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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凡媽媽想打在我臉上的大巴掌懸在了空中,被連勝緊緊地抓住,絲豪不能動彈。
她憋紅了臉,想用另外一只手打過來,但由于連勝勁太大,她整個身體沒法動彈。
她只能氣得大叫︰“李浩,管管你的野兒子!你倆兒子真是中了這小狐狸精的邪了,一個個都護著她,總有一天,你的家會被敗光的......”
很多難听得不能入耳的話充斥著我的耳膜,我無比震驚地看著周圍人的反應。
我听爸爸說過,一凡媽媽原本是大家閨秀,以前只是脾氣火爆,但還算有些大家閨秀的風範。
可能是這些年經歷了太多事情,加上最近幾年又惡病纏身,所以性情大變。
一凡爸爸生怕一凡媽媽有個三長兩短,急忙上前勸阻連勝。
“勝兒,你放開你夢玲阿姨,她是個病人!”
李老師不說話,有種坐山觀虎斗的既視感。
兩老走上前,想拉開連勝。
連勝看了我一眼,我沖他點點頭,他這才放開了緊握的手。
張夢玲還是躍躍欲試,李浩無奈斥責︰“行了,夢玲,你還和一個孩子一般記較。一凡變成現在這樣,是意外,和人家林依沒半點關系。你再為難人家小女孩,一凡醒來也不會原諒你的。”
一凡媽媽終于安靜了下來,小聲哭泣。
我的眼淚也忍不住流了下來,我說︰“阿姨,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答應您離開一凡,或許一切就不會發生。我等一凡平安醒來,我就會離開,永遠不再見他。”
“依依,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一凡要是知道你這麼輕易就放棄他,他會怪你的。”連勝道。
“你閉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張夢玲開口怒斥連勝。
連勝怒瞪了她一眼,她也不看他。直接面對著我,對我說道︰“你說話算話!只要你有辦法讓一凡死心,要什麼條件,盡管提。”
“阿姨,我和一凡的感情不是交易,從不參雜任何的附加條件。我之所以答應您離開他,是因為我覺得我的出現已經打亂了他原本的生活軌跡。我希望我的離開,能讓他回到他原來的生活。”
我的一翻話,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震,特別是張夢玲,立馬喜形于色。
“依依,你確定你想好了嗎?你有考慮過一凡的感受嗎?”李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
“李老師,我已經給他惹了太多太多的麻煩了。我知道他會難受,但只是暫時的,時間能治愈一切的。”
我心如刀絞,只要一凡能平安醒來,我的離開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只想他下一秒鐘就能醒來,哪怕用我的命去換,也再所不惜!
那晚,李老師帶著二老先回去休息了。
一凡爸爸陪著一凡媽媽在病房,我和連勝堅持要在醫院等消息。
高檔病房有專門的晚餐,我一點東西都沒有吃,連勝也就隨便對付了幾口。
第二天早上十一點,我們等在重癥監護室外面等消息。
門開了,一名主治醫生和幾名護士走了出來,告訴我們一凡這兩天生命體征一直很平穩,下午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至于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就看病人的意志力了。
重癥監護室有雙層門,我很想透過雙層門的玻璃,能撇一眼躺在冰冷手術台上的一凡。
他這麼堅強無所不能的一個大男孩,他自己也想不到會一睡睡這麼久。
他一定很孤單很孤單,他肯定和死神做了無數次的斗爭!
一凡,你快點醒過來,讓我看一眼,哪怕遠遠的看一眼,不許我靠近也行。
我只要知道你平安,我只想你平安!
我的眼淚從昨天到現在已經流得差不多了,我總是望著那扇門發呆,我希望這扇門早點打開,希望早點見到我日夜思念的人兒。
連勝一直陪在我身邊,時不時地安慰我幾句。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一凡爸爸辦好了轉普通病房的手續。
重癥監護室的雙層門才緩緩開啟。
我的心噗通直跳,一張白色的床被推了出來。
一凡那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就那樣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全身蓋著白色床單,手婉扎著吊瓶。慢慢印入我眼簾的是我不敢直視的臉,我日夜思念的臉。
他整個頭上包扎著白色紗布,還能隱約看到一點紅色血跡,整個臉還戴著透明的氧氣罩。
那張英俊的臉,煞白煞白,再也沒了往日的風采。
雙眼緊閉,眉頭微皺,眉心的結打得像個川字。
那一刻,我心疼地無法自己!
我最心愛的男孩,我最好的一凡,為什麼要讓你經歷這一切苦難?
如果時光能倒流,我願幫你承受這一切!
我捂住嘴,眼淚再也忍不住再次如流水一般。
“一凡,一凡,你快點醒過來!你一定會沒事的!”我忍住不哭出聲來,然後大步走上前去,和等候在手術室外面的兩名男護工一起接過病床,連勝也上前幫忙。
一凡爸爸在後面很冷靜地和主治醫生談著一凡的情況,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不太喜歡什麼感情都表達在臉上。
一凡媽媽這會在做檢查,沒有跟來。
如果跟來了,估計也是一頓瞎折騰,不讓我近一凡身種種。
普通病房被安排在了一凡媽媽隔壁的高檔病房,為了方便照顧兩個病人的原因,一凡爸爸找人特意安排的。
到了普通病房之後,一凡被兩名男護工抬到了固定病床上。
主治醫生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一凡爸爸對我和連勝說道︰“勝兒,小姑娘,我先去隔壁看看一凡媽媽,這里暫時交給你們。不打吊瓶的時候需要給一凡翻翻身,可以找兩位男護工。他們是我請來專門照顧一凡的。”
他指了指剛才那兩名男護工,對我們說道。
然後又面向我,“小姑娘,你多和他說說話,醫生說這樣有助于喚醒他的腦部記憶。剛才主治醫生和我談了,讓我做好思想準備。最快一凡半個月能醒來,如果再過半個月還沒有醒的話,那有可能要過了一年半載,甚至更長時間。也就是說,一凡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什麼,植物人?”我難以致信。
這不是電視劇里面的橋段嗎?怎麼會眼睜睜地發生在我面前?
“不可能的,叔叔,一凡這麼好,吉人自有天相,他很快就會醒過來的。”我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爸爸,弟弟會沒事的,您也別太擔心。他身體素質這麼好,說不定只是想偷偷懶,睡個幾天就醒過來了。”連勝安慰他爸爸。
“哎,希望如此吧!活著就是萬幸,暫且相信奇跡會發生!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你夢玲阿姨和爺爺奶奶,還有姑姑,怕他們受不了。奶奶本來就有高血壓,早上已經撐不住了,沒下床。爺爺和姑姑在家照顧她呢!倘若知道一凡是這個情況,更會受不了的。”
李浩的雙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泛白,曾經的英俊小生,也到了中年遲暮!
我寧願相信醫生的前一個假設,一凡半個月之內定會醒過來的,這半個月我一定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
待吊瓶打完,我便上衛生間端了一盆熱水。
我拿了一條干淨的毛巾,泡軟之後,擰干,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一凡因為打針近乎臃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