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她也終于不再吃東西,只是抬頭望著他,忍著哭出來的沖動。
他的眸光那麼深,深的讓她不知道他到底發什麼瘋,就因為她給人擦了擦腳。
我就是傻瓜才會在差點死掉,想了你大半個世紀好不容易見到你以後還要你給我甩臉子看。”
她突然低了頭,抬手把嘴角的一點蛋糕抹到手指上,然後手指放在唇角被她用力舔著,直到蛋糕的味道在自己的手指上再也沒有。
我若不是傻瓜,又怎麼會讓你對我這麼質疑還坐在這里跟你這樣說話?”她的嗓音幾乎有些控制不好,忽高忽低,像是好不容易才說出來。
他的眼神里漸漸地覆上一層霧水︰“唐小婉!”
性感的喉結動了一下,然後再也無法忍受,他也覺得自己真是太過分了。
你應該怪我,怪我沒有遵守約定,怪我一次次的發誓不再讓你受傷害卻都讓你傷痕累累。”
他望著她身上的傷,有些不忍直視的垂了垂眸,又抬頭看著她滿是眼淚卻又努力忍耐的樣子︰“你應該怪我,作為你的丈夫,卻只能知道你被別的男人保護。”
我不怪你,你剛剛不是說要幫我消毒?”
她想,這個話題在說下去也沒意思。
他點點頭︰“是,我要幫你消毒,全身上下。”
她卻只是有些羞燥,再也紅不了臉。
開始也很疼,消毒水弄的身上很疼,刺刺的,涼涼的。
但是後來似乎麻木了,竟然感覺不到疼了,還覺得很舒服。
在後來她就睡著了。
等他終于大功告成,輕輕地給她把被子蓋好,然後靠在床頭靜靜地望著她睡著的樣子。
這時候倒是一點也沒變。
後來去洗個澡,想著她那會兒執拗的給他脫衣服怕他感冒的樣子。
然後鑽進被窩摟著她,這心願,似是已經很多年。
對別人來說一眨眼的將近兩個月,對他們來說,卻是漫長的很多年。
終于又感受到她的溫度,終于又聞到她的味道。
回憶這一夜初見她的時候她那寒酸的樣子,——盡管寒酸,但是她的臉依然是那樣的干淨。
是洗過了吧,一個多月都沒洗澡,沒換內衣,真的——好慘。
對不起,讓你受這麼多苦。”
他輕輕地把她擁在懷里,竟然這一刻才能跟她這樣認真的說一句。
如今,一切都回歸原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睡個好覺。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溫暖過。
這麼大的世界,這麼多的房子,這麼多的床,這麼多可以讓他睡的女人,然而除卻懷里這一個,再也讓他找不出。
小婉起床的時候已經很晚,若不是有兩個小家伙趴在床邊不停的叫,女兒還摸她的臉,她根本就不知道要睡到什麼時候去。
那一刻,他坐在沙發里靜靜的看著報紙,偶爾低低的一句︰“讓媽媽多睡一會兒。”
小家伙嘟著嘴像是在不高興,他們好像很想媽媽睜開眼楮。
小婉睜開眼就看到兒子撅著嘴在看著她出神,難道是以為自己可以把媽媽瞪醒了嗎?
家里的溫暖讓她緩緩地睜開眼,看著兒子那不高興的小樣子卻是緩緩地伸了手︰“寶寶。”
媽媽!”兩個小萌包看媽媽睜開眼立即興奮的要跳起來,同時尖叫。
小婉更是笑了出來,如陽光般燦爛卻不毒辣,溫暖和煦。
弟弟跟姐姐都想媽媽了是不是?”
