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衛東渾身一激靈,接著從椅子跳了起來,一雙眼楮驚恐的睜大,眼神充滿了悲憤和錯愕。(品)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同志,同志啊!你們抓不到罪犯也不能冤枉好人吶?你告我敲詐勒索我咬咬牙認了,可你不能懷疑我殺人呀!講不講理了?證據呢?”衛東嘶聲尖叫。
李勝姿被衛東一陣破鑼般的吼叫震得耳膜發麻,暴怒的臉色卻漸漸緩和下來。
坐下!瞧你這點出息,誰懷疑你了?我不過例行公事問問而已。”
高勝利皺了皺鼻子,沒好氣道。
衛東悲愴道“你問一問不打緊,我差點一頭撞死在你面前以表清白,警官啊,我雖然年輕,可心髒一直有毛病,以後別嚇我了,咱們好好把我這案子審完,是關是放都好說,可好?”
李勝姿哼了哼,還沒說話,門外走進一個警察,將一份報告遞給她,道“法醫和技術科的結果出來了,死者女,23歲,單獨一人住在公寓里,經解剖後,法醫判斷她的死亡時間為昨日凌晨5點到6點,死者身沒別的傷痕,致命傷是小腹和胸腔部位被人捅了十刀,失血過多而死,技術科的同事勘測了命案現場,不過收獲並不大,公寓里面沒發現犯罪嫌疑人的腳印和指紋,凶器也不在現場,不過死者房間被翻動過,不排除謀財害命的可能,走訪了死者的鄰居,都說當時並沒听到慘叫或呼救,對死者的死毫不知情,”
李勝姿俏臉漸漸郁悶,兩道略粗的長眉在額擰成一個死結。
有沒有調取小區出口的監控錄象?當時是凌晨6點左右,小區里應該有老人開始晨練了,問問他們當時有沒有發現陌生人出入,或者某些異常的情況。”
警察搖頭道“已經走訪過晨練的老人,他們都沒注意到任何異常情況,小區的監控錄象里倒是有一個身穿黑色夾克的男子在凌晨6點左右走出去,很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不過那名男子頭戴棒球帽,故意弓著腰走路,面貌和體型特征根本無法辨認,這段錄象里面雖然有嫌疑人,可對咱們破案的價值並不大……”
二人在審訊室里談論著案情,根本沒理會也沒避諱坐在椅子的衛東。
衛東雙手被銬在椅子,靜靜的听著他們分析案情,最後衛東眼楮飛快眨了幾下,眼突然閃過一道精光,很快又恢復如常。
李勝姿剛剛才向祖向陽立了軍令狀,一天之內破案,這才過了兩小時,案情卻陷入了死胡同,看似一件簡單的命案,卻根本毫無線索。
李勝姿懊惱的抓了抓濃密順滑如瀑布般的秀發,道“這世根本沒有天衣無縫的犯罪,線索肯定有,只是我們目前沒發現而已,你叫幾個同事再去調查一下死者的家屬,朋友,同學,查查她的銀行存款狀況,還有平時有沒有跟什麼人結怨。”
警察答應了一聲,快步出門。
審訊室內,又只剩衛東和李勝姿二人。
李勝姿撫著額頭,英眉緊蹙,兩眼出神的盯著桌的案情報告,一排潔白的貝齒不自覺的咬著下唇,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衛東眼珠轉了轉,咳了兩聲,靜謐的室內,衛東低沉的嗓音悠悠回蕩。
指紋,指紋是關鍵。”
突兀的聲音把李勝姿嚇了一跳,回頭見說話的人是衛東,她狠狠白了衛東一眼,道“廢話,我難道不知指紋是關鍵?技術科的同事根本沒在現場發現任何死者之外的指紋。”
衛東搖頭,“你們的思路走入了盲點,照你的想法甭說三天,這輩子都破不了案!”
李勝姿杏眼一瞪,語氣有些不善“你什麼意思?我破不了案,難道你能破嗎?”
