾叛親離，妻離子散，弟弟又死了，唉！整天還要提心吊膽！”
徐浩飛大吃一驚，說道︰
“白副市長，沒有這樣嚴重嗎？怎麼還眾叛親離，妻離子散了？！我看你不是家庭團圓，和和美美的嘛！？”
白富明擺手說道︰
“這是表面現象！我跟老婆已經分居多年了，她現在跟別人住在一起，我們算是早離婚了，懂嗎？！姑娘也不跟我來玩，算是妻離子散了吧！？雖然我是副市長，可是我現在是沒有一個親戚，他們都不搭理我，算是眾叛親離吧！？”
徐浩飛嘿嘿一笑，說道︰
“這說明你還是一個較清廉的官員，是因為你滿足不了他們這些親戚朋友的欲望，所以他們都跟你分開了，是嗎？！”
白富明高興地說道︰
“謝謝徐市長的理解，我是跟著馬書記，從來都沒有听到過這樣的夸獎啊！徐市長您還是較陽光，不跟馬舉一樣陰冷的感覺！”
徐浩飛哈哈大笑道︰
“我一直是這樣一個人，我對待任何人都是這樣的，不管是級領導，還是下屬，跟我合作過的人，他們都感覺很輕松，我一直是這樣的！”
白富明也是哈哈大笑道︰
“徐市長，我們是相見恨晚啊，相見恨晚！我其實之前當檔案科科長的時候，那段時間是最開心的時候，我跟同事們都是處的很快樂，真的！唯獨跟了馬書記之後，我怕自己是受到他的影響了，開始變得跟他一樣陰沉沉的不快樂！”
徐浩飛繞開這個話題，問白富明說道︰
“白副市長，前面我听你說你是馬舉提拔來的，怎麼現在對馬舉有這樣大的怨言啊？！”
白富明冷冷地說道︰
“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嘛！我當科長的時候，我沒有攀爬任何領導，那個時候我是最快樂的了，我跟妻子的感情也是最好的那個時候！”
徐市長急忙搖頭說道︰
“這個我不理解了，你當科長的時候，家庭和親戚朋友倒是都跟你很好的，是嗎？！可是當副市長之後，一切都變了是嗎？！”
白副市長嘆息了一口氣，說道︰
“對啊，現在看來，我其實當一個小科長有何不好啊？我當時也是糊涂，送給馬舉我爺爺的幾幅字畫，他提拔我當人事處處長了！”
徐浩飛可笑地說道︰
“呵呵呵！你送給馬舉幾幅字畫，你給他提拔成人事處處長了？我 ！這個馬舉可是太廉價了吧！？”
白富明急忙說道︰
“不是不是！徐市長，這個事情你不知道，我爺爺是博物館的老專家了，他的字畫現在你猜值多少錢啊？你大膽的猜一猜！”
徐市長猜測道︰
“一個平尺十萬元，怎麼樣！？我可是這方面的外行！我只是給你大概給個價格，這個價格可以了嘛！”
白副市長認真地說道︰
“這個是他老人家活著的時候的價格，他去世都有十多年了，現在漲到了一平尺五十萬了，價格不菲啊！呵呵呵！”
徐浩飛哈哈大笑道︰
“那但是馬舉想要你爺爺的字畫是嗎？！你送給了他幾幅，他幫你辦事情，把你從一個小科長提拔成了一個處長，是不是啊！？哈哈哈！”
白富明點點頭，說道︰
“我那個時候也沒有想這樣多，我是從我爺爺那里偷來了幾幅字畫，我托人帶給了馬舉，他那時候還是一個副縣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