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淒厲的喊叫聲不時的傳來。
古鐘鐘在听到動靜的時候,條件反射的就立即拉住七娘子跳了起來。
不待她們反應,她便反身帶著她們,往道路兩側的密林深處中跑去。
在小道上,那目標就太明顯了,蠢鵝才干。
“怎麼回事,她們怎麼了。”
七娘子慌慌張張的跟著古鐘鐘的腳步,但還是被後面傳來的叫喊聲嚇的不住的回頭。
小丫頭無意識的緊緊握著香囊,在後面直催促七娘子趕緊跑,莫要回頭了。
古鐘鐘的神經緊繃著,腦海里斷斷續續的推測,判斷著回到平寧公主那里的危險系數有多大。
她腳下的步伐卻沒有停,判斷方位對她來說已經是駕輕就熟的事情。
只是密林的路並不好走,坑坑窪窪,還不時會有不知名的植物帶著刺劃破衣服和皮膚。
好在七娘子和古鐘鐘都是走慣山路的人,還不至于狼狽。
“小心腳下,別崴到了。”
七娘子拉了一把將要摔倒的小丫頭,古鐘鐘也稍稍放緩了步子。
一陣不正常 聲從前方林中傳來。
古鐘鐘緊拉著七娘子和小丫頭便往一旁的植物堆里一鑽。
幾名男子緊接著便從林中走了出來,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問道
“找到了嗎?”
其他的人都搖了搖頭。
“走,去前面那片幫他們去。”
黑衣男子利落的便扭頭走去,後面跟著的男子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我看後面是成了。”
“廢你的話,就那些個婦人,誰去都行。”
“听聲音怕是嚇得慘。”
“蒼影領的人,估計沒幾個好了。”
“還不跟上來,別多舌頭,吃不了好還不長記性的東西。”
黑衣男子罵道。
幾個人趕忙加緊了步伐。
躲藏的七娘子已經止不住的發抖,卻緊緊捂著嘴,生怕發出一絲聲音來。
他們手中的刀晃得七娘子眼楮生疼。
小丫頭悄悄指了指古鐘鐘的臉頰,古鐘鐘才發現自己的面紗已經破破爛爛了。
回頭發現七娘子和小丫頭的臉上也多多少少有那麼幾道小傷口。
她所幸將面紗摘掉,露出了面紗下翠綠的面具來。
七娘子慌亂中也是一時無語。
那些黑衣人的搜索區域看來是劃分分配的,目前這片地方暫時安全,但是不排除後面的人會趕上來,再進行一次排查。
平寧公主那里怕是也很快就不安全了。
古鐘鐘側耳听了一會兒,示意七娘子和小丫頭跟上,朝著後山的方向摸索著穿過這片林子。
……
紅葉林深處,平寧公主正被戚老夫人等人圍在當中,各家都爭相的對公主問好。
戚老夫人神情溫和的站在人群之中,並不阻止眾人這並不合乎規矩的舉動。
平寧公主冷冷的笑道
“戚老夫人如此惦念,倒也省了我的心了。”
戚老夫人和藹的笑笑,對著平寧公主道“大家實是對公主的到啦來太過于歡喜,不知平寧公主介不介意我等跟隨公主一起回寺中。”
戚老夫人環顧一周,懊惱的說
“老身也沒想到,領路的侍女都跟了去,沒個留下的。”
平寧公主指了一名侍衛護送各位夫人們跟在後面,轉頭對戚老夫人笑道。
“戚老夫人,切記跟好了。”
“老身謝公主關心。”
眾夫人也緊跟著向公主道謝。
“不妨事。”
平寧公主對身邊勸誡的帶頭侍衛搖搖頭,招手叫過一旁的紅衣侍衛,對他耳邊吩咐了幾句話,後者便開始安排余下的侍者和十幾個侍衛們。
一隊開前,一隊押後,侍者則是團團圍住戚老夫人們,裹挾著隊伍向前前行。
隊伍里的夫人們顯然對這種做法有點不滿,但平寧公主一閃身便不見了蹤影。
“公主呢?”碧藍色的夫人悄聲的問著身旁的李夫人。
李夫人微笑著搖搖頭,卻也沒有再搭話。
侍者們在夫人的外側距離保持的很微妙,讓在中心的夫人們不得不保持著一定的速度。
但她們卻無法去呵斥那些侍者。
一來是為了公主的面子著想,二來,畢竟戚老夫人如此年齡卻也穩穩當當的在走,看她的神色也並沒有開口的打算。
眼尖的廖青早在一開始就發現了,這個隊伍前進的方向好像並不是原先的道路,但又恐是自己看錯了記錯了,因此並沒有出聲。
“廖姐姐,我怎麼覺得不是這條路啊。”
淺紫色的小姑娘拉著藍衣衫的廖青,看著漸漸幽深的景色,一時間有點害怕。
“我也覺得不是,福溪你等下可要跟緊我,我這心里,總感覺有點不舒服。”
廖青和福溪在眾夫人小姐的隊伍末尾墜著。
雖說有幾名侍衛在後面跟著,但一陣陣的風總是從後背拂過,她倆不禁感覺身上有點發冷。
……
“快——”
二殿下吃力的抱摟著慕容傲雪,藏身在觀景岩石的凹陷處。
身邊的慕容嫣眼神亮晶晶的,身上卻很狼狽,剛剛遭到的刺殺讓她們不得不狼狽的躲避,衣袖口處沾滿了泥土,衣裙也早已髒污。
二殿下溫潤的面容上少見的露出凝重的表情。
“平寧……”
二殿下心下擔憂,自己是為了避開眾人才選了後山的路,準備抄捷徑下山,沒想到和那群黑衣人迎面撞上了,身邊的侍衛舍身拖延,才給了他們機會藏身。
他們一上來並不是拼命的打法,說明他們在一定程度上是有恃無恐的。
香葉寺怕也是凶多吉少了,還好平寧那邊留給她的侍衛尚可,只是戚老夫人那邊……
二殿下心下沉了沉,其他這倒也無妨,如果他們幾個回不去,那大元怕是要亂上一陣子了。
在如今這種局面里還敢動手的,豐裕縣的水可真深。
二殿下听著側上方隱約的腳步聲,並不敢輕舉妄動。
慕容嫣緊縮著身體,稍微調整了一下姿態,慢慢地從發間拔出了一根碧綠的發簪,握到了手心里。
她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二殿下即使狼狽也不減美意的側臉,眼眸慢慢地沉了下去,手中的發簪卻越握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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