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顏色同樣預示著毫不掩飾的熱愛,我們不是古板而愚昧的德瑪西亞人,那些羞于表達、嘴上說著誠實實際上卻又比誰都不誠實的家伙只會把情緒掩藏在宏偉復雜的意象之後。”
“但我們卻不一樣,諾克薩斯人從不妥協,從不退縮,我們熱愛這猩紅的色彩,正如我們熱愛我們的國度一般,永遠絢麗,永遠奪目。”
“而這一幅《戴紅色發箍的女孩》所表現的,也正是一種這樣的熱愛——猩紅染料第一時間風靡起來的時候,我曾經在人群中一瞥這位女士的容貌,而見過之後就久久難忘。”
“讓我無法忘懷的不僅是她的樣子、她的外貌,還有她戴上了新發箍之後的喜悅和容光煥發,一個小小的發箍讓她的命運第一次如此直接的和帝國的命運交織在了一起,那一抹猩紅色就這樣留在了我的記憶力。”
“所以我當時就畫下了這幅畫——雖然事後我並未再見到這位少女,但說實話,在畫卷完成之後,我的心中就沒有任何遺憾了,我相信,我已經盡我所能的將這一抹猩紅色的風情記錄了下來……”
一場藝術賞析的沙龍中,弗拉基米爾——哦,現在應該叫他伯納曼——正在侃侃而談。
長久的壽命在給予了他驚人的積累之後,也讓他的藝術素養提高到了同樣驚人的地步,這副《戴紅色發箍的女孩》雖然未必有他所說的那樣“將帝國的命運和個人緊密聯系在了一起”,但就內容來說,也的確是一流的作品。
無論是構圖、結構還是光影、情感,這一幅少女在川流的人群中戴上紅色發箍回頭的畫卷的確讓人印象深刻,那一雙眸子里面的喜悅和憂傷更是有著一種驚人的吸引力。
這幅畫並未脫離目前諾克薩斯主流審美的範圍,而且質量有保障,加上其內容和現在的帝國擴張息息相關,自然一經推出就引起了廣泛的好評。
而此時,亞索也混在了參加沙龍的貴族中。
表面上看起來,他正被這幅畫所吸引,但實際上亞索卻在用自己的余光打量著這位伯納曼先生。
頎長的身材、有些蒼白的面孔、彬彬有禮的模樣、嘴角似乎永不褪去的笑容……
再加上這驚人的口才和藝術素養,也無怪乎整個不朽堡壘的貴族女性都在為了他而瘋狂——且不說他本人的吸引力,但從《戴紅色發箍的女孩》這幅畫來看,和他在一起很有可能意味著成為永世流傳的作品的主角!
對于有野心之人來說,這種吸引力是致命的。
正是憑借著這份吸引力,伯納曼以最快的速度收攏了大批的擁躉,一面在不朽堡壘開設個人畫展,一面通過貴族沙龍積極運作,很快就正式躋身在了上流社會中。
雖然理論上說,伯納曼這種沒有軍功、只是掮客出身的家伙在諾克薩斯的發展是有限的,但按照這個態勢發展下去,亞索覺得伯納曼遲早會找個機會混軍功,然後一路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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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龍結束,亞索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在一番改頭換面後回到了外城區的旅館。
昏暗的燈光下,亞索微微眯著眼楮,思考著接下來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