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話音溫潤而清澈,仿佛帶著一種難言的穿透力,不斷的穿透著甦慕楠的耳膜。這是甦慕楠第一次覺得,少‘女’好听的聲音,竟會這般的刺耳,令他心頭發寒。
與他的面‘色’微白相比,雲汐顏卻一直安靜的注視著他,一張嬌美的臉龐上,仿佛染著只有她才能明白的笑意。
與甦慕楠糾纏了如此之久,從凌淺,到如今的雲汐顏,這是她從未想過的事情。但如今的她覺得,這一切也是結束的時候了。
她之所以回來這里見甦慕楠,不是因為他對他還有留念,或是寬恕的想法。而是因為眼前的甦慕楠也是他們計劃中的重要一環。
她要利用甦慕楠,利用他來實現驚瀾的計劃,讓整個東陵天翻地覆,當然,也讓它成為他們最想要的樣子。
“汐顏說話可真是開‘門’見山呀。既然你已經提到了勾魂刀,本宮似乎也沒什麼可以隱瞞的了。白先生的存在,你是不是也知道?還有那個短了本宮手指的,是不是也是你?”
甦慕楠冷笑,那微沉的面‘色’也漸漸恢復了原狀。是呀,既然已經被拆穿了,那他便沒有繼續偽裝下去的必要了。
坦然的接受這一切,坦然的去‘交’談,反而比什麼都輕松。
只是他可真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竟什麼都知道。
“太子殿下過獎了,開‘門’見山說不上,只能說是汐顏心直口快罷了。”雲汐顏搖頭,也未動筷子,只是抬手端起了桌邊的酒壺,為她與甦慕楠各自倒上了一杯美酒。
酒水滴滴入杯,清醇而甘美的酒香悄然在屋內肆意,令聞著垂涎。
“原來那位先生姓白呀,汐顏到是第一次知道。至于太子殿下的手指,只能是當初的無心之過,還望海涵。”
既然甦慕楠要與她敞開了聊,那她自然是樂意接招的。而且她還會用自己的思想,一步步的去影響他。
“好一個無心之過。”甦慕楠嗤笑,這般言論他若能相信,那只能說明他是個目不識丁的傻子。
“雲汐顏,因為是你,所以本宮不想追究什麼。本宮只想知道,你到底看中‘玉’驚瀾那點?他有的,本宮也有;他能給你的,本宮也能給你,本宮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一雙眼楮帶著一抹猩紅,甦慕楠並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究竟有多麼的可憐。他一直都在跟‘玉’驚瀾比,從那個人出生開始。
他是哥哥,可他卻什麼都比不過他這個表弟。
他明明是皇族血統,如今更貴為儲君,乃是整個東陵最高貴的人。可為何,為何他什麼都要比‘玉’驚瀾差。
學識、武藝、威望、甚至是周圍人的看法都是。凌淺喜歡‘玉’驚瀾,雲汐顏喜歡‘玉’驚瀾,東陵,甚至全天下的‘女’人都以嫁給他為榮。
憑什麼?
憑什麼他就要永遠比他差?
他需要一個人,需要一個人告訴他答案。
少‘女’白皙的‘玉’手緩緩攜起酒杯,望著其中甘醇的美酒,目‘色’有些清涼。其實之前甦慕楠在比武的時候,便已經問過類似的問題了。
可事到如今,他似乎依舊不死心。
“其實太子殿下與驚瀾相比,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只是驚瀾能為我找到更多我喜歡的東西,只要我想要,他都會給我……”
眼底緩緩彌漫起一絲冰冷的微笑,雲汐顏的聲音仿佛都在此刻變得冷厲了。或許無論是誰,看到她此刻的表情,都會以為她說的是事實。
“一個‘女’子,苛求之物不多。除了愛自己的男人,便是自己想要之物,自豪之物。而我也不例外,我也喜歡這些。”
甦慕楠眉頭微皺,望著雲汐顏認真的神‘色’,他似乎抓住了什麼契機一般,猛然出聲詢問道︰
“那你說,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
‘玉’手輕輕的晃動著酒杯,雲汐顏似乎是在安靜的思索著什麼。片刻之後,忽然是嘴角微勾的輕笑道︰
“我若說,我想要整個東陵,想母儀天下,成為東陵的皇後呢?你辦得到嗎?”
清澈的笑聲在甦慕楠耳邊響徹,猶如風吹銀鈴,令他欣喜若狂。因為雲汐顏的條件,對于他而言,似乎沒有一絲一毫的難度。
于是他幾乎是在頃刻間抬起頭來,想著雲汐顏道︰
“你說的這個條件,本宮豈能辦不到?本宮是太子,是儲君,是東陵皇位的繼承人,只要你嫁給本宮,這東陵便是你的,你便是皇後!”
“哈哈哈,皇後?”
雲汐顏不禁一笑,一雙眼眸不可置信的望著甦慕楠,猶如在看待一個傻子一邊。
“太子殿下莫不是在與汐顏講笑話?可汐顏卻沒與您開玩笑呀。”
“本宮沒與你開玩笑,本宮是認真的,只要你嫁給本宮,這天下便是你的。”
如今的他已然知曉眼前的少‘女’對于‘玉’驚瀾的重要‘性’,‘玉’驚瀾是愛她的。只要她隨自己而去,那對于‘玉’驚瀾而言將是莫大的打擊,也是他莫大的勝利。
這一點,幾乎已經成為了他如今的執念。對,就是執念……
“太子殿下,莫說如今皇上年歲尚輕,就說瑾王與三大王府,有那一方會讓您順利登基?南關之事,我們可已經知道緣由了。”
雲汐顏笑著搖了搖頭,絲毫未因為甦慕楠的話語有一絲一毫的動容。反而是嬌顏上笑意不斷,流淌著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蠱‘惑’之態。
“您想要登基,除了非常手段,恐怕是……”
“你什麼意思!”
甦慕楠雙手握緊,狠狠的敲擊在桌面的之上。一時間那桌上的佳肴散落一片,原本的‘精’心準備,似乎都在這一刻毀于一旦。
只不過雲汐顏本就沒打算用膳。
“沒什麼意思,只是想讓太子殿下知道,此事頗難,您還是不要‘浪’費功夫了。”緩緩站起身來,潔白的裙擺在空氣中搖曳,好似蓮‘花’盛開。
“殿下問我,你與驚瀾比,究竟差在哪里。差就差在,驚瀾從不會信我的胡言‘亂’語,而你卻傻的能被這些妄語,牽引的團團轉,猶如痴傻一般。”
說罷,她終于是翩然轉身,向著‘門’外而去。她已不必,再次多留。(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