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眾修士就覺得小狐狸是個烈性的姑娘，她還沒正式入懸劍峰門下，就連縹緲峰峰主的愛女都敢直接開懟。
誰料，他們竟然還是低估了甦清歡！
……
雖然甦清歡與慕容凌天同為一峰之主的親傳弟子，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懸劍峰的峰主清河上尊早已閉死關決意沖擊化神境界，就連教授弟子的權利都賦予了懸劍峰大弟子夜非寒。
可見縱使清河上尊今後出關，對甦清歡這個親傳徒弟也是不會特別親近的。
畢竟甦清歡由夜非寒教導的話，就如俗世之間被領養還丟給姆媽帶著的孩子，哪有言傳身教地來得親近？
……
最重要的是，甦清歡不過是區區的水木雙靈根，平時放在一群絕大多數都是天靈根的峰主親傳弟子中就不夠看，而慕容凌天此人，可是萬中無一的變異雷靈根！
變異天靈根本就比一般的單靈根來得容易修行，更何況是公認的變異靈根中最為霸道的雷靈根，修仙歷代之中，向來都是天賦卓絕之人，甚至千年以前，還曾有過雷靈根飛升的修士。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慕容凌天一來，各大峰峰主甚至包括掌門在內，即使名下有不少于兩個的親傳弟子，還想要再收一個徒弟的原因。
一般的元嬰修士在自己的年齡不斷上升，修為卻無任何突破後，大多數都會看淡收弟子的事情，一心轉求突破，以免減少自己的精力用在外物之上。
而慕容凌天無疑是打破了這種鐵律。
……
甦清歡當然看到了眾人那些或震驚或探究的目光，她眉目輕挑，縱使成為無數人的目光焦點，她神色間卻仍舊是一貫的坦蕩從容。
“怎麼，慕容公子不說話了？莫非是心虛了，也許來到這問月宗之後，慕容公子今後的退婚陣營，也許會再添幾個名門閨秀呢。不過不要緊，反正都只是你的好妹妹而已。”
甦清歡臉上笑嘻嘻，嘴上卻是有夠損的。
偏偏她一個髒字也不帶，一個小女子的口舌卻能犀利到這種地步，無疑是讓人嘆為觀止！
慕容凌天看著不遠處言笑晏晏的女修，男人俊眉緊皺，要是換做以前的時候，只怕他會恨不能直接抽出手中長劍，迅速架在甦清歡脖頸之上。
可是此時，他心底竟然沒有多少驚訝，也許從遼遠城那次一個月多前的見面，他便已經看出，沒有什麼話是甦清歡不敢說出來的。
……
“夠了！大殿之上，豈容你胡言亂語！”
率先阻止甦清歡的竟然不是慕容凌天，而是一道帶著靈力的呵斥聲。
雖然清虛上尊只放出千分之一的威壓，但作為區區煉氣修士的甦清歡，又是被主要針對的那一個，自然被那靈力弄得渾身一震，差點就要往後倒去。
還是夜非寒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扶住了甦清歡。
“師妹，你沒事吧？”
“我還好。”
甦清歡口中微微泛出一口腥甜，但是她此刻要跟慕容凌天對陣，便強行將那血氣從喉管中壓了下去。
她本來就覺得這個清虛上尊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此刻見清虛上尊無比惱怒地瞪著自己而不是慕容凌天，甦清歡忽地覺得十分可笑。
“怎麼，慕容公子這個正主都沒有說話，難道清虛上尊便準備以大欺小，代替自己新收的徒弟來打壓不過煉氣的弱女子嗎？”
眾人听到甦清歡這般大喇喇地稱呼自己為弱女子，頓時心頭有種格外無語的感覺。
其實他們這些局外人，不是被針對的主體，剛剛受到清虛上尊靈力鎮壓的時候，都覺得心神一陣不寧，差點便要跪地而拜，沒想到甦清歡卻穩住了，甚至還有心情回擊。
這女人也太杠了一點吧！
……
眾人瞅向甦清歡的眼神里，已經不僅僅是看八卦了，甚至偶爾也有那種敬佩的眼神。
畢竟甦清歡的修為可是在場修士中算得上最弱的了。
清虛上尊見甦清歡如此咄咄逼人，中年美大叔臉色一陣鐵青，他惱怒地掃了先前一言不發的慕容凌天一眼，又忽地慶幸自己沒有草率表露出自己想收對方為女婿的心意。
——誰能想到，慕容凌天才不過二十來歲的骨齡，卻已經連退兩個女人的婚事，對方是親生姐妹倒也罷了，偏偏還都來了問月宗求仙問道，其中一個甚至成了懸劍峰清河上尊的親傳弟子。
……
縱使對慕容凌天心存不滿，但此刻慕容凌天畢竟成了他們縹緲峰的人，清虛上尊是個要面子的人，自然是護犢子的。
他收起先前儒雅的姿態，冷冷地朝甦清歡睥睨了一眼。
“天兒才不過剛入問月宗，你便如此急不可待地要往他身上潑髒水，甦姑娘，你就算嫉妒天兒修煉的天資，未免也太著急了一些！”
一個絕世渣男有什麼好嫉妒的！
比起慕容凌天的雷靈根天賦，明顯他這天道之子的外掛光環更值得她妒恨好不好！
這點甦清歡自然不會說破，她亦是不卑不亢地迎上前來。
“清虛上尊此言差矣，我與慕容公子算得上舊識，雖然早在八年前就被慕容公子退過婚，算得上年代久遠，可是當時剛好踫上我生母下葬入殮，遼遠城中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至于慕容公子後來又與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甦熙兒訂婚一事，更是湊巧趕在了問月宗招攬門徒之際。所有內容是真是假，您找當初負責去遼遠城招攬弟子的外門修士一問便知。”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眾人看慕容凌天的眼神頓時就更意味深長了。
而慕容凌天此刻終于也站不住了，他迅速朝清虛上尊雙手抱拳，而後又朝小狐狸望去，面上一副極為誠懇的樣子，仿佛他有什麼苦衷似的。
“師尊容稟，這一切表面如此，其實並不似甦姑娘所說。”
“多年前在甦母入殮之日退婚，弟子自然知道不妥，但那其實也是弟子的一樁傷心事……”
若是尋常男子如此惺惺作態，多半要受眾人唾棄，偏偏慕容凌天生得俊美無雙，竟真讓許多人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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