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溫渺一聲呵斥,嚇得她趕緊閉嘴。
平常溫夫人都是嫻靜溫柔無比,這忽如其來的暴戾讓她一瞬間產生了錯覺,還以為對方換了張面孔。
見到凌滿畏懼的退到後面,溫渺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拿起手帕掩著鼻子說道︰“抱歉,方才我太激動了,一不注意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夫人息怒,這都怪奴婢嘴笨!”凌滿連忙走上去,為她倒了杯茶︰“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了,您可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體。如今王爺對夫人寵愛有加,那程王妃估計也得意不到何時。”
“她一直是王爺心頭上的肉,我們這些人哪里比得上。”
溫渺幽幽的說了一句,拿起那桌子上努力寫下的字端詳著︰“我這段時間日日都在看書識字,只為了王爺他能對我另眼相看。只是這些努力,都敵不過人家一句撒嬌的話。”
“夫人不要傷心,”凌滿安慰到︰“王爺遲早會發現您的心意。再說了,如今王府里只有一位王妃,那正妃已經被幽禁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王爺便會封您為妃呢。”
“胡說八道。”
溫渺臉上浮現一絲笑意,這也是她努力爭來的結果。本以為莊含雪已經將程菁菁拉下馬,自己快要頂上側妃的位置,誰知那廝一點用都沒有,反而被程菁菁設計陷害再無翻身之日。還帶著連累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女人現在在錦亭苑那邊是什麼情況。
“小滿,你隨我出去一趟。”
溫渺從座位上起身,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終于等來了這一天,可以肆無忌憚的將莊含雪踩在腳下。
藏在袖子下的那些疤痕,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對那人的恨。是莊含雪一步步對她威逼利誘,將她拉下了萬劫不復的深淵,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變成現在這般心狠手辣的模樣。
往日種種浮現在溫渺腦中,她清楚記得莊含雪是如何在眾人面前羞辱自己的,也記得她是如何讓自己成為行凶利器,如今她終于可以報仇雪恨,將所有受過的氣、吃過的苦全數還回去。
“夫人,我們到了。”
不知不覺她們二人便來到了錦亭苑,溫渺看了一眼這猶如鬼屋一般破敗的房子,對凌滿說道︰“你在門口等著我就好,我進去跟莊姐姐敘敘舊,一會兒就出來。”
“是。”
在凌滿擔心的目光下,溫渺獨自走了那昏暗的房子中。她在一個角落發現了莊含雪,對方坐在地上,懷中還抱著個枕頭,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來了。
“姐姐,你在這里住的還好嗎?”她輕聲問。
這時莊含雪突然抬起頭,瞪大眼楮看著她喊道︰“鬼啊,有鬼來了,快走開!”
“瘋了?”溫渺挑眉,懷疑的看著她︰“姐姐可不要在我面前裝神弄鬼,這里只有我們兩人,沒人會相信你的。”
“鬼啊,有鬼啊!”莊含雪抓起身邊的稻草扔向她,不停的往牆縮去。
溫渺不知那日發生了何事,想了想說道︰“哼,我知道了,定是那程菁菁對你動了什麼手腳吧?我就知道她不會輕易這麼放過你,原來是活生生把你逼瘋了。不過這就麻煩了……”
她彎腰抓住莊含雪的頭發,表情猙獰的說道︰“你都傻了,妹妹我還怎麼向你報仇呢?不如我先把你的臉劃花了,一解心頭之氣如何?”
她居然真從袖子中拿出一把小刀,上面閃閃寒光嚇得莊含雪拼命掙扎起來。
“放開我,疼!”
莊含雪舉起髒兮兮的手朝溫渺身上抓去,對方一把推開她,惡狠狠的說︰“你敢弄髒我衣裳,你知道這衣裳有多貴嗎?弄髒了你賠得起嗎?”
她說完撿起旁邊一塊石頭砸向莊含雪的手掌,慘叫聲頓時響徹在錦亭苑的上空。
“夫人,你在里邊沒事嗎?”這時外邊傳來凌滿著急的聲音。
溫渺將石頭扔到地上,拍拍手說道︰“我沒事,你不用進來了,在門口守著就好。”
“嗚嗚嗚……”
此時莊含雪抱著自己血流不止的手掌哭泣起來,溫渺沒好氣的踹了她一腳,威脅到︰“你再哭,信不信我把你另外一只手也砸破?”
對方頓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著雙淚眼恐懼的看著她。
“莊姐姐,你知道這些都是什麼嗎?”這時溫渺緩緩褪下自己的袖子,將那些傷疤暴露在空氣中。
她對莊含雪說道︰“或許你現在傻了,並不記得以前對我做了什麼事。但我可是日日夜夜都記得,因為每當你羞辱我時,我便會在自己手腕上割下一刀。這些傷疤很可怕對不起?我告訴你,這都是你給我的!”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你走開!”
莊含雪嚇得連連後退,想起身逃跑時被溫渺一把扯住扔向牆上。溫渺拿出剛才那把小刀,抓起她的手說道︰“現在我終于可以把這些全都還給你了,乖乖的不要動,否則我下手太重,姐姐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不要,不要!”
屋中傳來一陣陣淒慘的叫聲,卻因為這里太過偏僻無人發現。在門口等待的凌滿驚得心里七上八下,听那聲音並不像溫夫人的,那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時候。
過了不久,只見溫渺一臉愜意的走了出來。
她連忙走上前問︰“夫人,奴婢方才好像听到莊王妃慘叫的聲音,是不是里面……”
“慘叫?”溫渺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說道︰“是你出現幻听了吧,我與姐姐在里邊說了幾句話而已,你該回去好好睡一覺了。”
“是……”
凌滿不解的看了里面一眼,隨後緊跟著溫渺的腳步離去。
轉眼之間程菁菁的胎兒快要出生了,楊安更是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不願離去,平日里除了一些需進宮的事,兩人幾乎都沒有分開後。
這日楊安出門與好友一聚,幽蘭院中只剩下程菁菁一人,終于讓她可以喘口氣。
這段時間楊安對她的保護越發過度,就連一點風吹草動都鬧得王府上下的人繃緊神經。雖然見著他這般緊張自己心中也覺得高興,但對方實在是太神經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