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大院中人頭攢動,隨著時間的推移,前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皆是將目光集聚在院中對立的兩方人馬身上。因為這件事情的結果,或許又將在莫奈城中引起軒然大波。
金浩攙扶著自己的父親,一雙眼楮死死的盯著對面的王喜,他咬著牙,憤怒與理智交錯,讓他不知該說什麼好。一邊是自己實力的不足,一邊是對方的故意逼迫。
這一刻的金浩,已經徹底的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了。
若是不送女兒,那整個金家今日或許都會遭受劫難。可若是送,那機會是親手將自己的女兒推入地獄,讓她萬劫不復。家族的興旺要他背負,可女兒是他的骨血,是他們一家人的寶。
他又怎麼忍心用女兒來換取自己一眾人的苟且偷生呢?若是做了,或許這一生,他們都將在愧疚中度過。
後面金瑩眼眶發紅,似乎是因為長久的哭泣,連整個眼楮都紅腫起來。但這依舊掩蓋不了她精致的容貌。
可此時此刻,她卻比什麼都要厭惡自己,厭惡自己這張為自己與整個家族招來禍端的容顏。可是她知道,事到如今,她已經不能改變一切了。
“金老爺子?怎麼,還沒想好讓金小姐跟我們走嗎?”王喜嬉笑著,語氣輕快的讓人心涼。仿佛是在與別人談論一件物品,一件沒有生命,甚至沒有喜怒哀樂的物品。
“若是您還不發話,那我們或許就要強行執行約定了呀。”
只听得他話音方才落下,在他身後的一眾人便緩緩抽出了背上的大刀。一個個皆是以戲謔的目光注視著對面的金家眾人。
這樣的逼迫,已經是絲毫不留臉面的了。當然,這種不留臉面中,展現的是在這七重獄中身為弱者的無奈。因為這里殘酷,這里現實,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根本就沒有人情可言。
“爹,實在不行,我們便跟他們拼了!”金浩緊緊地咬著牙,終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句話。而在他身後的一眾金家漢子,也在這一刻上前一步。
生死關頭,誰還沒有一點血性了?這血刀門根本就是故意找茬,不將他們當人看待。一味的退讓又如何,他們不還是如此嗎?
“哦喲,哦喲喲!”王喜笑著抽出背上的大刀,忍不住出聲道︰“沒想到你們金家如今也長本事了,連我們血刀門的意思都敢反抗了。不交人當然可以,我將你們宰了,再將人帶回去,不也是一樣的嗎?”
說到這里,下一秒王喜便已經有了動作。只見他迅速上前,手中大刀揮舞,連空氣都仿佛在這一刻被劃出了一道白痕。可見其力道與內力的雄厚。
這來到七重獄之人,自然都是武藝出眾之輩。就算是在這里實力一般金浩,只要出了此地,恐怕也是一把好手。
這是一個全憑實力說話的世界。
“咳咳,快閃開!”
見王喜襲來,那原本被金浩扶住的金老爺子立刻是一把推開金浩,努力的站起身來。一雙大手揮出,死死的抓住向前推進的刀刃。
體內內力翻涌,立刻是觸及到了體內的內傷,逼他吐出一口鮮血來。
“爹!”
“堂主!”
“爺爺!”
……
一時間,金家所有人都在這一刻紅了眼眶。看著老人小手單薄的背脊,他們早已哭得不成樣子。弱小本不是過錯,可是有時候,他卻大錯特錯。
“呵呵,金老爺子,既然您不識時務,那我王喜便只能先送你一程了。這閻王爺殿上,說不定還能給你點兒好處!”
說道這里,王喜立刻是揚起了手中的大刀,臉上露出凶狠至極的表情,毫不猶豫的襲向後退的老者。
金正瞳孔放大,可就在他以為自己的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道血色光華卻驟然飛射,猶如天空中的流星一般,沖天而起。
而這道血紅的光華自是劃過夜空,瞬間狠狠的砸在了王喜握刀的手臂之上。不過是頃刻之前,大刀落地,鮮血噴涌。
在場所有人都在這一刻白了臉色,因為就在方才的一瞬間,他們竟眼睜睜的看著王喜的手臂被斬斷在地。而他的手不過與那血色光華觸踫了一瞬間而已。
血光閃現剎那,便消失而去。可地上那只斷掉的手臂與沾染了王喜鮮血的大刀卻昭示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王喜目光發直,他緊緊地抱著自己斷掉的手臂,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這之前,他或許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現在會是這樣。
“誰!是誰干的!”
尖利的聲音自她的口中發出,咆哮,狠狠的咆哮。可任誰都看得出,他此刻有多麼的淒慘。
在他身後的一眾漢子見此,幾乎是立刻上前將他圍住。可是他們也只是將他架起,後退了幾步而已。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方才那道詭異的血光,會不會再一次出現。
整個金家都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包括金正與金浩。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何突然對方便遭此重創?
要知道那王喜也算是血刀門中排的上號的高手,可不過是一招,連個照面兒都沒打,他竟然就慘敗自此。
忽然,金浩目光一動,立刻是看向了他方才安排給雲汐顏等人的別院。心中咯 一下,難道,難道是……
“閻王爺的好處,可不是誰想拿,就能拿的。不知這位壯士覺得,我送你的好處,可還滿意?”
眾目睽睽之下,一道白色的倩影終于是緩緩出現了眾人的面前。只見少女身著一襲白裙,外面罩著一件微厚白色披風,一雙清眸幽若秋水,精致的容顏令人羨艷。
在她的面前,耀眼的金瑩,似乎都失去了顏色。
一道道目光自然是在頃刻間集中到了少女的身上,只是其中神色各異,有驚艷,有驚恐,有質疑,更多的則是不可置信。
以為他們似乎並不太相信,方才給王喜如此狠辣一擊的,竟會是眼前這位優雅清貴的少女。這與他們的形象,似乎差距有些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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