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公關起來有困難？”顧言 開口。
李䉪咬著牙“顧言 ，你是故意的吧？！”
顧言 輕笑一聲，直接掛斷電話。
沒多久，手機又響了。
顧言 索性直接將手機關掉。
而此時的橙天傳媒，李䉪被程綱叫到了辦公室里。
“你昨天晚上是怎麼公關的？為什麼連24小時都沒到，網上全是顧言 打人的視頻？！”程綱質問。
李䉪滿臉僵硬“媒體我都打過招呼了，但昨晚出席的圈內人很多，還有好幾個是我們的對家，這麼好的機會，他們難免會做些手腳。”
“那現在呢？視頻發出來都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還沒刪掉！”
“程總，資源就這些，我們有人脈，別人也有人脈，我們前腳剛刪，人家後腳能上傳，以顧言 這個月的熱度，發散到全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李䉪解釋。
程綱抬眸看他“你上次連他婚約曝光的事情都能處理了，現在就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李䉪“上次不是我處理的，是顧言 自己處理的。”
“那現在就把他叫過來處理！
兩個人說著話，助理小姜來敲了門“程總，䉪哥，章濱報警了，警察署那邊剛剛發來通知書讓顧言 主動去交代一下情況。”!
“什麼？”程綱站起來“趕緊把人叫過來，這個事情只能私了!”
“我剛剛和他聯系過了，他已經關機了。”
“那就去找啊！還愣著干什麼！”
本來是普通的民事糾紛，要真的上升到刑事案件，那無論是對顧言 黃還是橙天，打擊都是致命的。
李䉪和小姜走出辦公室。
“䉪哥，剛剛好幾個品牌方還有資方都打電話來問情況了……”
藝人出問題，第一個受影響的一定是商業代言，顧言 打人的輿論發酵這麼久，其實不只是幾個品牌方來問，包括之前已經在談的劇組，投資方，只要是有利益牽扯的，必定都會受影響。
這些小姜就算不說，李䉪也非常清楚。
不過剛剛在程綱面前，小姜就沒敢直接開口。
“之前讓你去跟的那幾個資源，現在怎麼樣了？”
“啊？”小姜一下沒反應過來。
“李虞他們幾。”
小姜這才反應過來，先前李䉪參加完百中電影節之後，橙天就忽然收到了不少的影視邀約，其中不乏大制作的頂級配置，李䉪親自交代他去跟進。
“挺順利的，元若澤已經試上了，昨天剛簽約，其他人還在等，目前也還沒有人打來問顧言 的事情，但是他們幾個都挺擔心受現在這個事影響的。”
李䉪點頭“這個事情我給你定的目標是拿下百分之八十，你一定要親自跟緊，不要有一絲懈怠。至于打電話來詢問的品牌方，可以讓下面的人試探一下口風，有商量余地的，可以看看能不能直接換公司的藝人，態度強硬的，先安撫為主。”
小姜听得有點愣“這……真的要這樣做嗎？”
都是在藝人犯了無可挽回的錯誤的情況下，才會撤掉商務資源。
顧言 從出道以來黑料都沒斷過，這一次雖然備受關注，但是其他人也只是正常詢問，沒有到必須撤換的地步。
李䉪看著他“我是總監還是你是總監？”
小姜忙點頭“我這就是按你說的去辦，那這個要告訴程總嗎？”
“我會跟他說的。”
“好。”
兩人說完話，小姜先按李䉪交代的去執行。
李䉪則出了橙天，去了幾個顧言 可能會去的場所，但都一無所獲。
最後，他開車來到顧言 的公寓樓下。
車庫里，顧言 的車還沒回來。
李䉪敲打著方向盤，坐在車里默默等著。
直到夜幕降臨，安靜的車庫響起熟悉的引擎聲，顧言 回來了。
李䉪開門下去。
顧言 見到他，倒有些意外“不錯，還會守株待兔。”
“談一談吧。”
顧言 鎖上車門，兩個人來到顧言 的公寓。
“今天去了哪里？”李䉪問。
“隨便逛逛。”顧言 答得漫不經心，絲毫沒有受到新聞的影響。
李䉪見他這樣，火氣瞬間也起來了“顧言 ，我知道顏舜華的事情對你是個打擊，我也給你安排了假期，但是我請你記住自己的身份職業，不要總是給別人帶來無盡的麻煩！”
顧言 笑笑“如果我不給你帶來麻煩，那你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一句話，直接戳了李䉪的痛點。
這些年，他不是在給顧言 公關，就是在準備公關的路上。
他真的累了。
“現在章濱報警了，警察署說需要你去做個筆錄。”
“那就去，人確實是我打的，我動的手，我不會否認。”
