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看她會不會挨個的打一遍。”裴瑾在旁邊起哄。
孟子喻不說話,只是喝酒,旁邊的女孩子很敬業的一杯一杯的給他倒。
他卻是連多看人家一眼也沒有,只是接過酒杯就喝。
唐闊還真是不知道該不該接,小婉也沒工夫等下去,立即撥了阿豪的號碼。
阿豪掏出手機,不自禁的笑了一聲︰“果真打來了,我來接。”
喂?”
你跟孟子喻在一起?”
沒有啊,我跟裴瑾他們在一起喝酒呢,沒踫到孟子喻。”
真的?”小婉有點不信。
真的啊,他說晚上在家住,讓我們不要打擾,我們就沒打擾,你們又吵架?”
沒有!”
小婉說完扣掉電話,卻是一口氣上不了,把自己整個的丟在大床中央。
一下子腦袋里空空如也,眼前也是昏花的很。
他真的因為賭氣去跟那種女人喝酒?
她覺得自己快心塞死了。
吃醋,竟然就是這樣的感覺嗎?
不是沒為他跟女人在一起喝酒生氣過,卻從來沒有如今天這般,好像胸口一口血 著要死不死要活活不了。
竟然跟心里耿耿于懷的感覺並不一樣。
第二天的新聞又是熱火朝天,無名氏爆料陸城因為愛上他人婦被打到住院,而這名貴婦曾經與他有很深的淵源。
陸城又消失的第三天,當大家都找不到他的時候卻是被爆料出他跟某大人物有這樣的情仇,並且努力渲染,表現出他這次失蹤是跟那位大人物有關。
很多人都知道曾經小婉做記者的時候采訪過陸城,而且上次的事情大家又多少有些耳聞。
可是陸城這次消失真的跟孟子喻有關?
他已經一陣子不回來,突然回來會不會是為了試探她對陸城消失的事情的態度?
他早就知道陸城消失?陸城雖然跟她說過要離開,但是要走也不至于什麼都不帶啊。
但是孟子喻有必要讓陸城消失?
小小婉跑到她身邊的時候她趕緊抱起來,抱著她的後腦勺旁邊輕輕地壓低,看到那個蘑菇已經消下去很多才算是安了心。
李姐上前︰“昨天是我的失職竟然讓小小姐——”
李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以後多加小心就是了,孟子喻說的話雖然難听他也只是疼女兒,你也別往心里去啊。”她輕聲的安慰了兩句,然後抱著女兒親了親。
小子喻便跑到她身邊也要玩親親。
中午她在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終于接了,小婉抬頭望著窗外,終于打通的這一刻她竟然松了口氣,卻是也很惱火︰“你在哪兒?”
昨晚喝多了,在君悅。”他淡淡的說了聲,然後靠在床頭上接著電話揉著眉心。
小婉听到那句話不由的想起昨晚接他電話的女人,突然心口就像是被塊大石頭給壓住了︰“我只問你一句,陸城消失的事情跟你有沒有關系?”
孟子喻低著頭眯著眼,捏著眉心的動作停下︰“你既然已經猜疑,還問我做什麼?”
說完把電話掛掉,丟在一旁後轉身拿起床頭櫃上的煙盒打開,從里面拿了根煙跟打火機就又抽起來。
小婉坐在椅子里一下子無法動彈,看著手機被掛斷只是心涼。
還有好些話要問他,但是什麼都還來不及說。
她在想,是不是他們下半輩子就要這樣過了?
卻是誰也料不到,她在家悶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再打開新聞就看到新聞聯播上爆出了張慧早年的那些事情。
那位一而再調離的人竟然沒能擺脫被爆出來的命運。
而張慧——
孟子喻在跟阿豪他們準備準備吃飯,阿豪把手機放在他面前︰“這個不會是真的吧?”
