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穆國泰還滿不在乎,態度極其囂張,而且口出狂言,威脅抓他的警察,說自己父親是省主要領導,讓警察趕緊把自己給放了。
在那幾個警察看來,現在騙子滿大街都是,前幾天,他們剛剛抓到一個冒充省領導子女在益南縣招搖撞騙的家伙,所以,穆國泰的話,他們根本不信。
再說了,抓穆國泰和于子豪是他們大隊長親自安排的事。
益南縣巡警大隊大隊長之所以派人抓捕穆國泰和于子豪,全都因為穆國泰和于子豪之前調戲的那個導游小姐,那個導游小姐是益南巡警大隊大隊長的小姨子。
導游小姐回到公司後越想越惱火,越想越覺得憋屈,于是把自己的遭遇打電話告訴了在縣巡警隊做大隊長的姐夫。
听說有人敢老虎口上捋胡子,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公然調戲自己的小姨子,益南縣巡警隊大隊長怒不打一處來,但他也知道光憑調戲小姨子這一條奈何不了穆國泰和于子豪他們,無法給他們治罪。打蛇打七寸,挖樹先挖眼,要想制裁他們,讓他們乖乖伏法,必須有充足的理由,于是,他沒有驚擾于子豪、劉明、穆國泰和馬卡四人,而是安排幾名巡警悄悄地對四人進行了盯梢。
也活該穆國泰和于子豪他們倒霉,如果當天下午,他們離開天目湖,並離開益南,一切就都不會發生,怨就怨他們被色欲沖昏了頭腦,色膽包天,想留在天目湖繼續風流。
當然,他們做夢也沒想到他調戲的那位導游小姐會是縣巡警大隊大隊長的小姨子,做夢也沒想到貌似柔弱的女孩子會如此的剛強,做夢也沒想到有人給他們挖坑,要不然,他們也不敢留在那里繼續逍遙自在,從而自掘墳墓。
正因為如此,對于穆國泰的話,他們直接無視,上來就把穆國泰給銬了起來。
穆國泰惱羞成怒,對著警察破口大罵,你們狗眼都瞎了,敢抓我?你他媽的知道老子是什麼人啊?有本事別放老子走,放了老子,你們派出所也得關門,媽的,一群畜生。邊說邊不停掙扎著,試圖擺脫三名警察的控制。
但是任他怎麼掙扎,都無濟于事,人家三個人,他穆國泰就一個,最終還是被人家給銬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他隔壁房間里的馬卡和于子豪也被警察控制了起來。
只有劉明因為在進房間前接了一個電話後,讓小姐先進了房間,自己在大廳里打電話沒進房間才僥幸躲過一劫。
劉明雖然僥幸躲過一劫,但他又驚又怕,而且壓力特大,別忘了,他是和穆國泰一起來的益南縣,而且穆國泰來益南縣是他牽的線,所以,他必須想辦法把穆國泰從警察手中撈出來。
然而,在益南縣,他人生地不熟,除了馬卡,他再也沒有認識的人,如今馬卡又被警察給抓起來了,再也沒有可以利用的關系,萬般無奈之下,他想起了夏冰,並找到夏冰,告訴夏冰,穆國泰在益南縣被警察給抓了,讓夏冰出面撈人。
得知穆國泰在益南縣因為**被警察給抓了起來,夏冰肺都氣炸了,本想不管,但穆國泰畢竟是她法律意義上的丈夫。
再說了,這事又發生在自己的轄區,一旦被人知道,影響極其惡劣。
最為關鍵一點,這事要是對手知道了,他們一定會大做文章,趁機對自己發難。
因此,她必須敢在這事還沒傳揚出去之前把穆國泰那個混蛋從益南縣公安局給撈出來。
而且幫她撈人的還得是她最信任的人,正因為如此,她找到我,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把穆國泰從益南縣公安局撈出來,而且絕不能把穆國泰在益南縣**的事透露出去。
我當然知道這事傳揚出後去對她的影響,因此,從她辦公室出來之後,我就找到紀文龍,讓紀文龍出面幫我到益南縣撈人。
紀文龍是市局刑偵科科長,又是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的小舅子,益南縣公安局上到局長下到普通干警,沒有敢不給他面子的,有他出面,事情辦的非常順利,益南縣公安局局長在接到他的電話之後,立馬讓巡警大隊把穆國泰放了出來,而且事情處理的干脆利索,沒有任何人知道穆國泰是常務副省長的寶貝兒子,是夏冰的丈夫。
