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樓下，伸手攀住凸起的地方，一個翻身輕松上了陽台。
走進房間，將燈打開。
他從沒來過她的房間，最近的一次，也只是在陽台上。
那天她的生日宴，她寫了退婚書，他氣得憤然離席。
但其實她不知道的是，他根本就沒有離開，而是在闕園的外牆後，等了她整整一個晚上。
所以，當得知她被千術送回來，他才氣得失控，忍不住，稍微報復了一下她。
顧言 環顧四周，最終走到書桌前坐下。
抽屜里，除了一本舊影集之外，干淨得像是沒有人住過。
他將影集拿出來。
一張照片就滑了出來，他拿起來看了一會兒。
印象里，他其實不記得自己和顏舜華什麼時候拍過這張照片。
翻開後面。
有一行被劃掉的字跡今天和言 哥哥拍了“婚紗照”，我太開心啦！
劃掉的筆跡很新，顯然是前不久才重新劃掉的。
照片的右下角，標注著一行細小的字，需要仔細辨認才能看得出來。
[顧言 欠我的1]
那字跡有些潦草，但蒼勁有力。
可以想象得出，寫的人當時氣憤。
顧言 代開影集，影集里所有的照片，只要是有顧言 和顏舜華的合照，後面都會寫著一行字。
[顧言 欠我的2]
[顧言 欠我的3]
[顧言 欠我的4……]
越翻到最後，字跡也越潦草。
顧言 看著看著，忽然笑了，笑得眼楮發紅。
其實很多場景，顧言 都不記得，過去的那十幾年，就像是眨眼間一晃而過了。
直到最後一頁。
是一張拍立得照片，照片里的稚嫩的顏舜華被周圍的大人簇擁著，她閉著眼楮，雙手合十著對面前的蛋糕許願。
蛋糕上插著五根蠟燭，這是顏舜華五歲的生日。
她甚至都沒有笑，但是表情卻又那麼虔誠。
顧言 看著看著，就有些入迷了。
直到門外傳來腳步聲，他才回過神。
他將那張照片收進懷里，然後起身站起來。
剛走到陽台，卻又重新退回來。
走到門後，將門拉開。
一個佣人站在門口，本來是看到顏舜華的房間有亮光就過來看看，結果看到顧言 立在門後，反倒嚇得說不出話，就那麼直愣愣地看著他。
顧言 走出門。
樓下傳來霍薇的說話聲，以及顏舜科的應答聲。
顧言 捏著拳頭，走到樓梯的拐角停下。
沒多久，顏舜科上了樓梯。
才剛上二樓。
“顏先生！”佣人忽然叫了一聲。
顏舜科剛轉過頭，一個身影忽然從旁邊閃出來。
顏舜科躲避不及，臉上就直接挨了一記重拳，突然其來的沖擊，讓他完全失了重心，腳下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客廳里的霍薇听到動靜，連忙奔過來。
此時顏舜科已經順勢從二樓滾到了一樓，整個人已經完全動彈不得了，只是痛苦躺在地上呻/吟著。
霍薇也顧不上那麼多，手忙腳亂地先打電話叫救護車。
顏千藍也從房間里出來，見顧言 站在樓梯口，便要忍不住沖過去。
“顧言 ，你是個神經病吧？！”顏千藍大吼。
顧言 忽然轉過頭，他眼里裝著無邊的憤怒，仿佛她再上前一步，他真的不介意把她弄死。
顏千藍被他的眼神嚇到，她站在原地，忽然就不敢再上前一步。
良久。
顧言 收回視線，提步慢慢下了樓。
顏舜科因為摔在地上，此刻整個人都橫躺在樓梯口，很是狼狽。
顧言 目不斜視，抬腳就直接從他身上跨過去。
這個行為，無異于侮辱。
“顧、言、 ！”顏舜華咬牙狠狠吐出幾個字。
顧言 回頭看著他和霍薇，忽然譏諷地笑了一下。
然後一言不發地朝大門口走去。
才走到門口，顏如恪也回來了。
顧言 和他對視一眼，那一刻有種把這糟老頭子直接殺了的沖動。
但是，他必須要忍耐。
這一家子人顯然已經找了司家做靠山，如果他直接動手，只會連累其他的人。
顧言 收回視線，像是沒有看到顏如恪一樣走出大門。
顏如恪走進客廳，看這一片混亂“誰把他放進來的？”
顏千藍忙跑下樓“爸，我們沒放他進來，那個瘋子讓人拆了闕園外牆一個大洞！”
顏如恪眸光忽變。
他走到顏舜科身邊“你怎麼樣？”
顏舜科努力忍著痛“可能有骨折，其他……應該沒事。”
顏如恪點頭“沒大事就趕緊起來處理掉，不要再耽擱了。”
“我知道。”顏舜科捏著拳頭。
顧言 這個瘋子，好日子總要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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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 先回了自己公寓。
李䉪卻早在樓下等著他了。
“本來想讓你好好休息幾天的，但是先前咱們拍的那個廣告的品牌方，根據合約，明天有個商務晚宴……”
“不去。”顧言 想也沒想就拒絕。
李䉪拉住他“這個晚宴原本是在禹城的，但是我已經跟品牌方協商過了，他們同意改到雲城，你的商務約後面的我基本都給你推了，前面有些沒履行完的，我該協商的都協商了，只除了這品牌方，他們是國際一線的大牌，出了品牌本身之外，他們旗下的很多子品牌都和我們橙天有合作，如果這次不去，會牽連到很多人和利益方，你只要去待個半小時就行，能不能幫個忙？”
李䉪的語氣，已經是在卑微地懇求了。
他毛病雖然很多，但是兢兢業業這麼多年，工作確實讓人挑不出個錯來。現在能這麼求顧言 ，證明確實已經到了不能用其他方法解決地程度。
“二十分鐘。”顧言 最終開口。
“好，二十分種就行。”李䉪頓時松了一口氣。
兩個人說完事情，李䉪直接離開。
顧言 回到公寓，直接倒在沙發上就睡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
公寓的門鈴突然狂響。
顧言 爬起來，走到門後拉開門。
孫博威滿頭大汗地站在門口“顧二少，莫知失蹤了。”
中午孫博威按照顧言 的要求先讓人把莫知送去了醫院。
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是顧言 還是下了狠手，直接把莫知的腿骨給踢斷了，醫生說需要開刀接骨。
手下人打電話報給孫博威，孫博威交代好好看著，就沒再多問。
送完顧言 之後，孫博威親自去了醫院。
這才發現病房里根本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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