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淵冷淡的話語,星漪又氣又悲,幾乎哽咽著說︰“我……我能怎麼辦?我知道,你比牛還倔,你認死理,絲毫動搖都不肯,我又能怎麼辦?反正在你眼里,我說話肯定半點分量都沒有的!”
“胡言亂語!假如有朝一日你像斬不平一樣離我而去了,我會讓謀害你的人、冷眼旁觀的人,見證比希嵐戰亂還要讓人絕望的災禍,說到做到。反正我是個瘋子,無論做出什麼都不奇怪,而且那個時候的我,會比現在還要瘋狂。”秦淵沒再看星漪,而是轉過頭又望向了高懸暗夜的清冷之月。
“你這個笨蛋!”星漪淒厲的叫喊刺破了黑夜的寂靜,緊接著,秦淵听到一陣急促的步伐飛速逼近,第一時間他本以為要上演病嬌襲擊心上人、間諜影後最終刺殺之類的橋段,然而下一刻他感覺到的卻是一個從背後包裹而來的溫暖懷抱。
“你為什麼……為什麼不能用活的珍惜,代替死的瘋狂呢?”星漪質問,可聲音卻在擁抱的瞬間柔軟了下來,以至于變得低沉哀怨。
“因為……保護很難……毀滅卻太簡單。”秦淵喃喃地說,之後,他閉上了眼楮。
一切都陷入了溫暖的寂靜。
……
第二天清晨,古府狼藉一片,遍地斷壁殘垣,幸存的古府將士心如死灰地跪倒在地,一個個深深埋下頭,烽火希嵐的武士站在他們身後,將兵刃抵在他們的脖子上。
“老子街上橫起走,想打我的哈批請舉手!”用寫作重慶讀作渝州的方言張狂地念叨,秦淵攤開雙手踏著放肆的步伐從俘虜之間走過,忽然停步,苦笑了一下,“沒人舉手……哈哈,我知道,你們想打,但打不了。”
說完,秦淵使了個刀剁的手勢。
瞬間,每一把兵刃都割裂近在咫尺的脖頸,血霧噴薄間,上百具溫熱的尸體倒在了殷紅的泥濘里。
昨夜的戰事,對秦淵而言一點變數都不存在,他一直在等橫岳侯和熔火賢者親自出馬,然後以霜月夜之身將雙方堂堂正正格殺。可事實上,兩位靈侯沒有抓住機會第一時間殺到烽火希嵐,所以沒有鑽進秦淵的圈套,他們還是老樣子,先讓麾下圍攻烽火希嵐,以至于戰斗陷入膠著,然後才雙雙殺到。
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呢?秦淵不清楚,大約他們擔心出征的霜月夜折返,實在等不下去了,所以才有了最後的親身涉險。
化身霜月夜御劍凌空,截住飛躍烽火希嵐陣地的兩位靈侯之時,對方的驚愕表情她還歷歷在目,交鋒之前,對方照例引經據典地對她怒斥了一番,由于篇幅過長,她除了一句“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別的都不記得了。
但她本人的回應,她倒是記得很清楚。
“對今日一戰,史書只會記下一句話,橫岳、熔火兩侯與琉璃冷殺戰,皆亡。至于細節,誰在乎呢?”
下一刻,霜月夜、橫岳侯、熔火賢者三位強者全部消失在了戰場上空,三分鐘後,霜月夜獨自一人又出現在了原位。
至此,叛軍潰。
至于橫岳侯與熔火賢者,一個成了花海的肥料,一個成了草海的肥料,他們的尸骸,以及他們辛苦修煉得到的靈蘊,都成了滋養結界的佳品。
陰朧雪本擅長妖法不擅長搏斗,秦淵卻是熱衷跳臉劈砍的莽夫,兩者合為一體,互相彌補弱點,遠近皆戰力超群,更何況,魔威無盡。
兩大勢力對抗,頂尖強者交鋒的勝敗決定了整個戰爭的局勢,希嵐世家已經再無可以抵擋霜月夜的存在,烽火希嵐把勝利收入囊中,接下來的,只有掃尾而已。到清晨,希嵐城區的抵抗已經全部肅清,橫岳侯與熔火賢者的根據地,一個陷落,一個自焚。
在清理古府之後,秦淵特地到了熔火賢者的府邸外觀察,他只看到一座雄偉壯麗的莊園在肆虐的烈火中巍然矗立,一動不動,只有濃烈的黑煙在翻騰上升。
曾經,他還是個初到靈武六陸的萌新,玄武侯也沒有到希嵐進行他的復仇,當時的希嵐聯邦有三位靈侯,水木侯、橫岳侯還有熔火賢者。之後,玄武侯殺死了水木侯,取而代之,現在霜月夜殺死了橫岳侯與熔火賢者。
三侯都已失去,作為希嵐棟梁的蘅蕪劍君也宣布契約終結,離開了希嵐。沒有人會不承認,希嵐的舊時代已經落幕,可新的時代,卻又指向了一條頹廢的道路。
失去了支撐國度的強者之後,希嵐的榮光還能支撐多久?
當天午後,烽火希嵐拆去了防衛工事,在宗門內辦起了慶功宴,秦淵也下令向割據地方的叛軍下發勸降書,對于頑固不化的死硬分子,烽火希嵐會逐步拔除。
事實上,在敵方殘余力量的視角里,戰爭還沒有結束,他們也還有轉機。與希嵐聯邦緊密相連的還有一個龐大勢力,即使烽火希嵐也無法與之相比,那便是符文學院。
即使符文學院參與了港口封鎖,希嵐聯邦內部力量對比的逆轉,也未必無法驚動他們改變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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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有機會,現在的他們只需要想辦法苟活下去。
可秦淵是個說話算話的人,說殺誰全家就一定要殺誰全家,無論誰勸阻都不好使。兩侯死去的第二天,烽火希嵐已經開始著手清算他們舊日積壓下來的罪惡,然後擺在所有人的眼前,予以懲罰,而且一罰就是一整個家族,僅次于連坐。
法律有追索期,但政治沒有,秦淵更是明擺著回來報仇的,他只需要一個名目,然後進行殺戮,他已經不是很清醒了,哪怕有一個敵人的血脈存在于世,他都會感到極大的憤怒,仿佛蛆蟲在眼前扭動。民眾在每一個罪惡浮到太陽底下接受審判之時都給予了最為熱烈的歡呼,最為凶狠的聲討,然後在死刑的宣布時激動地呼喊。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他們喊。
符文學院冷眼旁觀,城外地方,烽火希嵐以城為單位清剿叛軍,霜月夜的策略也很簡單粗暴,哪個城市反抗,全城夷為平地。
繼郭家滅門之後,烽火希嵐再度回到九途河原,這次,身高車輪以上的罪人擁擠著站在污水河邊,密密麻麻。
然後成隊的機甲走出,一字排開,用火神機炮向人山人海傾瀉火力,把他們射成肉泥。
圍觀群眾在歡呼。
“只有公民!只有公民才能決定希嵐的命運!”今天的新聞里,播報員激昂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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