她拖著疲倦的身子趴在床沿跟兩個小萌包說話。
那溫柔的聲音,小小婉立即就紅了眼框。
媽媽!”小子喻抬手,小爪子摸著媽媽脖子上的傷痕。
小婉抓住兒子的手︰“媽媽身上這傷不是被人打的哦,媽媽經歷了一些事情,很快會好起來的,不要擔心。”
小子喻听著媽媽的話眨了眨眼,只是因為看到媽媽寬慰的眼神然後又轉頭去看沙發里的男人。
他放下報紙走上前坐在她旁邊,小子喻立即跑到他的膝下。
身上還有哪里疼?”他低聲問。
她扯了扯嘴角︰“還好,總要過幾天才能痊愈。”
小小婉卻是爬上-床到媽媽身邊坐著,不舍的離開媽媽。
而小婉望著自己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穿上的睡衣也是一驚,不由的抬頭看他。
他們知道你回來很早就要進來見你,我就隨便找了條睡衣給你穿上。”
她的小臉有些泛紅,卻只是柔聲道︰“謝謝。”
這次他沒再回復她,小婉似是感覺到點什麼,一抬頭才發現他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那麼冷冰冰的。
上午爸媽跟唐闊都來過了,因為你還在睡,他們就在樓下坐了一會兒離開,等你調養後再回去看他們。”
她吃一驚︰“啊?那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下午兩點。”
然後小婉羞愧的低了頭,竟然睡到下午來了。
他看了兒子女兒一眼︰“走吧,現在媽媽也見過了,要不要出去玩?”
她才抬眼看著兒子女兒,然後看著兩個小家伙依依不舍的跟著爸爸身後出去,小婉心安的坐了起來,準備起床。
望著自己身上的睡衣,她從來不覺的一件衣服有這麼愛過。
從來都以為不過是一件衣服罷了。
但是這次,她卻覺得,有一件舒服的衣服穿在身上是這麼幸福的事情。
不自禁的拉著領口在手心里舉到鼻尖輕輕地聞著。
是她最熟悉的味道,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氣,然後興奮的笑開。
一對小萌包被李姐跟王姐帶走,他轉身回了站在門口滯住。
她像是一幅畫一樣的動作,那麼美妙,美妙的他不忍心走過去打擾。
意識到門口有人她才緩緩的放下自己的衣服,好看的眼眸望著門口站著的男人,他緩步上前,微微傾身︰“要不要下去吃點東西?還是我去給你端上來。”
她的眼楮開始四處打探,其實是有些緊張︰“我下去吃吧。”
他點點頭︰“我幫你選衣服?”
她想他肯定是看到她剛剛那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覺得有些丟臉卻只是笑了笑︰“好,找一套最舒服的。”
曾經也因為工作經常穿的自己身子很死板。
但是如今,她像是突然開竅,她想要舒舒服服的活著,尤其是根本沒有工作的時候。
既然在家,何不自在一點。
于是他打開櫥子,終于,這一次打開,可以給衣服找到他們的主人了。
這將近兩個月,他每次打開櫥子總是有那樣恍惚的感覺,家里冷冰冰的,像是再怎樣也暖不起來。
但是這個早上,他早早的起床後竟然還站在窗口待了一會,直到太陽刺到眼楮他才離開。
她換好衣服下了樓,李姐立即端了給她熱的飯出來︰“這湯可是煲了快四個小時了。”
好香!”小婉坐在椅子里望著那香噴噴的菜肴不自禁的有點想要流口水。
原來,能這樣活著,是這樣好。
曾經差點就以為自己過的生活周而復始沒有意義,但是經過這一個多月的不見天日,不換衣服,曾經差點以為自己就要那樣到死後又重見天日以後的心情,就是再也沒比現在更舒服的了。
他坐在她對面,看著她喝了一碗湯才問她︰“你說你們被關在一座島上,你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小婉剛喝了一口湯听著他的話抬眼看他一眼,然後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不是很清楚,但是那些人都有槍。”
如果我告訴你我知道海邊的大樓是誰的,是不是代表我就知道了是誰綁架了你們?”
他繼續說,她想隱藏,但是她如何隱藏的住?
小婉臉上的表情稍微嚴肅︰“你知道是誰的還問我?”