由于我在處理侯洪武親屬圍堵教育局和穆國泰**被抓這兩件事中的出色表現,夏冰對我更加欣賞,也更加信任和依賴,在市里來局里考察局紀檢書記人選的時候,她不光按照我的建議向市里推薦了付小兵,而且向市里給我爭取了一個局長助理的職位。
局長助理雖然不是實職副局長,進不了局黨委,級別上也沒什麼變化,還是正科級,但列席局黨組會,而且在提拔任用的時候有優先權。
也就是說,今後局里只要有副處級晉升機會,這個機會就是我的。
而且,就在我和付小兵的任命書下來的第二天,夏冰主持召開局黨組會,對局里的工作重新做了調整。
調整後,我雖然被任命為局長助理,但依然繼續擔任局人事科科長,並分管局局規劃科。
局規劃科是教育局一個非常重要的科室,也是一個實權部門,主要職責是擬訂全市教育事業發展的中長期規劃和年度計劃,統籌規劃中等及以下學校布局,按規定承擔全市各類相關學校的設立、撤並、更名、調整等事宜的評估、審核、報批,指導市屬高校、直屬事業單位基建投資計劃的編制和基建專項經費的管理,指導全市學校後勤社會化改革,參與擬訂教育經費籌措和管理的政策規定,編報市級教育經費年度預決算建議方案、監測教育經費投入和使用情況,指導市屬高校和局直屬單位事業費和專項經費的管理,承擔國外教育援助資金、教育貸款的管理,參與全市義務教育經費保障機制改革,協調實施全市中小學校舍安全工程等工作。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我不光掌控了教育局的人事大權,而且還掌管著教育局和下邊各級各類學校的基建投資和基建專項經費管理一塊工作。
這樣一來,我不僅成為教育局前途最為廣闊的中層干部,而且還成了局里最有實權的科室負責人。
正因為如此,我的任命書一下來,局里想升遷的干部職工,下邊各學校想進步的校長副校長,以及那些想從教育局或者市直屬學校攬項目包工程的老板商人,無不變著法子討好我,天天吵著要請我吃飯。于是,各種溫情的祝福,曖昧的恭賀,表白,暗示,甚至赤裸裸的吹捧接踵而至。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像是掉進了宴會堆里,幾乎每天晚上都泡在形形色色的見面會、懇談會、情況了解會上,然後是酒宴,沒完沒了。
我就像突然而至的一位遠方親戚,得到了無微不至的關懷和噓寒問暖的照顧。又像是一位新娘子,被一雙大手牽著,去四處拜見,認門,跟這個大家庭的主人們一一照面。
在酒場上連續泡了一個月,直泡得頭痛欲裂,胃要爛掉,可後面排隊請我吃飯的人還足有一個加強連,每天約我吃飯的電話此起彼伏。
為此,那段時間,我听到電話鈴聲響起就頭疼欲裂,多麼渴望回到沒有手機和電話的時代,如果沒有手機和電話,他們就找不到我,我也就可以安心地工作和生活,不用整天戴著偽善的面具,說著言不由衷的話疲于應付。
然而,這只是假設,假設的情況是不存在的。
這不,我參加完局黨委擴大會議回到辦公室,剛拿起辦公桌上的文件還沒兩行,身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我以為又是約我吃飯的電話,手機響了好幾聲,才接通電話,而且也沒看是誰的電話,就懶洋洋地問道︰“喂,哪位?”
我,童瑤瑤,師兄。”電話中傳來童瑤瑤清脆悅耳如銀鈴般的嗓音。
我沒想到是童瑤瑤,禁不住一愣,道︰“是瑤瑤啊,有事嗎?瑤瑤。”
沒事就不能給師兄你打電話了嗎?”電話那頭的童瑤瑤似乎很不滿。
能、能、能、只要是小師妹的電話,隨時歡迎。”我說。
童瑤瑤咯咯笑道︰“這才差不多,對了,師兄,今天晚上我想請你吃飯,也不知道師兄有沒有時間?”
我何嘗不想和童瑤瑤這位清純可愛的小師妹在一起吃飯。
而且我預感,今晚吃完飯後,我就可以把這位人見尤憐的小師妹給拿下。
現在,我這位小師妹就像田地里的禾苗,經過我這個農夫勤勤懇懇的耕種,澆灌,已經滿地的金燦到了收獲的季節,只要我願意,隨時都可以收割。
但是,我已經答應付小兵的相邀,今晚同他的一個朋友吃飯。
付小兵現在是局黨組成員,紀檢書記,大權在握,得罪不得,因此,我不無遺憾道︰“說實話,今晚我真想和小師妹你一起出去吃飯,但是,我已經答應了別人,改天再說。”
既然今晚師兄你沒有時間,那就明天,明天你不會也已經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