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些人看著甦清歡時難掩覬覦的眼神，晏寒舟內心沉沉。
他朝甦清歡望去，卻見白衣仙尊神色很冷淡，仿佛別人那些垂涎的目光，根本對她造不成任何影響。
事實上也是如此，其他世界就不說了，以前甦清歡在現代位面做女明星的時候，現代人的眼神可比古代這些人明目張膽多了。
有時候那些甚至不是粉絲的路人，在看到她偶爾在商場做活動時，也會聲嘶力竭大喊她的名字。
現在這種狀況，對于做慣了大明星的小狐狸來說，不過是小場面而已。
……
看到甦清歡對自己如此招蜂引蝶而毫無自覺，晏寒舟內心的黑暗情緒滋長的愈發厲害。
內心那個陰郁的聲音告訴自己，與其任由甦清歡這般，還不如鎖起來，那個時候，她就真的只屬于自己一個人了。
“師尊？”
“嗯？”
听到少年有些漆黑的眼楮，甦清歡一怔，不懂晏寒舟這時候叫住自己做什麼。
而晏寒舟在甦清歡轉頭看自己的那一剎那，心中那種佔有欲越發壓制不住。
少年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抬起手，直接從旁邊的小攤販那兒拿了一頂白色帷帽，而後不由分說戴在了甦清歡頭上。
做完這一切，晏寒舟才低聲地解釋。
“師尊……凡人眼拙，不知您的身份，您還是戴著這個罷，以免惹出什麼亂子來。”
“……”
為什麼听上去晏寒舟好像有些不大開心？
甦清歡詫異了兩秒，但是當掃過旁邊那些凡間男子直勾勾的眼神，此時小狐狸也有些後悔自己頂著這樣打眼的容貌出來。
她本想弄個障眼法遮掩容貌，現在有了這凡間帷帽，倒是簡單多了。
“如此也好，更省事一些。”
甦清歡神色淡淡地點頭。
“寒舟，你有心了。”
晏寒舟如今是元嬰之尊，神識又豈是這樣一頂凡間的帷帽可以遮擋的。
當看到甦清歡那種明顯是對小輩的贊賞眼神，晏寒舟心里一痛，他不喜歡甦清歡這樣看著自己。
就好像，她和他之間，永遠有著長輩與小輩的鴻溝。
可是分明，他們如今已經站在同樣的修煉高度了。
……
那個賣帷帽的小攤販並沒有听清晏寒舟的話語，看這二人容貌絕俗，舉手投足之間般配無比，宛若壁畫上的神仙眷侶一般，他不由得羨慕地笑道。
“這位小郎君，你家娘子生得這般俊俏，難怪小郎君會吃味想要買帷帽了，二位的感情，平日一定是羨煞旁人吧？”
“看到小郎君與你家娘子這般的璧人，真是賞心悅目極了，反正這帷帽也不值多少錢，不如就送給二位了。”
“……”
甦清歡聞言便頓時皺起了眉頭，她下意識地反駁道。
“掌櫃你誤會了，我與寒舟，並非你想象中的伴侶關系，寒舟乃是本尊的弟子。”
“啊？!”
那小販見甦清歡生得比畫上的月宮仙子還要好看，此刻听到她清凌凌的聲音，就算此刻看不見臉，內心也忍不住酥了一半。
——他從未見過長得那麼美麗，聲音也那般好听的女子。
一時之間，小販便如墜雲霧之中，連甦清歡說的話也沒有仔細听進去。
“……那是小的看走眼了，不過二位，單是看相貌著實很般配，只怪小的一時錯點了鴛鴦佩，您可千萬別怪罪。”
甦清歡淡淡地點了點頭。
“自然，不知者無罪。”
而晏寒舟听到甦清歡那般直接的否認，心中便是一痛。
只是見這小販一再強調他們倆生得般配，少年眼中又浮現出淡淡的暖色，連帶著看這憨厚淳樸的小販都順眼了起來。
先前看小販說將那帷帽送給他們，晏寒舟倒是覺得沒有必要佔別人這點便宜。
晏寒舟與甦清歡皆為修仙之人，乾坤袋中都沒有凡間的銀錢，少年心中一動，索性從懷里拿出一枚靈石，放在了桌案之上。
“此物你可認識？此處是凡人與修仙界的交界處，你可以去那修仙者每半年開放的集市之中，將此靈石兌換成銀錢。”
那小販看到那靈石便忍不住瞪大了眼楮。
“小的……惶恐……沒想到二位……竟然是仙人。”
也是，若不是修仙之士，又如何能看上去那般高潔端方，讓人忍不住就把自己地想要臣服？
“只是這靈石，恕小的不能收下。”
“為何？”
甦清歡聞言都怔住了。
而那小販倒是憨厚至極地撓了撓頭。
“二位貴客不知，小的家里正有一個才歲大的兒子，因為這個小鎮地處修真界與凡人界的交界之處，偶爾也有修真者到我們這兒來看有沒有根骨合適修仙的苗子，從此帶過去踏上修真之路。”
“小的家里那個皮猴子那個時候非要鬧著修仙，也曾經被修真者帶過去做了根骨測試，不測不知道，測了就發現是那最末等的五靈根，小的知道修仙也並非一帆風順，其中凶險，遠勝常人。”
“更何況，小人家的孩子若是天資甚高，如二位一般一看便非凡人倒也罷了，我還有心讓他去外面闖一闖，可是如今卻發現，他就算修仙也十分艱難，只怕連外門弟子都做不了。”
“所以兩位仙人的這一枚靈石，小的就萬萬不能收下了，若是被我家的皮猴子無意中看到，只怕就更要鬧著不肯好好讀書進學了。”
……
甦清歡聞言便是一嘆。
“可憐天下父母心。”
甦清歡細思了半秒，索性便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張赤色靈符。
“此物乃驅邪靈符，你若是將它放于袖口之下，或是貼于門上，尋常凶戾之物便不敢靠近，有鎮宅安家之效。”
……
“這個甚好！謝謝仙長！”
那小販雙眸爍然亮起，他一臉激動地接過，見甦清歡與晏寒舟仍是一臉平淡之色，顯然即將離開。
他咬了咬牙，又追了上去。
“今天乃是元夕佳節，二位想必也很少來我們凡人界，小人也沒有什麼能送兩位仙長的，這兩個面人，恰好與二位今日的打扮有些相似，不如仙長收下吧。”
“如果仙長有興趣，也可以如我們小鎮的村民一般參加燈會，將它們放在那相思橋上，祈禱心願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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