“媒體呢？你打算怎麼交代？還有你的粉絲，他們發給橙天的私信起碼已經有上百萬條了。”
“這是你的工作，不該來問我。”
李䉪深吸一口氣“好，是我的工作，那麻煩你配合一下行不行，你打章濱是事實，現在他人躺在醫院里，鬧這麼大無非就是想要炒作，那我們干脆給他炒大一點，明天我安排媒體，我們去醫院探望，然後你主動道個歉，和她握手言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顧言 一听都直接笑了“李䉪，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特麼沒心情跟你開玩笑，你先動手打的人，人證物證俱在，這根本抵賴不掉，不如主動認錯，還能挽回點觀眾的諒解與同情！”
“你可以滾了。”顧言 下了逐客令。
“或者我明天讓人發通稿，章濱作為星藝文娛的老板，經常騷擾旗下的女藝人，那天的晚宴，你因為看到他騷擾女藝人，所以就動了手……”
“李䉪，你威脅我？！”
章濱騷擾女藝人的消息一旦發出去，就等于向全世界宣告顏舜華也曾經是章濱的騷擾對象，以那些網友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不難想象顏舜華的聲譽又會受到怎樣的攻擊。
李䉪看著顧言 “我怎麼威脅你了？這個辦法既不用你道歉，還能趁機給你樹立一個見義勇為的人設，這不才是我常用的伎倆嗎？”
李䉪站起來“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上午八點前給我答復。”
說完轉身走出去。
“這就是千術給你的好處？”顧言 忽然開口。
李䉪腳步一頓。
他轉過頭。
顧言 靠在椅背上，一手搭著扶手，目光低垂著看著自己的手指“頂級的影視人脈，真是個大誘惑。”
那一刻，李䉪臉色終于有了些變化。
那次百中電影節，他原本想利用顏舜華認識滕垣，卻被顏舜華拒絕。
最後，是千術幫他見到了滕垣，並且讓他與滕垣大導演有了三個小時的面談時間。
無論談話內容是什麼，就這三個小時而已，在一個星期之內，橙天至少收到了不下十家電影公司的邀約，其中不少還是頂級的配置。
李䉪知道，只要橙天能送人去面試，基本就會錄用。
角色雖然不能說是主角，但是在頂配的電影里哪怕只是配角，對于影視資源短板的橙天來說，都是難得。
他們看中不是橙天，而是李䉪有滕垣的人脈。
“不過就是才剛剛踫到了高枝，連站都沒站穩，就開始迫不及待了？”
李䉪咬牙不語。
顧言 抬眸，眼中的暴戾忽現“李䉪，你貪心可以，但是太貪了，只會一無所有。他許了你什麼好處，竟然讓你可以肆無忌憚到用顏舜華來威脅我？！”
李䉪站在原地，忽然笑了一聲，那笑里，甚至有些嘲諷。
“你笑什麼？”
“顧言 ，你以為你很清醒嗎？你是不是覺得除了你之外，全世界的人都是蠢蛋？我告訴你，你就是一個只會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然後沾沾自喜自以為是蠢貨！”
從和顧言 認識，簽約到現在，已經四年了。
李䉪從來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無論是當著顧言 的面，還是在他听不到的地方，因為這是他作為經紀人最基本的素養。
但是今天，他真的忍不住了，在顧言 自己做了錯事，一次又一次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之後，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忍了。
對于李䉪的指責，顧言 卻也不惱，仿佛李䉪的這個反應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一樣。
“不錯，有了某些人的支持，連說話都硬氣不少。”
李䉪一听他的話，此刻直接氣炸了。
他走到他跟前“沒錯，我是個唯利是圖的人，我想要橙天的發展，我想要爬到更高的位置，所以我想要認識滕垣，所以那天我看到顏舜華和滕垣認識，就像請她幫忙，這有錯嗎？”
顧言 一愣“你竟然還去找過顏舜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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