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兒,陛下問你字寫的怎麼樣,還不回答。”這時太師天虛公的聲音響起。
範天誠感覺天降甘霖,心情放松下來,高聲說︰“周字,強勁有力,肯定是好字。小子才疏學淺,還望見怪。”
平帝和鄭家父子都不悅的看著,想听听太師的說法。
瑯琊國雖然是小國,立場在誰也無關緊要,但是也要掙口氣。雙方才火味濃厚,一定要範天誠選擇。
“天誠在小國長大,沒有什麼閱歷,老朽回去好好管教。”太師天虛公拱手解釋道,還招呼範天誠過去。
範天誠乖乖的走過去,站在天虛公身後。這時才放松下來,看樣外公還不錯,把事情擋下來。
平帝仔細打量起來,越看越覺得眼熟。突然想起什麼,驚訝的問︰“他就是小七的孩子?”
天虛公重重的點頭,還溫柔的看著,眼中有點淚花閃動,應該是想起愛女。隨後拱手說︰“陛下!小七沒法回來,只能借著陛下的召令,讓誠兒來陪陪我。”
範天誠暗暗豎起大拇指,姜還是老的辣,剛才差點難為死,卻被一句話解決。
現在仔細傾听,不再感覺歡聲笑語。簡直就是無聲的戰場,暗中刀劍相向,還都是笑著出招。暗中也在學習著,這是在瑯琊國學不到的東西。
“小七就是太調皮,要不是亂跑,就可能嫁給狐兒。那這小子還就是我的孫子。”平帝開起玩笑。
當時平帝有意讓李氏嫁給二皇子姬狐,可惜事情還沒定下來。年輕的李氏就出門游歷,還遇見仁王,結果就相夫教子沒有回京。
這事也有可能是天虛公安排的,不然怎麼會剛剛有打算,小七就跑出去游歷。還去邊緣小國,直接一去不復返。
听說天虛公還因為這事專門去瑯琊國,不知道發生什麼又回來,而小七卻沒有跟著。天虛公回來後安排嫁妝送過去,而且直接閉關到突破大宗師。
“現在也可以啊!”鄭武公突然冒出一句話,整個殿內又安靜下來。
這句話太有殺傷力,現在怎麼可以?聯想的太多,要實現後果也很嚴重。
李氏已經嫁為人婦,連孩子都有。不可能重新選擇,範天誠更沒機會選擇
範天誠臉色難看下來,明白這句話的險惡,這是典型的挑撥離間。平帝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不論怎麼說都不行。
天虛公就像什麼沒有發生,仔細的品著茶,看著尷尬的場面。微笑著說︰“誠兒福分不夠,怎麼能認陛下為爺爺。太傅慎言,非姬氏血脈不可入皇室宗族。”
直接反守為攻,指責鄭武公不尊宗規。大周以血脈為大統,非姬氏血脈不可為帝,更不能加入皇室。要是有皇族被剝奪姬姓,那就是一輩子和皇位無緣,而且世世代代都不可能。
範天誠都像來段掌聲,這次反擊太犀利。只見對方臉色難看,就無法反駁的樣子。
平帝臉上露出笑容,拍著手說︰“還是皇室為重,不能亂了宗規,不然就太可笑。”
說完還䱇瑟的看著鄭武公父子,越看笑容越盛,嘴里又說︰“太傅要有辦法可以盡管說,只要合適立馬批準。”
鄭武公難看的臉色直接布滿笑容,想到什麼直接開口︰“很容易的事情,只要把皇孫女下嫁就可以。”
現在適合的皇室女子真的不多,只有太子姬泄的嫡女姬溫雅合適。其她不是已經下嫁,就是太小,肯定不合適。
姬溫雅從小聰明伶俐、溫文爾雅,平帝非常喜愛賜名“溫雅公主”。還召進宮中常年陪在身邊,那不是一般的疼愛。
平帝怒目而視,這直接觸動緊繃的神經,真想滅掉鄭家父子。可惜時機和實力都不允許,只能平復心情,擺手說︰“這時下次再議。”
“帝王說話就得算話,不然怎麼穩定天下。”鄭莊公嘴里嘟囔著,就像是無意間說出。其實都明白這是逼迫,還是裸的威脅。
平帝雖然雄才大略,可是整個大周帝國已經腐朽,勞苦半生也只是稍微改變。現在還受強國壓迫,特別是鄭家父子,不僅鄭國強盛,還把持朝政。
父子一唱一和直接把平帝逼入死角,同意就會失去喜愛的孫女。讓溫雅公主下嫁,還是偏遠弱小的瑯琊國,真的不忍心。
如果不同意的話,平帝失信失德的消息,肯定會傳的滿城風雨。將直接影響帝京安穩,弄不好還會像周幽大帝失信天下。
這次書房內不是一般的安靜,就連燭火都不在擺動,老侍衛穩穩現在平帝身後,像雕塑樣。
天虛公低頭喝茶,就像不存在一樣,不知道有什麼打算。鄭家父子像勝利的劍客,氣勢非凡。
範天誠很無奈,自從進來就在漩渦中轉悠。而且只能任人擺弄,沒有反駁的機會,也沒有實力反駁。暗中下定決心努力修煉,如果是大宗師也不會這樣;也要努力強大瑯琊國,不然也會泯滅在歷史中。
“今天就到這里,明天再議。”平帝生氣的揮揮手,不再說話。後邊的老侍衛也伸手做出送客的樣子。
都站起來躬身行禮告退,範天誠也跟著行禮。
“陛下守信,不虧為帝王。”太傅鄭武公臨走前還說著,這是堵死平帝的退路。
平帝不回話,直接冷哼一聲,就不在理會。看樣這次落入下風,真的很生氣。
天虛公沒有說什麼,帶著範天誠就退出去。就這樣走著,一路也沒說話。直到走出宮門,範天誠回頭看著高大的黃色大門,感覺就是無形的深淵,真的很可怕。
“今晚去府中吃飯,也順便認識下。”天虛公微笑著說,感覺已經走進外公的角色中。
範天誠連忙行禮稱︰“諾!”本來就打算去拜訪,正好省事。
李大師也牽著馬車趕過來,看見後連忙行禮︰“拜見老爺,拜見公子!”
天虛公打量起來,張嘴吩咐︰“大成啊!還是這麼年輕,就跟在後邊。誠兒做老頭的馬車就行。”說著抓著範天誠,鑽進太師府馬車。
李大師躬身行禮,等著太師府馬車行走起來,才起來架著車跟在後邊。卻看見有個太師府侍衛消失在遠處,不知道執行什麼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