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舜華目光堅定“你去是不去？”
顧言 看著她，他本來也知道顏如冽墓地的位置，去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他倒要看看這女人到底想搞什麼鬼。
顧言 將副駕駛車門狠狠地關上，然後回到駕駛位。
啟動車子往顏如冽墓地的方向開。
一路沉默。
顧言 抬眼看了一眼車內後視鏡。
顏舜華正撐著下巴面無表情地看著車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人認識十幾年，即便他避她如洪水猛獸，這絕對是他的認知里顏舜華最安靜的樣子。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雲西區一處私人陵園的門口。
兩人一起下了車。
守陵的人是認識顏舜華的，因為每年祭祖的時候她都有來。
但是這麼晚了，顏舜華竟然會過來，到挺讓他吃驚的。
“顏小姐。”
守陵的人給她開了門。
顏舜華走進去。
顧言 跟在她後面，看著那些佇立著的墓碑。
大晚上的，來埋了這麼多死人的地方，還是覺得有些滲人。
“哪一座？”顏舜華問。
顧言 伸手指了指東南角的一座墓碑。
顏舜華走過去，打開手機的手電，墓碑的外表明顯已經有些年頭，而墓碑正上方的照片，和黎淑雯供奉在家里的一致。
顏舜華伸手去擦了擦碑上的刻字。
然後重新站起來，雙手搭在一起，舉過頭頂，然後直直地跪在地上，伏地叩首。
“女兒顏舜華，叩拜父親。”
顧言 看著她一系列的動作，臉上也露出一絲古怪。
他去過不少地方，顏舜華的這一套他從來就沒見過。
那個殺招，馬術，還有現在這些，顏舜華究竟是什麼時候學的？
顏舜華做完一切，兩個人又回到車里。
顧言 啟動車子回市區。
“我父親死的時候，你可有在場？”顏舜華沉聲開口。
“你爸是車禍死的，如果我在場的話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命活嗎？”
顏如冽車禍去世的那一年，顧言 一家剛好去了帝城探親，等再回到雲城的時候顏如冽已經下葬了。
不過葬禮顧言 倒是去了，在葬禮上他還見到了顏舜華。
在那場葬禮上，原本顧言 還覺得她挺可憐的想要安慰幾句，結果這女人一見到他就直接就扒他身上問他什麼時候娶她，整個人就跟個智障一樣，嚇得他直接跑回了家。
“顧言 ，你確定要與我退婚？”顏舜華開口。
顧言 冷笑，這個問題他真的不想再重復多一次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上上輩的一個約定，要用犧牲他的人生來實現，越逼著他他就越反感，越反感他就越討厭顏舜華。
“我可以和你退婚，但是，我有條件。”
顧言 轉過頭“什麼條件？”
卻見顏舜華也正看著自己，眼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顧言 下意識往一旁退“你想干嘛？我警告你你要想……你想都別想！”
要讓他和這女人睡覺，他還不如去跳樓！
顏舜華見他這副樣子，她真的懷疑當初是自己瞎了眼。
“我和你退婚，但是時間和方式都由我來定。”
“憑什麼？”
顧言 哂笑，她定時間和方式，這不等于放屁？
“當初婚約是你先承了的，既然要結束，那便由我來決定，否則你想娶便娶，想不娶便不娶，你當我顏家是什麼？”
顧言 差點以為自己听錯了，這女人說什麼，他先答應的？
他有病吧他先答應的！
他冷笑著“顏舜華，你是在侮辱我嗎？”
“侮辱？”
“沒錯！”
“所以我現在的處境，讓你覺得這樁婚事對于你來說是一種侮辱。”
顧言 一愣，她什麼處境？這和她的處境有毛線關系？
他吸了一口氣“好，就算是我先答應的，但是你說時間和方式由你定，我怎麼能保證你會不會故意拖死我？”
顏舜華眸色渾濁暗沉“我回到顏家之日，便是與你解除婚約之時。”
－－－－－－題外話－－－－－－
舜華這麼多年，就跪過三個人。
千朔國的父親，大將軍顏冽。
東辰國的爺爺，顏沛。
東辰國的父親，顏如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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