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亞索說到“犧牲部分的公平和正義換取時間,這是一個無奈卻可用的手段”時,艾瑞莉婭已經差不多被說服了。
沒辦法,一旦涉及到諾克薩斯的內部環境、艾歐尼亞的國際局勢,那問題就來到了艾瑞莉婭的盲區,別看她練兵打仗是一把好手,處理政務的時候當個橡皮圖章也很合格,但說到國際視野,或者說“大局觀”的時候,她就徹底抓瞎了。
而因為艾歐尼亞之戰的緣故,亞索的“大局觀”是得到了一致認可的——畢竟他可是“在蛛絲馬跡中發現了諾克薩斯人的圖謀,並迅速奔走起來,毀家紓難之人”,而長久的閉塞有讓艾歐尼亞人明顯的缺乏國際視野,亞索說諾克薩斯人可能卷土重來,沒人能夠反駁。
這樣的話,事急從權,采取一些不太正規的手段似乎也可以理解了,只要亞索不留下什麼麻煩的手尾和把柄,那這件事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經歷過了戰爭的艾瑞莉婭早就褪去了天真——正常情況下,她自然是反對使用未經審判的殺戮,但情急之下,她也不會磨磨唧唧!
于是,看著一臉無奈的亞索,艾瑞莉婭的那點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遲疑了片刻,她終于伸出手指,輕輕地拂過了亞索的眉間。
“既然不得已而為之,那就去做好了。”終究還是艾瑞莉婭主動退了一步,“但如果有下次……至少事先和我說一聲啊!”
說罷,艾瑞莉婭雙眼直接看向了亞索的眼楮。
視線里有溫柔,也有擔憂,更多的是一如既往的、仿佛化不開的情愫。
這一次,亞索的雙眼破天荒的有些逃避了起來——實際上,當艾瑞莉婭找上來之後,亞索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關于那些搗亂鬼的處理,亞索是沒有問題的。
問題是,他應該事先和艾瑞莉婭說的,無論于公于私,這件事艾瑞莉婭都應該知道。
之前為諾克薩斯的入侵四處奔走卻無所收獲的經歷讓亞索養成了靠自己的習慣,在做一件事之前,他總是自己拿主意、然後找上相關人開始行動。
這一次的清洗中,執行者是影流教派,亞索就下意識的忽略了艾瑞莉婭——在他的潛意識里,這應該是和艾瑞莉婭無關的。
但……實際上,這件事和艾瑞莉婭頗有關聯,而且就算無關,他也應該和艾瑞莉婭商議——畢竟,兩個人從某種意義上說也算是相互配合的同事關系,亞索這樣一聲不吭就定計劃、去執行的行為,的確有點過分。
如果是思維比較單線程的銳雯,她或許會很習慣亞索的這種行為方式,但在艾瑞莉婭的眼里,亞索不應該避諱自己,也不需要一人承受。
就這樣,在艾瑞莉婭的注視下,亞索有點無奈的仰起了頭——本來他是想低頭的,但艾瑞莉婭比他矮,低頭更尷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