問出這話的時候,阿豪也是小心翼翼。
教授後天結婚,今天晚上兄弟們一起喝一頓明天一起忙碌起來,原本是好事,但是現在——
孟子喻靠在椅子里抽煙,好像一個大煙鬼。
听到阿豪的話的時候不由的看了阿豪一眼,看阿豪那有些緊張害怕的樣子才低頭,拿起他的手機,輕輕一劃,網站頭條便是他家那點事。
瞬間什麼表情也做不出來。
而他周圍拿著手機隨便翻的人們也都好奇的望著他,這一刻誰也不敢多說。
小婉更是覺得不可思議,她最知道張慧對這件事有多麼重視,她最怕的莫過于這件事被曝光。
但是這件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怎麼會被曝光?
除了他們這一家人再就是監獄里的胡嬌知道,還有一個知道的已經——
小婉一下子緊張起來,心想著老宅現在是不是亂成一團?
她從沙發里站了起來,她該去看看,說不定能阻止什麼?
但是恍惚間她又坐下,眼神里有些舉棋不定。
要不要去?
去了會不會是多管閑事?
但是如果不去,張慧會遭遇什麼樣的情況?
孟佳不在家,張慧一個人面對她公公——
小婉突然想到孟長青的狠絕,不自禁的又站了起來︰“我去老宅看看。”
李姐跟王姐坐在旁邊也擔憂的很,自然不阻攔她只讓她開車慢點。
孟子喻也開著車往老宅去的路上,小婉剛進門他已經進去。
而老宅里正在上演著什麼。
小婉跑到客廳的時候就听到飯廳里有什麼碎了的聲音。
當她跑過去便看到飯桌倒在地上,還有那些盤子,菜,湯——
張慧站在角落里,身子竟然在發抖,滿臉的淚卻是哭不出聲。
小婉立即上前︰“媽!”
張慧看到她一下子繃不住要落下淚了,但是轉瞬她回頭看著小婉︰“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你們三個,他們兄妹倆不會出賣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無故躺槍,小婉驚呆在她的面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什麼?他們全都知道這件事?”孟長青更是中槍,原來兒子女兒都知道了這件事。
張慧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立即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小婉更是什麼也說不出了,已經躺槍。
孟子喻走進來︰“是,我們都已經知道,之所以不告訴您,也是怕會發生今晚的局面。”
小婉吃驚地抬頭,卻看到孟子喻冷眼看著她,那樣冷的眼神,仿佛是一把冰冷的利箭,一下子穿透她的心髒深處,九死一生。
孟長青轉身,冷冷的望著兒子︰“那你倒是一直讓這個秘密死在墳墓里啊?為什麼讓他爆出來?”
孟長青吼了一聲,老爺子從樓上下來,听到這些事卻是不願意上前。
您不是也早已經知道?”孟子喻冷聲質問。
小婉只看到他們父子那樣誰也不待見誰,恨足了彼此的眼神,卻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也清楚,自己要是這時候在多說一句,定然會成為這場悲劇里最大的犧牲品。
張慧看著他們父子對峙的樣子也嚇壞,不自禁的往小婉身邊靠去。
當小婉感覺到手臂被抱住,一低頭看到張慧在身邊,看著自己的眼神里盡是難過。
可是這一刻小婉卻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听她在身邊低低的道了一句︰“對不起!”
小婉只是搖了搖頭,張慧看向那父子倆︰“都是我的錯,要分開要離婚我都隨你,別再跟孩子們過不去。”
老爺子走到飯廳看著里面滿滿的人︰“子喻你跟小婉先回去吧,誰爆料的這件事情稍後再說。”
小婉看了老爺子一眼,然後又看向孟子喻。
孟子喻也是冷冰冰的掃了她一眼就轉了頭。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他保不了父母的婚姻。
小婉跟在他的身後,但是他頭也不回的上了車就走,她站在門口望著他那般絕塵而去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連張慧都相信她,他卻——
那恨毒了她的眼神,從早上電話之後到現在,她的心,像是枯萎了。
回到家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院子外等著她,車子一停下,她下車,他走上前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臂︰“現在換我來問你,是不是你?這件事只有你一個外人知道。”
幾乎是咬牙切齒。
夜已經夠冷,但是他的眼,他的嘴,他的手,冷的她快要死過去。
怎麼會是我?如果我要說出來在當初你媽媽想要整死我的時候我便會爆出來,何必等到現在?”她氣急。
要甩開他的手卻不能,只好硬生生的與他大吼。
他不是個講道理的人嗎?
