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甦清歡的回復，季然眉頭緩緩舒展，她唇角勾出一個冷峭的弧度。
“你放心，就剛剛那個踫瓷大媽，她不敢不跑的。”
誰不怕死？
“那萬一她真的死了呢？”
季然輕描淡寫地搖頭。
“保險夠賠。”
奇怪的是，明明是這麼恐怖的事情，可是通過季然的嘴里說出來，這般輕描淡寫，卻又讓人感到膽寒。
【一小時後替換】
美的女生眸子像是帶著初春深林里的薄霧，讓人琢磨不透，卻又讓人特別想要看到季然的眸光深處，想窺看她的內心里，到底都藏了些什麼東西。
……
如果說甦清歡是震撼，那躺在地上的那個踫瓷老太太的感受可比甦清歡要更直觀多了，因為她跟那輛車子本來就只剩下半米之遙，原先那老太太還以為兩個小女生而已，能有多剛？！
誰知道，今天竟然踫到了硬茬！
在那輛悍馬車眼看著就要如巨獸般碾壓過來的時候，那老太太就算心理承受能力再怎麼強大，此刻終于也完全承受不住地嚇得一哆嗦！
那個原先還說自己被撞得半身不遂的老太太，此刻鯉魚打挺一個彈起，竟然屁滾尿流地朝其他地方瘋狂跑去！
甚至一邊跑還一邊罵！
“你們兩個不要臉的神經病！居然真的敢撞死人！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個老太太又是憤怒又是恐懼地朝主駕駛上的季然看了一眼。
明明這小姑娘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誰能想到，內心竟然如此黑暗，惡毒？！
竟然連撞死個人都不怕！
“我今天就是訛上你們了，你們又能拿我怎麼樣？！”
那個老太太好不容易才逃出了悍馬車碾壓的範圍。
但是季然卻神色冷清得跟毫無人氣的冰塊一樣。
“呵，拿你怎麼樣？”
季然漫不經心地瞅了那個老太太一眼，那眼神，仿佛就是在看一個死人，哪里還有看活人的半點聲息。
“你都不怕死，我為什麼要替你憐惜你的生命？！”
季然從不覺得活著或者死亡兩種選擇有什麼各自的高貴之處。
但是當她受到病痛折磨的時候，季然有時候也會想，有的人既然能夠好好的或者，又何必非要作死呢！？
如今眼前就擺著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季然真的不介意送她去見活閻王！
……
眼看著季然又要一腳油門。
坐在副駕駛上的甦清歡也是嚇得一哆嗦。
原以為身旁的這個女孩子，是個需要憐愛疼惜的病弱大小姐。
現在才發現，自己是真的看走了眼，季然其人，竟然是個病嬌大小姐！
“季然，你冷靜一點！”
“我看著難道不夠冷靜嗎？”
季然神色清淡。
“甦清歡，你放心，我不會連累到你，有什麼事情，我一力承擔。”
“……”季然深深地抿著唇，那琥珀色的瞳孔仍舊是深幽極了的，讓人瞧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而甦清歡根本沒有想到身旁的女孩子會這麼剛！
在自己上車後，季然就什麼也沒有提示就直接開動了悍馬！
而季然似乎根本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任何的問題，她冷漠地朝車子的後視鏡掃了一眼，聲音輕蔑地像是堅冰相撞。
“既然這里沒有監控，那你就去死吧！我的保險夠賠償你一條命了！”
其實哪怕不算保險，就季然家里這樣有錢的人家，總不會連一百萬都賠不起。
沒錯，按照帝都的市價來算，一般人命賠償，都是百萬左右，就算偶爾有更貴的，也不過是相差一點點罷了。
……
甦清歡那一霎，有一種從心靈升騰起來的震撼。
她震驚地望著季然，就見這個面容絕
雖然知道按照《惡魔少爺們的卑微小女佣》這本奇葩原著來說，季然也確實活不了多久了，也就是再過那麼個把個月吧。
可是看到季然這樣把生死當做兒戲一樣看待，甦清歡心里還是很不是滋味。
眼看著季然真的要直追上去，而那先前放狠話的踫瓷老太太，終于沒辦法過心里建設這一關，她這次連高聲斥罵也不敢，只能甩著一身肥肉忙不迭地從草叢那邊鑽了過去。
“啊啊啊！哪里來的瘋子！要殺人啦！救命啊！”
甦清歡隱隱約約听到了那個踫瓷老太太驚懼的女聲，而對方已經直接跑到了公園里面，再也瞧不見任何身影。
……
悍馬車停了下來。
或許是時間問題。
周邊竟然沒有出現任何一個圍觀的路人。
而甦清歡卻一陣心有余悸。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踫瓷的老太太。
還是因為季然的態度過于讓人驚悚。
當然，一般人可能踫到被踫瓷就已經嚇掉了半條命，哪里有人能像季然這樣“沉著冷靜”地作出這種另類選擇。
……
看到季然又慢悠悠地將悍馬車開到原來的車位準備停好，甦清歡心跳尚未平息，她望著身旁的女孩，似假還真地開開玩笑道。
“季然同學，我感覺得罪你的人都完蛋了。你這報復欲也太可怕了吧？”
想到自己的話有點兒歧義，甦清歡連忙開口解釋道。
“當然，我不是說踫瓷就是對的，只是我覺得為了那種爛人，完全沒必要把自己的前途搭進去。”
“就算對方真的死了，你過個報復的癮，也得付出一百多萬，雖然不坐牢但還得留個案底，何必呢？”
“甦清歡，你為什麼要關心我留不留案底，花錢破不破費？”
季然雙眸像是萃染了冰凌一般，如果說原先是漠然，現在卻是不染俗塵的空洞。
“……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甦清歡有點兒搞不懂身旁女孩的思路，她皺眉。
“呃……我覺得我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
見季然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甦清歡有點兒尷尬地垂著手。
“那……我們就算不是朋友，也好歹算是同學啊，關心同學的前途，不是非常正常的嗎？我總歸還是站在你這邊的。”
“就這樣簡單？”
季然眉頭皺得更深。
“如果今天被踫瓷的是別人，你也會這麼為別人考慮嗎？”
“……”
這跟別人又有什麼關系？
甦清歡腦子有點兒轉不過彎。
“正常人都不希望你出事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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