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個有自尊心的男人，只怕此刻都要暴怒而起，而慕容凌天卻仍舊只是陰森森地笑。
除了在听到小狐狸提起龍脈一事的時候男人的眼神稍稍閃了一下，其他時候，卻是看不出和先前有什麼區別。
“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如果甦師妹執意要讓天下人追殺我，那在下也只會覺得甦師妹對我的恨意比愛意還持久，這種感情，難道不值得甦師妹銘記終生嗎？”
說著，慕容凌天笑得越發陰鷙，甚至看小狐狸的眼神都有些勢在必得了。
那眼神宛如一條粘膩的蛇，嘶嘶地吐著猩紅的蛇信，讓人頭皮發麻。
“……”
這是什麼蛇精病的腦回路？
甦清歡听得渾身冒出一陣雞皮疙瘩，不過她算是看出來了，對于慕容凌天這種蛇精病，自己實在沒必要跟他在浪費什麼口水。
小狐狸冷笑一聲，她是沒興趣搞那種假把式切慕容凌天的二兩-肉，對于普通男人來說可能是一種威懾，但是像慕容凌天這樣的，實在讓人 得慌。
慕容凌天不可描述的地方是可以修復，但前提是要自己還是個有靈力的修士。
而如果自己切斷了慕容凌天四肢百骸中的每一條靈脈，廢掉他的靈根，導致他不能及時修復自己的經脈，這廝要是還能這麼囂張，小狐狸就敬對方是一條漢子。
……
“既然你不害怕身死道消，那無所謂，大不了就送你上西天吧。”
小狐狸磨牙溢出一聲冷笑，她生得很美，此刻哪怕是如此漠然的語氣，也給人一種冰霜雕就的冷美人之感。
甦清歡確實是想要挽救天越國的子民，不至于民不聊生，生靈涂炭。
但是慕容凌天如此桀驁不馴，這龍脈落在他手里，這廝活著，只怕還不止天越國的臣民受到苦難，無論是修仙界還是凡俗百姓，都難免會因他受到磨難。
遠的不說，單單小狐狸知道的，就有那昆侖山的靈脈被慕容凌天搶走，害的修仙界正道之中千年之內實力遠遜色于魔修。
魔修可不似正道中人這般在意所謂的世俗道義，雖然正道中不乏那種精致利己的偽君子，但魔修中人，更是道德淪喪，以前小狐狸就見識過了，原身的經歷更是一大警醒。
不能讓慕容凌天好好听話，那就兩害相權取其輕，將他殺了算了。
……
慕容凌天原以為小狐狸在開玩笑，直到看到小狐狸直接拿起那把靈氣淬煉過的短刀，徑直砍在自己的手腕之上。
這不同于先前甦清歡將慕容凌天手腕關節廢掉的舉動，而是直接將短刀扎在了慕容凌天的經絡靈脈之處。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慕容凌天的手便血跡斑駁，這不是最可怕的，更恐怖的是男人在感覺到自己四肢百骸中的靈氣在流逝。
他原本就沒有成功將那天越國的龍脈靈氣汲取掉，被甦清歡半途強自喚醒，沒有走火入魔已經是不易，此刻甦清歡害得他精元流失，慕容凌天哪里還能像先前那般冷靜。
“甦師妹，我們好歹也是同門師兄妹，我自問除了當年在遼遠城退婚于你外，對你也沒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你何苦這般將我逼上絕路？”
“沒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甦清歡細細咀嚼了一下這句話，她心里只覺得又荒唐又可笑，在原來的世界線里，原主可是被慕容凌天引導來的魔修當做爐鼎，被那群毫無倫理的妖人輪番折磨了個遍。
等到慕容凌天與甦熙兒找到原主的時候，原主早就奄奄一息，後來更是命喪于慕容凌天與甦熙兒這對無恥的狗男女之手。
……
哪怕如今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慕容凌天在原主生母下葬當日，就對原主退婚的舉動，是何等薄涼。
明明是為了躲避仇家，卻還要推脫說是怕原主一個年方九歲的小女孩糾纏自己，這話又是何等的無恥。
包括甦清歡穿越來之後，慕容凌天在那次問月宗外門修士尋找新一屆門徒的時候，也那般強權地用隱靈蝶掩蓋了甦清歡的靈根。
若不是小狐狸先一步做出對策，只怕此刻不能到這紫金秘境對峙。
後來的慕容凌天更是想先下手為強殺了甦清歡，只是慕容凌天沒想到小狐狸能先一步跑到問月宗而已。
……
慕容凌天從甦清歡的眼神里，就看出小狐狸並沒有因為自己三言兩語而動搖，男人咬牙之下，頓時換了策略懇求道。
“甦師妹，我自知之前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是罪不至死吧？甦師妹如今都活得好好的，如果你殺了我，便要沾染因果產生心魔，今後如何能突破金丹元嬰，乃至于渡劫飛升？”
甦清歡想到過往種種，她只覺得男人這些話可笑到不行，小狐狸雙眸意味深長地望向慕容凌天。
“隨你怎麼說我，反正修仙界講求因緣果報，我與你的因果足夠我下定決心造這次殺業了，要是今後我被天雷劈死我也毫無怨言，反正慕容師兄你也死在我前頭了，我無所謂。”
“對了，友情提醒慕容師兄一句，你應該不是沒看出來，你剛剛汲取的那條龍脈是出自天越國的吧？你為一己私欲，要害了故國千萬百姓，如此業障深重，我今日了結了你，也是替天行道了。”
“……”
慕容凌天聞言，當場便冷汗涔涔地下。
其實他並非完全沒看出來那龍脈的來歷。
因為在利用魔修老祖的神通鑒寶之時，他便隱約感覺那龍脈雖然靈氣逼人，卻似凡間之物，不如修仙界的靈脈精純脫俗，還有一股隱約的熟悉與親切感。
但哪怕知道是出自故國，如此深厚的靈氣，他焉能不心動？
……
就在慕容凌天躊躇不決的時候，甦清歡已經毫不手軟地又是一刀斬下，直接切斷了慕容凌天位于腳筋處的靈脈。
因為慕容凌天在竭力調動靈氣修復的緣故，男人腳上看著血跡不多。
可是沒有人比慕容凌天更清楚，如果放任甦清歡這麼下去，他不一定會失血力竭而亡，卻一定會被廢掉根骨淪為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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