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劍修有些迷惘地看著身前已經卸去偽裝的女子，雖然夜非寒早就知道甦清歡生得應該不至于太丑，畢竟甦清歡三庭五眼分布還算周正。
估計本身也該有幾分姿色，最起碼也是中人之姿的那種。
但是夜非寒沒有想到，甦清歡能好看到這種地步。
……
畢竟夜非寒在問月宗和其他正道仙門里見過無數貌美的年輕女修，修仙界雖然並不是實力越高的女子越生得好看，但是實力越高，越容易祛除雜質，也多半就神清骨秀了。
而甦清歡明明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縱使邁入了煉氣後期，也多少是個年輕少女，該顯出幾分懵懂稚嫩才對。
可眼前的白衣女子舉手投足之間，盡是難以言喻的惑人風姿。
在沒有那一層偽裝之後，平心而論，甦清歡的五官仍舊不如問月宗公認的縹緲峰第一美人沈欺霜師妹來得精致，身材也太過平板，略顯得單薄了一些，不似世俗中男人偏愛的豐胸縴腰之女。
但是偏偏此刻讓人望去，卻一眼讓人為之神奪，見之難忘。
如果非要比較的話，就是比小狐狸妖艷的沒有她氣質清麗澄澈，比小狐狸看上去單純的，又顯得似是一張白紙太過于空洞。
而眼前女子的眼楮就如鉤子一般，眼下的那顆紅色淚痣，更為她增添了幾分似仙似妖的奇異華美。
……
甦清歡看到夜非寒怔忡的模樣，不由得朝青年劍修微微挑了挑眉，她唇角帶笑，風姿傾城。
“夜師兄先前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眼力極好嗎？怎麼，這才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連你剛認的師妹都認不出來了？”
“……”
明明只是換了身衣服，變了個膚色而已，為什麼兩者之間差距這麼大？
夜非寒內心思忖著，要是讓小狐狸知道，只怕還要繼續笑夜非寒太過直男，她先前可不僅僅是變了個膚色和衣服。
畢竟皮膚質感的好壞，妝發的精致程度，都很能改變一個人的觀感。
眼下甦清歡這具皮囊還算得上不錯，要說就本身條件，離絕代佳人自然還差上一些，不過有了小狐狸這只九尾狐附體，即使不看皮囊，這具艷魂骨也足以顯得出挑。
而她男裝打扮的時候，刻意顯得身子佝僂了一些，眉眼亦是帶怯，看著便是略帶畏縮的小鎮少年，臉上的凹凸不平與顆粒也更顯得路人，一身 黑的膚色，在人群之中更顯黯淡了。
不然後世為什麼那麼流行說氛圍感美人，其實和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
夜非寒又盯著甦清歡看了兩秒，想要看出什麼門道來。
結果甦清歡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眉眼間露出幾分揶揄來。
“夜師兄怎麼不說話了，都說一個男人盯著女孩子多看一會兒，就會愛上對方，不知道在夜師兄這邊這個道理成立不成立？”
“……你這女人，怎麼這般不知羞，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此刻被甦清歡這般一調侃，白衣青年神色頓時赧然，他極力端著矜貴正經的神色，然而耳尖卻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幾分薄紅來。
他先前就被甦清歡那大喇喇的回視弄得極為不好意思，本來一般的女子多少被人打量會顯得羞怯，結果輪到小狐狸這里，倒是他一個大男人被弄得敗下陣來。
真是沒有天理了！
……
甦清歡似假還真地抱怨道。
“明明是夜師兄自己盯著我看的，憑什麼還要讓夜師兄怪罪到我的頭上呢？再說了，清歡還沒入修仙界之前，便听聞修仙界以強者定勝負，沒有太多的男女之別。”
“既然如此，夜師兄憑什麼以女子有沒有矜持之心作為評判標準？不該以實力強大來判斷一個人嗎？”
“……”
甦清歡這小嘴巴巴的，偏偏她眉目生得濃麗過人，被甦清歡這般說著，夜非寒竟然听出了幾分道理來。
——修仙界的確不管什麼男女之別，真到了對弈時刻，大家真刀真槍地比試，誰還管你是男是女？
只是夜非寒自認自己已經算是說話毒舌、非常刻薄的性格了，沒想到到了甦清歡這里，反倒是他敗下陣來。
夜非寒自認理虧，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我也不跟你爭論了，甦師妹，再過兩天便是問月宗的入門測試時間了，我先帶你去一家最近的客棧住下吧，你如今還沒有正式拜入我懸劍峰，也無法留宿在內。”
“好，沒關系的。”
甦清歡頷首之際，忽而笑盈盈地朝夜非寒歪了歪腦袋。
“夜師兄，好歹我們也算是初初見面，既然到客棧，那住客棧的靈石錢，你來付吧？你既然是東道主，就當是體貼一下師妹遠道而來不容易？”
“……師妹，你是周扒皮轉世吧？不對，周扒皮也沒你這麼狠啊。”
夜非寒聞言便是咋舌。
他不是剛給了甦清歡五千靈石嗎？
甦清歡笑眯眯地搖了搖頭。
“不，我只是還在記恨先前師兄說我身材平板，後來又說我個性狂放不懂自矜不像個女人，而且過兩天的宗門測試我還未必能成功通過。”
“你說我不趁現在多宰師兄兩筆，更待何時呢？萬一我們的師兄妹之情就到這兩天為止呢？當然是逮著一只肥羊拼命薅羊毛更妥當一點。”
夜非寒雙眸幽幽地望著甦清歡，只覺得甦清歡臉皮厚出天際，遠超出他的想象。
“……師妹，你可真是絲毫不把師兄當外人啊。”
“客氣客氣了，當然，我也是想通過那個入門測試的，畢竟這麼粗的金大腿，啊，不對，是這麼善解人意、風度翩翩、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又境界極為高強的好師兄，我去哪里找？”
“……”
夜非寒被甦清歡這一通夸贊弄得自己都無比羞-恥了，他也不知道甦清歡是怎麼當街能說出這些話的。
“罷了，住客棧一點小錢而已，我掏就我掏吧。”
面對小狐狸，夜非寒只好雙手認栽。
正當兩人準備前往客棧的時候，一道佯裝驚喜的女聲忽然攔住了他們。
“姐姐，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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