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哪怕這些人死了,他們也能確定歐陽修文的路線,從而聚集人手進行圍追堵截。
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最短的時間解決掉這些人,在歐陽家的人發現之前離開。
此時,蕭戰已經悄悄上了一座高峰。
路上也沒忘了留下標記提醒歐陽修文和龐虎。
一天之後。
蕭戰走出了山脈。
只是他身上染了不少已經變干的血跡。
瞪了大概兩個時辰,就見渾身髒兮兮的歐陽修文和龐虎趕了過來。
兩人看到蕭戰安然無恙,都松了口氣。
他們按照蕭戰留下的標記一路趕來,路上看到了那些被蕭戰解決掉的刺客。
光是看現場的血跡和戰斗痕跡,就知道蕭戰經歷了十幾場激烈搏殺。
而蕭戰也僅僅只是手臂上不小心被劃了一條口子而已。
「辛苦了。」
歐陽修文呼出一口濁氣。
蕭戰起身,面色平靜地問道︰
「歐陽家有沒有什麼能及時通傳信息的方式?」
歐陽修文點點頭︰
「方式很多,短距離可以用傳音符,遠距離可以用傳訊法寶。」
蕭戰眉頭一皺︰「看來我們得加快速速了。」
歐陽修文點點頭。
三人沒有半點猶豫,用最快的速度狂奔。
但凡遇到城池,三人都會選擇繞道而行。
在途中,歐陽修文再次購買了三匹快馬。
現在的重點不是隱藏蹤跡,而是要用最快的速度穿過冀州。
冀州州牧和青州州牧關系不錯。
而青州州牧和歐陽家關系也很好。
毫不懷疑,冀州州牧很可能會幫著搜尋歐陽修文的蹤跡。
也就是說,冀州境內所有官府衙門都可能會成為敵人。
而歐陽修文之所以選擇穿過冀州,就是覺得歐陽家不會認為他會做出這種選擇。
事實上也是,歐陽家把更多的人手安排在了其他方向。
冀州境內。
三匹快馬癱倒在地,一動不動。
蕭戰三人只能下馬急行,進入荒山野嶺,找了一處隱蔽的山洞暫時休息。
干糧已經消耗殆盡。
好在路上打到了幾只山雞,還裝了幾袋清水。
三人休息了兩個時辰,然後連夜趕路。
路上,三人又喬裝打扮,果然發現各地官府都在搜捕歐陽修文。
之所以用上搜捕這個詞,是因為青州州府衙門發布了懸賞通緝。
給歐陽修文安了個殺人潛逃的罪名。
由此可見蕭戰之前的推測是真的。
歐陽家那些族老支持歐陽修文不過是個圈套。
否則這個通緝令也不會下來。
在經過一處村鎮購買干糧的時候,三人還是被幾名捕快看出了端倪。
不過這幾名捕快並不知道蕭戰三人的底細,只是認出了歐陽修文。
因此他們大膽到直接動手,結果就是全都殞命在了龐虎刀下。
蕭戰甚至都沒動手。
不過這也進一步暴露了三人的蹤跡。
蕭戰當機立斷,改變方向繞道益州,再從益州進入國度所在的司州。
這樣一來,大概會耽誤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不過路上的危險也會少得多。
如此,三個月後。
蕭戰三人順利進入司州,不過一路上風塵僕僕,找了家客棧好好休息三天,這才再
次起程前往都城。
半月後。
都城。
蕭戰三人換上了干淨衣服,看不出半點狼狽,來到了武威侯府門口。
武威侯譚宏,出生于將門世家,祖上代代都是大將軍。
他本身就是一名高手,十八歲領兵,幾十年間立下赫赫戰功。
不過也因為功高震主,手下百萬精兵,更是淵國最恐怖的一股力量。
皇帝忌憚武威侯,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不過明面上,還是對武威侯格外敬重。
三人在武威侯府門口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被一名身披銀甲的漢子帶了進去。
後花園。
一名身形魁梧的中年人,正舞動一把方天畫戟,在空中留下串串虛影。
音爆聲不斷在後花園回蕩。
此人,便是武威侯譚宏。
脖子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一直蔓延到耳根。
不過臉上的笑容卻很和善。
看到歐陽修文,他將手里的方天畫戟放武器架上一扔,發出"砰"的一聲。
可見這方天畫戟的分量有多重。
「修文,多年不見了啊。」
歐陽修文拱手抱拳︰
「侯爺武功又精進了。」
譚宏擺擺手︰
「連年征戰,一身暗傷,只剩下些花架子。」
「哈哈哈,不說這個了,走,喝酒去!」
說著,譚宏還看向蕭戰和龐虎︰
「這兩個小兄弟不要拘束。」
蕭戰和龐虎都禮貌抱拳。
很快,四人落座。
好酒好菜,推杯換盞。
譚宏是個心細的人。
但蕭戰看得出來,他不喜歡那種彎彎繞繞的方式。
甚至對皇帝忌憚他這件事情也是直言不諱。
歐陽修文也沒有藏著掖著,把自己的處境也說了說。
譚宏哈哈一笑,又喝了杯酒︰「不礙事。」
「到了我武威侯府,青州歐陽家要是還敢派刺客過來,老子擰斷他脖子!」
歐陽修文眉頭緊鎖︰
「侯爺準備交出兵權?」
譚宏笑著點頭︰「功高震主我能理解,這也不是我的本意。」
「相比起官場上的猜忌和爾虞我詐,我更喜歡在戰場上拼殺。」
「折子我已經連同兵符一起送去皇宮了,要是陛下同意,我回頭就去戰場,哪天殺不動了,也就死在戰場上。」
「那才是我這種人的歸宿,什麼名啊利啊,算個鳥!」
龐虎心生敬佩,連忙敬了杯酒。
蕭戰則是面色平靜,不發一言。
武威侯府上上下下近千人,光是譚宏的親人足足就有上百人。
他不信武威侯沒有考慮這些事情。
更何況,武威侯手下的百萬武威軍。
就算交出兵權,那也是以武威侯為尊。
都是一起浴血奮戰的士兵,認人不認兵符。
所以,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果然,就在這時候,太監總管來了武威侯府。
他恭敬地將兵符遞還給武威侯譚宏,惶恐道︰
「侯爺,您可把陛下惹怒了。」
譚宏眉頭一挑︰「怎麼說?」
太監總管苦澀一笑︰「您可是我們淵國的定海神針,武威軍只有在您手里才能威震四方!」
「陛下說了,您要是再提起卸任的事,陛下可就真要動
怒了。」
譚宏哈哈一笑︰
「陛下覺得我是在開玩笑不成?」
太監總管連忙搖頭︰「陛下說侯爺一片赤誠之心,陛下心里有數,侯爺可千萬不要听信外面的讒言。」
譚宏喝了杯酒,想了想說道︰
「那這樣,我繼續領兵,涼州那邊匈奴猖狂,我早就想滅了匈奴,將匈奴的地盤納入我們淵國。」
「你幫我問問陛下的意思。」
太監總管連忙點頭,「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說完,太監總管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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