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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兩人的那番話,趙敏听得一清二楚。那些子對小三粗俗的辱罵,句句落在耳中。
她自覺沒臉見人,所以一直假裝昏迷,閉著眼楮。
“姑娘,你以後再別這麼傻了。無論多愛,都不能以自己的命為代價。更不要沾已婚男人。沒有好結果,傷得只會是自己。你爸媽知道了該多難過啊。”
護士輕聲勸導著。
她自己也養了個三歲的女兒,長著一樣的大眼楮。情不自禁很對趙敏特別關心。生怕她再做出什麼傻事。
看趙敏害羞裝睡,也知道這女孩子還有羞恥心,只是陷進去感情中出不來,並沒真的完全墮落。
“我沒有爸爸媽媽”趙敏把胳膊橫在眼楮上,嚎啕大哭。
原來有戀父情結啊。
護士一下子就明白了趙敏為何會喜歡比她年長很多的司馬一禾,畢竟以她的美貌找個條件不錯的同齡男人應該也不難。
“傻姑娘,你爸媽他們一直都身邊陪著你的,他們在天上看著你呢。”護士溫柔地說,輕輕地拍了拍趙敏的小臂,“哭累了,就睡會。醒了又是新的一天。”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小護士柔柔地望著趙敏,“哪個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呢?比起現在這樣,他們更希望你過得開開心心的,有人疼有人愛。剛剛這些話也許就是他們想通過我對你說的。”
“謝謝你。”趙敏喃喃地說。
“睡吧。也許只有這樣奮不顧身一次,才能真正地放下。我猜,他對你很好,幫助你很多。所以你很想為他做點什麼,報答他。現在你們之間扯平了。他的身體里流著你的血。你為了救他,命都不要。從今往後,放過他,也放過自己吧。”
“你怎麼知道的?”
每一句話都說到了趙敏的心坎里,她哭得更傷心了。
父母在她很小時就再婚,她一直跟奶奶相依為命。平時父母幾乎不打電話過來,斷斷續續給她匯點錢。就跟沒有父母差不多。
所以她一向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敵意和戒備。
但自從遇到司馬一禾以後,他用智慧和寬容,讓她逐漸與世界,與過去和解。而對她一如既往的肯定和栽培,讓她願意付出一切去回報,包括自己的感情。
“因為我曾經也這樣啊。”護士微微地笑著。看得套路多了,猜得自然不離十。現實中,她的父母對她非常好,感情也一路平順。這是她對趙敏說的一個善意謊言。
“不過現在過得很幸福哦。我老公對我很好,我女兒三歲了。像個小天使。”
“謝謝你跟我說這麼多。”趙敏蒼白如紙的臉上依然掛著淚珠,只是哭出來感覺好多了。“我感覺好累。先睡了。”
“好。你先休息。我出去了。”
趙敏沉沉睡去。
床邊的手機閃了兩下,沒電自動關機了。
趙敏壓根沒有把這邊發生的事告訴司馬謙。
“求你救救我爸。要多少錢你盡管提。”這條短信之後,趙敏就沒有回任何消息。
這可把一直等她消息的司馬謙折磨得發瘋。
他不停地發消息,打電話。哀求的話,咒罵的話通通說了一遍。
可趙敏跟消失了一般。
他知道趙敏在等什麼樣的承諾。但那怎麼可能??!!