她又用力的掙扎了兩下︰“放開我!”她大喊著。
他卻是一下子捏著她的手腕骨頭處,要捏碎的力道,把她一撤就扯到他面前。
那樣恨的眼神盯著她那張波瀾壯闊的眸子,聲音更是字字逼人︰“以前你不說是因為我,現在你說出來,恐怕還是因為我吧?”
她吃驚的望著他,他的話很矛盾,不是嗎?
你什麼意思?”
因為我把陸城送到國外去跟那個小女孩生孩子了,所以你不高興了是吧?早在他為你中槍的時候你的心就已經不再屬于我,你是恨我讓他消失掉。”
小婉不敢相信,她只是猜測了一下,她根本沒有確定是他,她只是判斷了一下,並沒有確定是他做的。
這一刻,他真的公布了真相。
陸城的消失真的是你——”她的聲音幾乎微弱,她不相信,她的丈夫當真絕情到那種地步。
陸城救了她的命,她的丈夫卻把人家又送入虎口。
對,就是我!”
現在,她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那麼看著他。
任由夜空中的繁星那麼璀璨,她卻是氣急反而笑了出來。
縱然滿眼的精彩絕倫,卻也只是笑了一聲︰“孟子喻,你真是個混蛋。”
一字一句那麼的刻骨銘心。
那個曾經與她纏綿入骨的男人,她如何相信?
那個曾經注入她的心田,在她的心里肆意的長成參天大樹的男人,她如何相信?
他用他的溫柔讓她對他毫無防備到完全的信任。
他用他的行動讓她愛他愛到不能自己。
他用一句我愛你讓她再也沒有顧忌,毫無保留的把自己交給他。
而今,他用他給她的一切——
全都回贈給了她。
那些曾經愛啊恨啊,在這一刻,她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現在我們扯平了,我毀了陸城你毀了孟家,雖然看上去孟家的代價付出的比較大,但是我們孟家不會因為這樣一場就敗了,但是陸城,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
他說完把她推開。
小婉蒼涼退後了幾步,抓著自己被捏的要斷掉的手腕昂首望著他,即使下巴都氣的發抖,即使滿眼的晶瑩,即使快要喘不過氣,但是看著他那凶殘霸道的模樣不自禁的就從牙縫里擠出那幾個字︰“你滾,你滾,你滾……”
我會滾,自此就當我們從沒有愛過。”
他說完後便轉了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小婉只覺得一下子天昏地暗,就那麼跌倒在草地上,再抬眼,那高挺冷漠的背影她已經看不清。
只是渾身都在發抖,只是,再也看不清他長的是什麼樣子。
他誤會她,徹徹底底的不信任她。
原來,一切的美好,跟可能,真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她還以為只是自己胡亂猜測,他終不是那樣的人。
但是她還要怎麼在欺騙自己?
真的是他讓陸城消失的,去到那個島上,她想到陸城被綁在那里的情景,那個脾氣刁蠻的大小姐會不會氣不過他不服她然後一點點的把他的肉給割成一片片。
就算她不會,那位老爺子又能放過陸城那麼讓他女兒牽腸掛肚?
尤其是他還死了個手下,他的心里會服氣?萬一他心里不痛快把陸城給解決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然而這時候她已經無法在想別人太多,一顆心好像是死過去了一回。
當李姐跑出來找她她的腿已經麻了,李姐看到她坐在地上滿臉的淚嚇壞︰“少奶奶,怎麼了?太太出了什麼事?您怎麼哭成這個樣子?他們又讓你受委屈。”
小婉被李姐扶了起來,卻是一句話也不再說。
他回到公寓,氣急的望著她的畫板,不知道是何原因,就是腦子里好似一下子沖血,然後不管不顧的就抱起了她的畫架,然後朝著那扇超級材質的玻璃狠狠地甩了過去。
那是她以前經常站著的地方。
那是她以前經常用的畫板。
那是她曾經最引以為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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