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原主這香餑餑般的琉璃無垢體，再想想原主受損的丹田，甦清歡就有種想撞牆的沖動。
“統兒啊，你說做個仙尊怎麼這麼難，我現在要是不恢復真正的元嬰期實力，是不是就可以真的去死了？”
“唔，也不僅僅是會死吧，而且死法還有很多種，比如被五馬分尸的，被采補而死的，被丹元有缺的劇痛折磨死的，宿主，你覺得哪個死法更好一點？”
“我一個都不想投票可以嗎？！”
甦清歡听到系統233的描述，就是一陣止不住的頭皮發麻。
偏偏系統233說的一點錯沒有，無數凡人向往的修真界，以為真的修道就能夠長生不死，萬代千秋，其實修真界更是一個大型的弱肉強食的社會。
而且在這里，殺人可是絲毫沒有戒律的，別以為正道就真的會被拘束，這世上，像原主這樣的偽君子難道還少嗎？
又或者是晏寒舟父母那樣的，不過就是談個戀愛而已，兩個人又沒有做出什麼驚世駭俗壞事，卻偏偏搞得好像人魔相戀，就是必須自裁以謝天下似的。
……
甦清歡嘆了口氣。
“行吧，好歹我也得先恢復元嬰期該有的實力，最起碼在面對像那個魔族邪尊君九幽似的人物，就算沒有一戰之力，但起碼還能伺機逃跑一下。”
她是必須要去那天元秘境尋找能淬煉丹田的靈花了。
甦清歡正這樣想著，忽然又感覺到四肢百骸里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
甦清歡身子劇烈地痙-攣了一下，她痛苦地趴在靈泉之中，只覺得這汲取了天地日月精華的靈脈，也給予不了她太多的滋養了。
都怪原主從小就受著這樣上佳的待遇，這種就像後世吃西藥的耐藥性一樣，吃多了，作用就會減輕了。
甦清歡想起原主疼痛作祟的時候，會在支撐不住時拿儲物袋里的千年玉顏果止痛，雖然藥效不夠強烈，治標不治本，但是好歹方能緩解一陣。
然而甦清歡用神識傳喚其中的靈物時，卻驟然發現里面堆積著各種東西，有靈石有靈藥，卻偏偏沒有了那千年玉顏果。
“怎麼會……沒有了呢？”
甦清歡雙瞳痛苦地渙散著，一時之間眼神中露出完全的迷茫之色。
就在她幾乎瀕臨崩潰的時候，系統233弱弱地提醒了一句。
“宿主，你是間歇性失憶癥嗎？原主那最後一顆千年玉顏果，不是昨天晚上你用來給晏寒舟喂掉了麼？”
甦清歡听到這話，眼皮劇烈地抽動了一下，只覺得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對哦，那好像是最後一顆。
她那時候還肉痛了一會兒。
“……所以說，好人難當啊。”
“……”
被系統233這麼幽幽地一陣總結，甦清歡欲哭無淚。
她也是實在沒有法子啊，難道真的眼睜睜地看著晏寒舟靈根損毀，做個廢人嗎？
雖然按照劇情，小狐狸也知道，就憑借晏寒舟這絕世傲人的氣運，只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轉危為安，逢凶化吉。
但到那個時候，她連洗白自己的機會也沒有了，等人家功成名就，回頭第一個想要報仇的對象，不就是她這個奸佞歹毒的師尊嗎？
甦清歡苦逼兮兮地運轉著周身的靈氣，就是為了讓自己稍稍好受一些，換個角度想，她所受的痛楚，或許也抵不過晏寒舟那少年的十分之一罷了。
只是原主素來嬌生慣養，自然沒有想過，自己要去承擔什麼苦痛。
甦清歡緊咬著後槽牙，額頭上的汗水緩緩地沿著她岫玉般的下頜墜落下來。
靈泉池中，白衣仙尊一邊雙眸緊閉，一邊低聲喃喃。
“小徒弟啊小徒弟，為了救你，我也是下了血本了，你可要知恩圖報，千萬別讓我失望。”
若是晏寒舟真的非要那般將原主的仇統統報復在她的身上，那她也就只能……
咳咳，死遁了。
她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
大約在靈泉池中休養了三天三夜，甦清歡才算勉強將四肢百骸中翻騰的氣血壓制下去。
天元秘境篩選弟子的報名會已經近在眼前，甦清歡心中早就有了人選，只是一直隱而不發。
按照原來的劇情，原主是只挑選了晏寒舟同自己一起去，而後當著正道仙盟的面，徑直揭穿了晏寒舟半人半魔的身份。
很快，晏寒舟便為天下正牌所不容，直接被下了追擊令，只是原身沒有想到，自己一手寵大的女徒弟鐘靈兒因為好奇心，偷偷地也溜進了天元秘境，還在關鍵時刻，放了晏寒舟一馬。
等原主知道的時候，晏寒舟已經成功逃離，還和那魔族聖女、以及明劍宗同為琉璃無垢體的女劍修有了關聯，再度晉升了武力值。
……
至于這次嘛。
甦清歡還是想讓晏寒舟去，雖然晏寒舟上次因為門派小比的事情比賽失利，讓其他人嗤笑。
但畢竟清雲宗就她一個元嬰女修，晏寒舟也恢復了修為，一個名額而已，掌門這個面子還是會賣給她的。
至于鐘靈兒等人會不會偷溜進來，甦清歡也不會管。
原身就是以前心魔滋生太盛，反而導致很多事欲速則不達。
……
思慮清楚後，甦清歡便徑直地將大弟子柳浩然先傳喚了過來。
她心中還有一個心結，她知道自己未必能每個位面都能遇到自己在找尋的那個男人，但是只要有一線機會，她必然是不會錯失的。
柳浩然被乍然單獨傳喚，還是有些驚訝。
因為師尊很少單獨召見他。
在太清宗的殿門前，雲海浩渺，一道縴瘦筆挺的身影正立在那殿門前。
鴉黑的發，素白的顏，雪膚花貌，不過如是。
……
“浩然，你來了。”
甦清歡沖著這個大弟子微微頷首，她面上並無任何笑意，但是那張傾城冷艷的臉卻似乎比平日更溫和一些。
柳浩然不知為什麼，面對這個素來讓自己敬仰的師尊，忽然就不可自遏地心跳快了一分。
“師……師尊，您叫弟子來是？”
青年期期艾艾，聲音都有些結巴。
甦清歡則是眼神更加溫和了一些，她淡淡地問道。
“浩然，為師隱約記得，你心口下有個胎記，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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