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沒有酒啦!”古拉加斯下意識的回答道,“這里連釀酒的材料都沒有——戰爭真是糟糕透了!”
“那不僅僅是因為戰爭的緣故。”亞索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到了古拉加斯的面前,“糧食在弗雷爾卓德可是寶貴的戰略資源,這個節骨眼上沒人會拿出來釀酒。”
“好吧,好吧,也許你說得對。”古拉加斯伸出手,抓了抓自己光禿禿的額頭和頭頂,“那麼,這位活計,你知道哪里有賣木薯的麼?或者土豆也行。”
“你要用它們釀酒嗎?”亞索並未直接回答古拉加斯的問題,而是順勢反問了一句,“真看不出來,你帶著這麼大的一個酒桶,好像很擅長釀酒的樣子,實際上卻只是一個釀造劣酒的家伙。”
沒有什麼比當著一個釀酒師的面說對方釀劣酒更惡劣的行為了,听亞索這麼說,古拉加斯當即瞪大了自己的一雙眼楮,兩條粗壯的紅眉毛更是完全豎了起來,“注意你的話,小白臉,我可不是什麼只會釀造劣酒的家伙,是這里的匱乏讓我只能降低酒的品質!”
沒有喝酒的古拉加斯人還是不錯的,雖然亞索的話很冒犯,但他也只是看起來有些凶狠、語氣里帶有幾分抱怨和不滿而已,說完了這句話,他撇了撇嘴就打算轉身離開。
而眼見著古拉加斯不搭茬,亞索也轉身作勢要走——只不過在轉身的時候,他用恰到好處的聲音陰陽怪氣了幾句。
“切,釀不出好酒就怪材料不行。”
“如果有德瑪西亞的頭茬三季稻,釀酒還不是有手就行?”
“……”
“……”
作為一個釀酒大師,古拉加斯本來是不打算打理亞索的,畢竟站在他的角度上,自己才是專業的,亞索在這純屬胡說八道,但凡自己搭一句話,那都是對釀酒的侮辱。
但架不住亞索這家伙說話是真的沖人肺管子啊,什麼“有好材料,我奶奶踩兩腳丟進橡木桶都能出好酒”,什麼“那豬吃的木薯釀酒,釀出來的玩意也是給豬喝的”,什麼“果然聯軍遣散釀酒師是正確的,他們都是一群只知道叫嚷著要上好大麥的蛀蟲”……
表面上看來亞索似乎是因為某些原因對釀酒師很不滿,因而嘴里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但這些抱怨听在古拉加斯的耳朵里,卻足夠讓他火冒三丈、血壓升高了。
如果亞索只是絮叨古拉加斯,那沒有喝醉酒的情況下,古拉加斯也不會太在意——但亞索說著說著就開始開地圖炮,甚至質疑起了釀酒師這個職業,古拉加斯就真的忍不了了。
“你個混蛋,說什麼呢?”轉過身來,古拉加斯直接將大大的肚皮抵在了亞索的面前,“釀酒可不是你嘴里老太太的把戲,這是一門偉大的……嗯,藝術!”
藝術?
釀酒也許有藝術的成分,但亞索敢說,這和古拉加斯應該沒有什麼關系。
“哦,看不出來您還是個藝術家?”心下暗笑,亞索表面上依舊維持著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嘴里也繼續陰陽怪氣著,“我听說藝術家都有一些怪癖……從這一點上說,您的確很有這份氣質。”
說話間,亞索的目光還“不經意”的掃過了古拉加斯肥碩的身軀,仿佛在說“胖成這樣還嘴硬,什麼時候喜歡木薯和土豆也算是氣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