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時後,飛機降落在煙城。
帝城才剛下過雪,但是煙城的氣溫已經是春末了。
剛下飛機,三個人就脫了外套。
孫博威直接在機場租了一輛車,三個人一同前往袁家。
上一次星離回去後,就派孫博威來過煙城,所以他對煙城的地理還算熟悉,導航上找不到袁家的位置,但是他是記得的。
幾人順利到達顏家。
顧言 下了車。
現在距他上次來這里,不過才兩個月不到。
袁家的管家站在門口“是顧先生嗎?”
“嗯。”
顧言 應了一句。
“請跟我來。”
兩人一起進了袁家大宅,管家領著顧言 到了主廳二樓的某間房門口。
“大少爺,顧先生來了。”管家恭敬地說完,才推了門進去。
這是一間茶室,裝修和布局都很古典。
千術此刻正坐在床邊的桌前,手中拎著個小茶壺正杯中帶著茶水。
顧言 抬步走到他面前坐下。
管家默默先退了下去帶上門。
“你派去永國的人回來了嗎?”顧言 先開口。
千術輕抿了一口茶“自然是沒有。”
“季飛詞用的ar660是不是從你們東部jn區流出的?”
“這個你得去問南家。”
“顏舜華在哪里?”
千術動作一頓“不清楚。”
顧言 抬眸看他,努力放低自己的姿態“上一次出手打人,確實是我的不對,我跟你道歉。現在,我只是想見她一面,請你……幫幫忙。”
千術放下茶杯“道歉就不必了,但是她的行蹤,我確實不清楚。”
顧言 捏緊拳頭“她在去永國之前,托我幫她照看她母親,但是前天晚上,黎阿姨卻被人接走了,你知道那是誰嗎?”
“誰?”
“顏舜宇!”
顧言 話落,氣氛瞬間沉默。
見對方不語,顧言 語氣譏諷“你可別跟我說,你不認識顏舜宇這個人。”
千術面色淡淡“顏舜宇確實在煙城服刑。”
顧言 瞬間拍案而起,他雙手撐在桌上,狠狠地看著千術“袁千術,你特麼裝什麼傻!”
煙城整個警署司都歸他管轄,上一次他帶著顏舜華去查過卷宗,怎麼可能不察覺顏舜宇的事情。
任何風吹草動,第一個知道的就是袁家。
“所以你今天是來給我提供線索的?”千術問。
“我說過了,我只是想見她一面。”
千術拿過茶壺開始換另一杯茶,語氣平淡“我也說過了,我不清楚。”
顧言 拳頭瞬間握緊,他狠盯著他。
最終,他直起身子,立起來轉過身,朝門口走去。
病急亂投醫,莫過于此。
剛走到門後。
“就算是清楚,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顧言 停住腳步,轉頭看他“你有什麼條件?”
千術抬眸,從顧言 進門到現在,第一次與他對視“見完這一面,你永遠離開,做得到嗎?”
那一刻,顧言 心中憤怒瞬間噴薄“你做夢!”
“那你請便,反正像你這樣的人,我也只會為她不值,不見最好。”千術輕描淡寫。
顧言 忽然轉身,快步走到千術面前,伸手提過他的衣領,咬著牙狠狠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為她不值?!”
千術卻完全不懼“我是誰?我有什麼資格?顧言 ,我倒想反問你,你有什麼資格?你可知道她真正的喜好?你可知她在生辰宴上彈奏的那首曲子意義?你可知,她這十幾年,經歷過什麼,認識什麼人,她因何而喜,因何而悲,因何而怒?!顧言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就是憑著自以為是的猜測,然後做出幼稚又可笑的行為,你從來都沒有讓她真正的快樂過!”
這個問題,就像是利劍一樣精確刺中顧言 的痛點。
就像是禁區一般,他把自己鎖在外面,只有刻意不去提起,他才可以和她重新開始。
“我不知道那你又知道嗎?你不過就是在生辰宴上因為別人的原因認識了她,你故意在百中電影節的前兩天將她引到煙城,你明明知道滕垣和沈含的關系,刻意帶著她去中午的酒會,電影節後晚宴,你故意在洗手間等我,故意說那些挑釁的話,目的不就是為了逼我出手,挑撥我和她的關系嗎?袁千術,你不過也就是個卑鄙的小人,你憑什麼看不起我?”
千術忽然一笑“我是卑鄙,但那又怎樣?讓她進退兩難的不是我,故意躲著不見她的人不是我,讓她傷心的更不是我。讓我來猜一猜,你為什麼會來找我,恐怕是顧家也幫不了你吧,你就是一個除了顧家之外,一無是處廢物,哪里比得上我?!”
話音剛落,顧言 再也控制不住。
他揮舞著拳頭,重重落在千術的臉上。
千術摔在椅子上,鼻腔開始不斷涌出血液。
他渾然不覺,用手拭去血液,無畏的笑道“你看,幸好她不在,不然又得要替你道歉,顧言 ,你怎麼配,你怎麼配?!”
顧言 眼楮猩紅“所以,這就是你和顏舜宇計謀?”
千術一愣。
而後又開口“沒錯,是我和他的計策,司家想要殺她,永國之行在劫難逃,東辰又只有一個會拖累她的廢物,唯有銷聲匿跡,才能擺脫這一切,你以為她為什麼會喜歡你,只不過念著年幼的時候……”
“所以那個人是你嗎?”
“什麼?”千術皺眉。
顧言 看著他,某一秒甚至不敢去開口確認“從一開始,就陪在她身邊的那個人,其實是你,對嗎?”
千術緩緩立起來“那一天晚上我們發生了爭執,殿下來醫院找我,她告訴我,讓我忘記過去的一切,你知道我怎麼想嗎?我告訴你顧言 ,就算我死過千百次,都不可能忘了她。”
他的殿下永遠都不會不知道,那天晚上,她說的那句話,對于他來說,是多麼的殘忍。
那一刻,顧言 眼里的光瞬間暗了。
所以這一切,都解釋得通了,為什麼顏舜華對其他人那麼冷淡,卻獨獨對千術不同。
那天晚上,他讓星離去接她,最終她卻上了千術的車。
那個時候,是她和千術的第一次見面。
原來在某個他不知道的時空里,千術才是陪伴她的人,甚至是年幼時的那幾年,也只不過是被別人佔用了身體,從此讓她把他“顧言 ”種在了心里。
他該如何告訴她,其實那些,不是他不記得。
是他根本就不相信,那是他自己。
他只不過是那個,偷了那些時間的人。
------題外話------
咳咳……
顧二這里真的誤會了
那個人確實是他
但是他的懷疑也是合理的
一個七歲的他做著他二十歲都不一定做到的事
誰都不敢相信吧
這一段我知道你們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一定會寫的
這是全文最大的腦洞
我不能保證沒人有寫過
至少我看過的書里沒人絕對寫過得意
總之顧二就是在自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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