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齊鶩飛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
無邊的恐懼壓迫而來。
他沒有閉上眼楮,就那樣看著 ,小眼瞪大眼。
閉不閉眼楮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在這只九條尾巴的怪物面前,他毫無反抗之力,根本無力擺脫幻境。
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
包括現在他所見到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他無法判斷,也無從知曉。
未知是恐懼的源頭。
他看見地下河的河水不知何時變成了赤紅色,像渾濁的血液。
他和九尾 就隔著這條血的河流對望著。
一具尸體在雪水中翻滾浮動,腦殼已經碎裂。
那是行瘟使者。
昆奴,任春曉和端木博文就躺在齊鶩飛的腳邊。他們都緊閉著雙目,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顯然受了極重的傷。
在更遠一些的地方,潘子墨躺在灘涂上,掩日劍斜斜的倒插在他的身邊,還在搖曳晃動,仿佛剛剛從天上掉落。
齊鶩飛感覺不到他的生機,似乎也已經死了。
他回頭,看見其他人都在他的身後,以法舟為中心,七歪八扭的躺著。好在他們都活著,能听到他們呼吸的聲音,能看到他們的眼楮在眨動,只是臉色蒼白,一個個都虛脫了似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只有平頭哥站在最後,貼著牆壁,雖然也戰戰兢兢,眼神中也透著恐懼,但它還活的好好的。
按理說此刻的齊鶩飛也早該沒有力氣了,精力和法力都已耗空,之所以沒有倒下,是有一些奇怪的力量在支撐著他,不知從何處來。
他感覺有無數的人正在給他源源不斷的輸送著這種力量,不是法力,也不是精力,更像是一種信念。這種力量他從來沒有接觸過。
他看向自己,那件大紅色的披風就在身上披著,極具質感的高檔絲綢般的柔滑從他的肩頭開始,赤紅如血,如瀑布般順流而下,直到腳下的岩石。
他看見披風的一角從岩石上掛下,浸入了水中,和那紅色的水融為一體,仿佛整條地下河都是這件血羅衣的延伸。
齊鶩飛不知道這一切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虛幻的。
他抬起頭,再次看向九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