她的心里更緊張,她其實是不想他在調查這件事,過去就過去了吧,人家有心要放他們。
對,我只是不知道他還有個女兒。”
可見那個人把自己女兒保護的多好。
將來你也要好好保護小小婉,不過可千萬別慣壞了她的脾氣。”
只這樣說了一句然後又安靜的吃飯。
他無奈的嘆息︰“唐小婉,我現在很認真。”
她只好點點頭,眼皮也不抬一下,輕聲道︰“我知道你很認真,我也很認真,算了。”
最後兩個字才是真正讓他不高興的,終是擰起眉︰“你可真大度。”
小婉這才又抬眼,眼神里的敏銳卻是不容忽視。
當然孟總的眼神更冷漠敏銳︰“如果我說我不會這麼算了呢?”
不要,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疏于管教造成她不懂人情世故的事情,我不要你因為我這將近兩個月的缺失去跟他們父女拼命。”
是不願意讓你為我冒險。
太危險的事情,她希望他們不要故意去觸及。
她不是害怕,卻也不是不害怕。
畢竟,還能像是現在這樣坐在一起吃飯聊天,看著他們的孩子長大,就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她從來不喜歡報復什麼的,只希望自己的生活里別太復雜。
她想,她從來不與人爭什麼,總不至于這輩子一直凶險吧。
然而他的眼神越來越犀利,就那麼望著她。
盡管她說的很少,但是已經足夠了。
當他突然起身離開,她不由的站起身︰“孟子喻!”
高挺的身材立在客廳中央,卻是沒有回頭的意思。
孟子喻,我只希望我們能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我並不覺得委屈,我只是很慶幸,希望我們都是一樣的想法。”
他卻是又邁開長腿走了。
或者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不同。
女人這樣的性子自然是再好不過,不惹是非,不參紛爭。
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
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
這樣的女人,是很多男人所夢寐以求的。
但是這樣的男人卻只會被說成是軟架子。
這樣的男人只會是無用之輩。
試想一下你受了萬般委屈你的男人卻什麼都不做,你會怎麼想?
但是真正遇上這些事的小婉此刻便是什麼都不想叫他做,然而他卻是一個從來不吃虧的性子。
他老婆的虧自然就是他的,他對她的視如己出讓她很欣慰,卻又很擔心。
少奶奶,您就別管了,讓總裁去處理好了。”
就連李姐都看不下去她受的委屈。
小婉卻是慢慢坐下,只苦笑了一聲︰“李姐你不懂。”
只有兩個人都好好地活著,便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不管再怎麼有分歧,也不要對方出事。
您不知道您出事那天就是您跟總裁去出差的那天,總裁半路上接到二小姐的電話說是太太在老宅自殺。”
李姐忍不住一句句的說與她听。
小婉吃驚的抬頭︰“什麼?”
從昨晚見面到現在,他們都沒空說那天發生的事情。
我也是後來跟老宅的下人去買菜的時候听她們講的,現在二小姐跟太太都被囚在老宅里,自從您離開她們就再沒出過老宅。”
小婉听著這一切只覺得不可思議,想了想卻也能想通︰“是我婆婆不願意他跟我一起去出差吧!”
低落是因為,她怎麼都打動不了那個女人的心。
也可以這樣說,也不可以這樣說。”王姐走過去嘀咕著。
小婉望著她們,只覺得這話講不通。
總裁在回老宅的半路上遇到壞人要害他,但是這件事是別人提前安排好的。”
他遇到人想要殺他?
小婉驚的臉色大變︰“他——快點講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一個字都沒說,沒說自己曾經身處險境,沒說他沒去找她的原因不是別的事情耽誤,而是有很重要的原因。
姓段的那個女人搗鬼,設計的總裁,她假裝路過遇見,還假裝差點被打死,總裁那天後來帶著這個女人去了醫院才沒能趕上跟您的飛機。”
小婉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個字也再說不出來。
但是總裁多敏銳的人,您剛消失的那晚他還沒來得及懷疑他們,當您的事情得不到結果,他卻是把心思分在他出事的那天,經過調查知道是二小姐跟太太跟那個女人合謀的。”
那姓段的女人編了個理由說自己快死了想用那個留總裁在身邊,誰知道暴露了,不過她也已經消失很久了。”
小婉嚇的要命,只听著這一些,就像是一場夢,一場一個人一世的夢。
她消失了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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