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經理，你怎麼回來了？”
度微雲從電梯下來，就遇上同公司的幾個同事，正在等電梯。
看見他，幾個同事明顯有些不自然，好像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觸，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打招呼。
度微雲在公司地位比較尷尬，大家都知道現任度總更看重長子和幼子。
公司倒沒人敢找他麻煩，不過對于這個不得寵、在公司實權不大、成績不出眾的二少爺，員工也就沒那麼想熱情地巴結。
甚至因為另外兩位的關系，都不太敢和他走太近。
“車鑰匙拿掉了，回來取一下。”度微雲也沒和他們多說的意思，直接越過他們離開。
度微雲回辦公室拿鑰匙，出來電梯還在樓上沒有下來，剛才那幾個同事依然站在那兒。
他怕自己過去氣氛不好，索性站遠點。
幾個男同事在討論游戲，女同事湊在一起看手機，各討論各的。
度微雲隱約听見‘東方傾’這個名字。
他猶豫下，拿出手機翻開熱搜。
想要知道東方傾的動向，熱搜是最快的路徑。
熱搜第十二條，就是東方傾spy，點進去是幾張路人拍的圖。
背景應該是某個商場，女孩子穿著花里胡哨的小裙子，戴著一頂鮮艷的假發，正側著臉看鏡頭，仿佛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少女。
照片很好看。
照片里的人也很好看。
但是，如果不是標題有‘東方傾’三個字，度微雲不會覺得那個人是她。
妝容打扮差距很大，照片也並不是高清大圖，有些糊。
[卿卿這是鬧哪出？]
[我的天，我都不敢認，差點以為是哪位人間高手模仿卿卿，結果點進來一看，居然是真人。]
[好好看，嗚嗚嗚不愧是我家卿卿。]
[她不是應該在劇組拍戲嗎？這難道是什麼真人秀？]
[沒听說卿卿有真人秀綜藝啊。]
[期待卿卿新劇。]
[不是，我就想問，到底是誰認出她來的？就這……就這樣子，不是真愛粉，能認出來？]
[寧寧尸骨未寒，她就這麼高調搞這些，故意的嗎？]
[東方傾就應該滾出娛樂圈！]
評論里，熱評幾乎是她的粉絲，一口一個卿卿叫得熱鬧，夸她盛世美顏。
往下翻，就能看見一些別的評論。
特別是顏寧寧的粉絲，有的甚至直接開罵，罵得還挺難听。
都認為她要是不搶角色，顏寧寧就不會倒霉發生事故身亡，是她害死的顏寧寧。
東方傾的粉絲看見這種言論，自然會上去罵，雙方粉絲就在評論區里開戰。
度微雲退出那條熱搜，手指按著屏幕，半天沒有其他操作。
嗡——
手機震動驚醒度微雲。
他松開手指，屏幕上有一條陌生微信信息。
[fd下班了嗎？]
沒有備注，但是他知道對面的人是誰。
她居然給自己發信息……
這條上面還是‘你已添加了fd，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這條信息。
加上微信後，他們就沒說過話。
度微雲看著屏幕，直到自動黑屏，映出他的臉。
重新點亮屏幕後，度微雲緩慢移動手指打字。
[度微雲剛下。]
[fd那方便接我一下嗎？]
這句話下面，附加一個定位。
度微雲點開看一下，是一家商城。
他還沒回復，屏幕又跳出一條消息。
[fd被人堵住了，她們認得我的車。你過來接我一下好不好。]
明明是沒有任何情感色彩的文字，可度微雲卻覺得有些心悸。
她為什麼要發消息給他，讓他去接？
就算被人堵住……她也應該叫她的助理，或者是經紀人去接她。
度微雲深呼吸一口氣，在屏幕上打字。
[度微雲被人拍到，會有麻煩。]
協議上寫得清清楚楚，不可以公開他們的關系，更不能在公共場合接近她。
[fd那你別讓人瞧見就行了呀。]
[fd快點，我等你哦。]
對話框里的‘你可以聯系經紀人’幾個字，被度微雲逐字刪除。
[度微雲好吧。]
他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
度微雲拿著手機往電梯那邊去，之前那幾個同事都已經坐電梯下去了。
他按下電梯，看著屏幕上逐漸跳動的樓層數，心跳似乎都被同步了。
叮——
電梯門打開，里面有人，見他很是驚喜。
“微雲，還好你沒走。有個項目有點問題，你留下來處理下。”
出來的人是度微雲大哥——度易行。
平時有什麼不大不小，但又急需解決的問題，度易行就喜歡把活給他做。
換到之前度微雲也不會說什麼，反正回別墅那邊也沒什麼事，不如工作。
但今天……
度微雲捏著手機，“大哥，我今天有事，不能幫大哥。”
度易行沒想到會被自家二弟拒絕，稍稍愣了下，“有什麼事？你平時不都沒什麼事嗎？”
“今天有事。”度微雲沒看度易行，低著頭直接進了電梯，“大哥，抱歉，我先走了。”
“度微雲……你等等！”度易行回過神，想攔住度微雲，晚了一步，電梯門已經合上。
-
度微雲把車停好，確定四周沒人，拿手機給靈瓊發消息，讓她過來。
度微雲等了幾分鐘，後車門被人拉開，幾個袋子呼啦啦甩進來。
車門又被關上，接著前門就開了，女孩子身上的香氣先飄進來，清淡幽香，很好聞的味道。
靈瓊坐上副駕駛，拽了拽自己的裙子，扯下臉上的口罩，吐出一口氣，軟聲抱怨，“憋死我了，你怎麼這麼久？”
“抱歉……”度微雲緊張，連忙解釋，“這個時間有些堵車。”
“哦。”靈瓊拉過安全帶系上，“走吧，累死我了。”
度微雲“……”
度微雲余光掃過靈瓊裙子，這裙子雖然有些夸張，像宴會才會穿的小禮服，但沒有她照片上那種夸張……
頭發倒還是假發，顏色很是鮮艷，襯得那巴掌大小的臉蛋嬌小白嫩。
那麼夸張的假發，被她戴著也好像很自然，並不顯得突兀。
“看什麼？”
“沒……”度微雲觸電般收回視線，手忙腳亂去啟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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