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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墨堯長臂微伸，將小狐狸困在這狹小的院牆之間。
男人蓄意低頭，雙眸灼灼地望著甦清歡，那素來冰冷的桃花眸里像是裹挾著一團火，能將世間的一切都燃燒殆盡。
“甦清歡，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和我有過婚約的女孩子，是這樣一個喜歡玩弄人心的人？”
四目相對間，小狐狸感覺自己只要稍微抬抬頭，就能踫到厲墨堯那輪廓分明的下頜角。
——這個距離太迫近，也太危險。
兩個人現在的“親近”程度，明顯超過了普通關系的界限，與此同時，還有淡淡的雪松氣息拂過鼻尖。
這是專屬于厲墨堯身上的味道，如同他這個人一般，看似清澈無爭，卻潛藏著鮮明的攻擊性與佔有欲。
……
甦清歡很不喜歡厲墨堯那種將自己視作獵物，甚至是所有物的眼神，她別開眼，低眉斂目，幾乎如一尊冰冷而風姿高徹的美人像。
“很奇怪嗎？厲先生，論玩弄人心的能力，我怎麼敢與您相提並論。”
小狐狸說的是嘲諷的話，厲墨堯向來不喜歡旁人在自己面前這般咄咄逼人，可是當听到小狐狸這般說的時候，厲墨堯卻忽地笑了。
男人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攫住小狐狸的下顎，迫使甦清歡不得不同他的視線相撞。
“清歡，你是在生氣嗎？生氣我那個時候拋棄了你？”
厲墨堯原本以為自己喊出小狐狸的名字時會覺得別扭，但沒想到的是，清歡這兩個字流連于唇齒，甚至讓厲墨堯的心跳也一陣隱隱的加速。
他雙眸灼灼地望著甦清歡，心中斟酌著該怎麼樣解釋過去的行為，才能讓甦清歡好受些。
“如果我說，除了你以外，我從不曾玩弄過別的女子呢？甚至，我也不覺得自己過去對你的感情有過玩弄，最多是……”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小狐狸便漠然而又譏嘲地勾了勾唇角，幫他補充完全。
“最多是視而不見而已！”
“對啊，你根本不喜歡我，也不喜歡別的女人，你只是那時候缺一個推脫婚事的擋箭牌，我剛好出現了，又剛好出局了，你想這麼說，對吧？”
“……”
厲墨堯被甦清歡的聰慧震驚了一瞬，他本來想找一個相對沒有那麼傷人的說法，即使過去他們的分手，不，或者說退婚很不體面，可是厲墨堯卻並不怎麼後悔曾經的決定。
如果不是那場退婚，或許他也看不到小狐狸如今還有這樣有趣的一面。
都說鳳凰浴火而生，如果沒有那場退婚變故，也許甦清歡一輩子都龜縮在那個懦弱呆板的殼子中。
令他心動的，始終是現在這個愛憎分明，性格張揚明媚的女孩，而非是過去那樣，年紀輕輕便將自己套在大家閨秀的枷鎖里，呆鈍如白紙的女子。
……
唯一讓厲墨堯遺憾的是，在小狐狸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幾乎是極為認真地審視過小狐狸的神情，一絲一毫的細小變化都沒放過。
但是厲墨堯卻只看到了滿滿的嘲弄與諷刺，而沒有半分的舊情難忘。
她好像，真的將過去放下的徹徹底底、干干淨淨。
反而是他，一步步主動踏入女孩親手織就的甜蜜陷阱里，不，甚至連甜蜜都算不上，她並不曾給過他好臉色，而自己的心里，卻滿滿地鐫刻出對方的痕跡。
日思夜想，夢寐難忘。
這種位置顛倒、事物失去掌控的感覺，讓男人心中有著淡淡的不適，但男人卻意外的沒有克制這份越界的心動，甚至想著，就這樣放任下去，也不錯。
……
厲墨堯心頭忽地又有些嫉妒自己那個便宜弟弟了，雖然男人看得出來甦清歡對厲子浩並沒有半分男女之情，但最起碼，甦清歡對厲子浩的態度，可比對他好多了。
甚至有時候，還願意哄著厲子浩。
這樣的待遇，是他難以想象的。
厲墨堯伸出手，細細地摩挲過小狐狸的輪廓，心中蔓生出幾許迷戀。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跟女孩子有這樣簡單的肢體接觸，就可以讓他的心情這般愉悅。
即使甦清歡是用憎惡冷漠的眼光看著自己，他也無法遏制自己的心動。
厲墨堯思忖了片刻，忽地深吸了口氣，極為認真地對小狐狸開口。
“清歡，如果我說，我為過去的行為道歉，並且也願意為你負責，讓你重新成為厲家名正言順的大少夫人，你願意嗎？”
這是厲墨堯自認為，能夠給小狐狸最為體面的結果了。
放眼整個a國，想要嫁給自己的未婚女子多如過江之鯽，即便是已婚的，只怕也根本抵擋不住這樣的橄欖枝。
即使甦清歡已經不像是過去那般喜歡自己，但厲墨堯自認為，他還有別的資本。
在小狐狸薄唇翕動的一剎，男人伸出手，抵住了她的唇。
“不要著急說出你的答案。”
感覺到指腹那不屬于自己的一片薄軟溫熱，厲墨堯那素來清俊冷戾的眉眼，不自覺地軟化了幾分，他雙眸幾近寵溺地望著小狐狸。
“叮，厲墨堯好感度增加點，當前好感度點。”
小狐狸愕然地朝厲墨堯望去，顯然不理解厲墨堯自我剖白而已，為什麼好感度會突然增加。
……
但是厲墨堯接下去那番話，卻證明了厲墨堯口中的負責，竟然是認真的。
男人聲音優雅如絲絨。
“我不是慕寒霆那樣性格反復無常的人，也不似子浩那般，太過年輕氣盛沒個定性，如果你跟我成婚，我保證，不會干涉你的自由，並且，無條件共享我的財產。”
“我不會給你設立任何的婚前協議，也不會限制你的學業，你想讀書讀到本科畢業也好，繼續深造到研究生甚至是博士，我都尊重你。”
“你想要的錢，想要的自由，我都會給你最大的寬容。我知道你現在並不喜歡我，我也不會逼你與我做什麼，直到你重新愛上我的那天為之，我有自信等得到。”
“……”
小狐狸根本沒想到，厲墨堯的好感度沒達到點，就能輕易說出求婚這兩個字。
她古怪至極地望向厲墨堯。
“如果你的自信，注定要被打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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