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眼角眉梢滿是愛意，恨不能像只小狗一樣黏上來蹭蹭她手臂的少年，甦清歡都有點懷疑自己最初認識季然的時候，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宿主，你可別被季然現在的樣子蒙蔽了，你忘了他以前對那個踫瓷的大媽，直接一腳油門開過去了？”
系統233調侃的機械音在耳畔一閃而過。
甦清歡卻倏地清醒。
她看著眼前溫柔小意的男孩子，當然沒有錯辨出季然眼底那一絲偏執。
季然這樣的人，本來就是個病嬌典範。
……
只是明知道這一點，她還是不忍心推開他。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甦甦，你怎麼了？”
听到女孩子唇角逸出的那一絲嘆息，季然手足無措地放開她，生怕甦清歡又說出什麼絕情的話語來。
“沒什麼。”
甦清歡此刻的心情很復雜。
她本來就對季然有好感，而且超出了一般友情的範疇，只是友人以上，愛情未滿，所以在面對季然欺騙她的這件事情上，才會關心則亂。
……
“季然，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呢？”
甦清歡拿起桌上那杯季然泡好的紅糖水，嘴巴里是滿滿的甜意，然而心里卻流露出一絲苦澀。
“……關心一個人也需要理由嗎？”
季然抬起頭，有些迷惘地望向甦清歡。
他試探著開口。
“甦甦，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信嗎？”
原先他欺騙甦清歡性別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現如今表白，自然是不夠正式，可是季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表達出自己的心情。
甦清歡心里有猜到這個答案，喜歡人這種事情，即使嘴巴上不說，眼楮里也會情不自禁地流露出訊號。
只是甦清歡想不通，季然又喜歡自己什麼？
“你確定是喜歡嗎？哪種喜歡，對朋友的喜歡？還是對異性的喜歡？如果是對異性的，我都不知道你偏愛我哪里？”
“我相貌平平，家世平平，以前還覺得學業比你好一點，但現在卻發現其實可能未必比你好。”
原著里面女主勉強算得上是“人見人愛”體質，但那都是虐戀，而且都是在男主們跟女主有過不可描述之後才漸漸迷戀上女主。
因而甦清歡實在不理解，季然到底喜歡她什麼。
……
“喜歡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
季然薄唇微勾。
他雙眸灼灼地望著甦清歡，心里只期盼能得到一個答案。
“我只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開始默默地注意到你了，也許听上去很不可思議，但是你也沒必要認為自己平平無奇，畢竟真正平平無奇的人，也不可能會擅長那樣一手好針灸。”
甦清歡針灸術只是最開始讓他注意到甦清歡的特別。
到後來季然才漸漸發現，那個在踫瓷老太太面前，會毅然決然走下車願意保護他的女生，是這輩子難得一見的風景。
而那個在英語課和數學課上嶄露頭角的畫面，也讓季然眼前一亮。
他向來不喜歡蠢笨的人。
而甦清歡在他看來，卻在聰明的勁頭中又帶著一點點的憨。
或許這才是打動他的地方。
太精明的女孩子，往往近乎于涼薄。
季然已經自詡涼薄的一類人，或許才會被這樣子的她所吸引。
……
“所以，你是因為堅信我能讓你活得久一點咯？”
甦清歡知道季然不是這個意思，畢竟這個世上肯定也存在醫術遠比她優秀的人。
只是當听到季然這麼說的時候，她的內心還是無法遏制地悸動了一下。
有人願意欣賞你，或許就是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
……
“噗……斷章取義有意思嗎？甦甦，不要這樣為難我，好不好？”
季然無奈地勾起一抹笑容，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甦清歡的頭發。
只是這次甦清歡卻警醒地避開了。
“……”
季然只好自討沒趣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甦甦，那些話我真的沒有對別人說過，我只鐘愛你，真的。”
其實就算是假的，換做這世上任何一個人，看到季然此刻含情脈脈的眼神，只怕也無法抵抗得住。
甦清歡心跳再度加速了幾分。
“你怎麼證明？”
“你還記得你希望我為你除掉三個熊孩子嗎？我想我現在略微猜到那三個人是誰了。”
“……”
甦清歡愕然。
“你猜到了？”
“恐怕是言家那兩個不學無術的小子，還有傅司陵吧。”
原本季然還無法篤定這個答案。
只是某一次無心撿起甦清歡的作業本的時候，卻看到甦清歡在草稿紙上反復地涂寫著兩個字。
傅，還有言。
看到傅司陵的姓氏的時候，季然第一想法就是說不出的嫉妒，以為甦清歡是像傅司陵說的那樣，對他情根深種。
可是後來看到甦清歡在下面還寫了言字，而且將這兩個姓氏重重地用紅色水筆勾起，還打了個叉。
季然是個深暗心理學的人，幾乎就從那個時候，一眼斷定了，甦清歡恐怕是對這三個人存在厭惡的。
即使不知道為什麼甦清歡跟他們會有這樣的沖突，但是季然還是很樂見這樣的答案。
沒有人會喜歡自己鐘愛的女生迷戀別人，如今少掉一個競爭對手，自然很好。
……
“你猜的的是對的。”
甦清歡被季然的聰明程度給驚到了，一般人听到熊孩子這三個字，只怕只會往十歲出頭甚至更小的小屁孩上聯想，偏偏季然卻可以判斷出事情的真相，不得不說季然是她的克星。
“季然，你就不好奇為什麼他們三個得罪了我？”
“不需要，我只知道他們是你的敵人，那就也是我的敵人了。”
“……”
這個信仰很盲目啊。
看著少年那堅定不似作偽的眼神，甦清歡心里五味雜陳，但是被人這樣全心全意地站在自己這邊，只怕沒人會不喜歡這種愛。
……
“那你有想好讓我怎麼對付他們了嗎？”
季然略帶憂心地望向甦清歡。
“你不用擔心，他們很快會自取滅亡了。”
傅司陵先不說，但是就言家兩兄弟那個德行，甦清歡幾乎可以想象得出，言子澈在靜養期間過的怎樣糜爛的生活。
而她，只需要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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