衛東嘿嘿一笑,笑容里滿滿的自信,卻不答她的話。
李勝姿見衛東這得瑟的樣子心不由來氣,當即怒哼一聲,扭過頭不理他,專注的看起了案情報告。
衛東也不急,放松的靠在椅背,閉起眼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忽然響起李勝姿微微有些赧然的聲音。
喂,你,你是不是想到什麼我們沒發現的線索?”
衛東仍舊閉著眼,沒答話,嘴角卻勾起一抹輕笑。
笑容映在李勝姿眼,卻覺得分外可憎,你一個小混混,莫非要我這個刑警反過來求你不成?
又沉默了很久,李勝姿終于頂不住巨大的心理壓力,這個案子對她的前途和未來太重要了,她不想把它搞砸。
想到這里,李勝姿咬著下唇,語氣嗔怒卻帶著幾分懇求“喂,你說句話呀,我們到底走入了什麼盲點?”
衛東睜開眼,瞧著李勝姿有些薄怒又有些委屈的俏臉,嘿嘿一笑,道“李警官,我們談筆買賣如何?”
李勝姿警惕的眯起眼楮,道“什麼買賣?”
衛東微笑道“我幫你把這案子破了,你放我出去,昨晚踫瓷的事再也不提,怎樣?”
李勝姿大怒“協助警方破案是市民的義務!你居然拿這個跟我談條件?你在要挾警方嗎?”
是義務不錯,但不是責任,我這個市民可以幫你,也可以不幫你。”
你不怕我把你扔進監獄,讓你吃幾年牢飯嗎?”
李警官是聰明人,我坐牢,你破不了案,這種兩敗俱傷的事你肯定不會干的,對不對?再者說了,這件事是講法律的,你真的能送我進去?別鬧了,滿24小時趕緊把我放了吧!”
李勝姿猶豫了,衛東踫瓷的事兒其實根本不算事,她原本也只是打算嚇唬嚇唬他,再放他出去,可是,被這混蛋一要挾,她卻覺得滿肚子怒火,真的很想狠狠抽他一頓。
考慮許久,李勝姿一咬牙,點頭道“行,我答應你。”
衛東笑得像只小狐狸,又拋出一個讓李勝姿暴走的條件。
除了不追究我之外,你還得給我兩萬塊錢獎勵,畢竟我也不能白忙活,對吧?”
李勝姿下意識把手按在腰間的槍套了。
衛東,你太得寸進尺了!!!”
李勝姿咬牙切齒,水靈靈的大眼這時瞪得跟鈴鐺似的,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衛東抬起頭,兩眼悲涼的望著窗外,如吟詩般深情的嗟嘆,“這是一個寒冷的冬天,寒風夾雜著冰雪,無情的滲入孩子們單薄柔弱的身體里……”
好好好,兩萬,兩萬萬,我私人掏腰包,行不行?!”
李勝姿揪著自己的頭發,抓狂的大叫。
衛東滿意的點頭,“李警官,啥也不說了,大善人吶,回頭我讓院里給你送錦旗!”
別跟我廢話,現在你趕緊幫我想想,有什麼線索是我們沒發現的,我可警告你,如果你破不了案,我非但一分錢不給,而且還得拘留你十天。”
衛東收心,點頭正色道“這個案子其實不難,每個人心里都會產生心理盲點,警察如此,罪犯也是如此,可有時候這種盲點往往卻是破案的關鍵。”
我們忽略了什麼是嗎?”
衛東點頭,鄭重道“你們警察忽略的,也許罪犯恰好也忽略了,如說,罪犯和警察都把命案發生的現場當成重點防範或突破的目標,于是罪犯想方設法在命案現場消除自己的痕跡,而警察,卻想方設法發現罪犯的痕跡,于是命案現場成了警察和罪犯博弈的戰場,攻與守,矛與盾,雙方各施機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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