中間母親黃珍還打電話過來,焦急地詢問情況。一開始他還支支吾吾。後來黃珍逼急了,直接問他都有誰跟父親在一起,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是誰。
司馬謙不得已隨口撒了個謊。說那是正巧路過運送防疫物資的陌生女司機,跟父親沒關系。听母親的口氣,似乎還是不太相信。
他想了想,還是給姑姑打去求助電話。
姑姑正好也想找他。
嫂子把電話打到她這里來,詢問大哥那邊的情況。她怕兩邊各說一套,容易穿幫。她也想知道趙敏今晚會跟大哥在一起的原因。
再就是集團那邊過去醫院的員工給她回話說,醫院醫生建議他們回家,不要聚集妨礙防疫工作。另外需要的a型血漿短缺,只有一個叫趙敏的姑娘符合。他們被醫院趕出來,也不知道趙敏獻血了沒有。
如果只有趙敏能輸血,這就很難辦了。急需一家人商量出個共同對策。
這個女孩對大哥偏執的感情,她知道得很清楚。好幾次,大哥都委托她去給趙敏做思想工作。
司馬謙把父親交代後事的那段語音轉發給了姑姑,接著又和姑姑把各自的信息一交流。
兩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從哪個角度看,趙敏都成了挽救父親的關鍵,而且有不錯的談判籌碼。
“姑姑,現在該怎麼辦?趙敏,這個賤人的手機竟然關機了。電話根本打不通。”
听到佷子一口一個“賤人”,听得非常刺耳。雖然她也不喜歡這個女人。
司馬秀禾實在無法忍受,很嚴肅地呵斥道,“謙謙,請你注意說話!既然事已至此。作為姑姑,我鄭重地想跟你談一談。”
“談什麼?關于她?她不就是個無恥小三想趁火打劫上位?還尊重她!她配嗎?”司馬謙痞氣十足的又上了頭。
“謙謙。你這個說話帶髒字,不過腦子的毛病該改改了。為人做事要講究得體,講究分寸。不能動不動帶髒字,口吐芬芳。
別的不談,你爸萬一去了,家產都是你的。你像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把你爸留給你的家業管好?怎麼服眾?這可都是你爸打拼了幾十年才積累下的心血。你忍心斷送在你手上?”
司馬秀禾苦口婆心地勸道。這個佷子,個個都在操心,個個都在擔心。
姑姑說的這些,他剛剛都反思過。可一時半會想改也改不了。
司馬謙沉默了半晌,“我爸他不會走的。還有,姑,不是還有你嗎?爸指定了你做代理董事長。就在我給你發的那個音頻里。”
“謙謙,那是暫時的。你爸讓我代理,就是不想讓叔叔們內斗。
但我畢竟是出嫁之女。中國的傳統,子承父業,所有你爸的都是你的。如果你不盡快成熟成長起來,各方面就會亂。你強大,到處都是朋友。你弱,到處都是搞你的敵人。
你必須要明白這些道理。這是你叫司馬謙應該要盡的責任。
你以前可以放縱,任性,不學無術。那是因為有你爸,有人為你兜底,給你收拾爛攤子。
你想想,如果沒有生活在這樣一個家庭里,有一個成功的父親。你這樣的混混能玩幾天?”
司馬秀禾的語氣平平淡淡,沒有指責佷子如何如何,只是平實地揭開佷子一直逃避的現實,指出即將面臨的責任。
司馬謙冷汗岑岑。這些話他曾經都听過,但只有今天才听進去。
“好了。再說到趙敏。”其實司馬秀禾也不願跟這個女人打交道,“記住,不管如何,這是你爸的事。你無權替你爸做什麼決定。更何況,她現在是救你爸的關鍵。你不要直接跟她起沖突。有仇有恨,以後再說。你媽那邊,你跟她具體怎麼說的?”
“我怕我媽多想,說是路過的陌生女司機。”
“也好。你媽那邊不能再出事了。听說她這幾天胃病犯了,又沒帶胃藥,吃不下飯。你有空多給你媽打打電話,安慰安慰她。不要動不動懟她。”
“知道了。那我掛了。”
司馬一邊說著,一邊琢磨著上哪找輛摩托車,偷偷從小路出武漢去湖南。
“等等。還有你不要瞎搞。就待在家里。哪兒都不要去。尤其不能想鬼主意去你爸那。听到了沒有?你得跟我保證。”
司馬一禾在電話里異常的嚴肅。這個佷子說是風,就是雨,經常腦門一熱,搞得驚天動地的。
“我保證。”司馬謙有點心虛,這點心思都被姑姑猜到了,“武漢都封城了。就算我想去,哪里出得去啊。姑,你說是不是?”
“司馬謙,你想都別想!”
“好的。”司馬謙假裝懂事地答應著。
順手摸煙,摸了個寂寞。才想起來半包煙給了門衛保安小哥。
再一看手機,沒電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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