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爾的話听似乎沒啥問題。
但這種張嘴閉嘴就是“為帝國奮斗、帝國會銘記”的說辭,也未嘗不是在提醒著亞托克斯應該認清自己的身份。
你的所有榮耀都來自于曾經為帝國披堅執銳,而不是你成為暗裔之後的肆意妄為!
听起來阿茲爾一口一個“您”,仿佛只是在闡述著帝國對于暗裔的態度、表述著帝國對暗裔曾經功績的贊賞,但這種官樣腔調的背後,依舊是對于亞托克斯言語的反擊。
“帝國自然不會遺忘我們。”听對方這麼說,亞托克斯似乎干脆擺出了一副很受用的模樣,“就像帝國不會遺忘千神之牆所鐫刻的榮光時刻一樣——哪怕時光荏苒,歲月輪回,帝國也不會以往那曾經的輝煌,我相信陛下也不會停下追逐那昔日榮光的腳步吧?”
顯然,亞托克斯陰陽怪氣的段位也相當驚人,你說暗裔的榮光都來自于昔日的輝煌,那我就要說正是當初飛升者的榮光,才讓恕瑞瑪帝國戰無不勝,以至于直至今日,你還以此為口號,追逐著過去的輝煌。
這段話讓阿茲爾難得的愣了一下。
猶豫反擊過于犀利且一針見血,他一時間居然有些接不上茬來——正如對方所說,當初恕瑞瑪帝國的偉大,的確很大程度上依賴于飛升者們,而在失去了飛升者之後,雖然阿茲爾勉強的帶來了一段中興時刻,但隨著澤拉斯的背叛,這段中道崩殂的中興最終也成為了回光返照。
這一瞬間,阿茲爾有無數話想說,他很想吐槽自己接手帝國時候得到的是怎麼一個爛攤子、如果不是澤拉斯背叛的話自己會展開一副怎樣的帝國版圖,但驕傲的皇帝終究無法理直氣壯的將這份“如果”作為自己的反駁依據,最終只能換了一個角度。
“帝國的榮光屬于所有人,無論是建造了太陽圓盤的工人,還是擁抱太陽之力飛升的天神戰士,他們都是這份輝煌的一部分,都是帝國的孩子,一如現在。”
翻譯成人話就是“飛升者不是帝國輝煌的唯一原因,而你們能夠成為飛升者,也正是因為帝國的賜福和榮耀,終究是先有的帝國,才有的飛升者——歸根結底,帝國才是爸爸。”
可惜,這種取巧的說法完全無法站住腳。
“願所有人都沐浴在榮光之下!”亞托克斯張開雙翼,邁開腳步,“願帝國早日豎起新的千神之牆,戰無不勝、所向披靡,一如曾經!”
別在這扯淡了,如果帝國本身真的如此偉大,那就不至于失去了飛升者之後成為現在這副模樣,如果帝國的榮耀和光輝真的來源于所有人、也屬于所有人,那就戰無不勝給我看看啊!
阿茲爾沒有繼續接茬,而是選擇走在了對方的前面——他可以死鴨子嘴硬,說一點諸如“榮光即將灑下”或者“綠洲正在復興,帝國已然復甦”之類的話,將現在帝國所面對的尷尬局面全都歸咎于還沒到時候。
但在心里,阿茲爾卻很清楚,時代已經變了。
在曾經的那個時代,符文之地可沒有諾克薩斯,沒有德瑪西亞,艾歐尼亞不過是一方避難者的偏安之地,整個恕瑞瑪大陸除了艾卡西亞都團結在帝國的榮光之下。
而現在,諾克薩斯人都軍隊結構比之曾經的恕瑞瑪軍團更加嚴密可靠,德瑪西亞人找打了可以對抗魔法的特殊手段,艾歐尼亞人前不久剛剛大勝一場,只有恕瑞瑪帝國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