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最終還是承認了，一個小時以前他先後接到了兩通電話。
一通是一個男人打的，而另一通，則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兩通電話的間隔時間不過一分鐘，雖然說看起來沒什麼關聯，但是到底事實如何，還有待考察。
莫錦凌和唐楠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做出了一個動作，“把手機拿出來，我們看看電話號碼。”
男人哆哆嗦嗦了半天，過了好一會兒才把手伸到包里，但是剛剛摸到一半的時候，他卻說身上根本就沒有帶手機。
“兩位，我身上是真的沒有帶手機，我是一個醫生，一個敬業的醫生，怎麼可能會把手機帶進手術室！”
“是嗎？”
男人狠狠的點頭，就差把心拿出來給她看了，“那可不是，我哪兒能騙你們，我以我的職業操守向你們保證……”
職業操守就算了吧，她根本就不相信這回事兒了。
所謂的職業操守，不過也就是看顧客的身份行事，遇到有錢有身份的就馬上貼了過去，那態度簡直是待顧客如上帝。
但要是遇到連醫藥費都付不起的窮人，那就自然不用多說，幾乎是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職業操守是吧，你怎麼向我證明？”
李醫生眼珠子骨溜溜的轉了一圈，最後攤攤手，“這個……你要我怎麼說，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這根本沒辦法說嘛。”
“沒有辦法說？那你看看這個！”
說著，她動作迅速的拿過唐楠手里的槍，直直的指著男人的胸膛，整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任何拖拉的感覺。
李醫生視線下移，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在看到她手上的槍時，整個人呆呆的愣了半天。
反應過來她手上拿的是什麼的時候，男人全身不可抑制的晃動了一下，腿一軟差點兒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手里拿的竟然是槍，槍！
男人的臉色慘白，嘴唇哆嗦個不停，“你……你要干什麼……？”
莫錦凌慢悠悠的從口袋里摸出幾顆子彈，作勢就要往槍里面塞，男人直愣愣的看著她的動作，本來就消瘦的身體再次搖晃了一下。
槍，她手里的是真槍！
而且看她拿槍的手法和平常人不一樣，她的手法很是熟練，他雖然懂得著不多，但是直覺告訴他，站在面前的這個女人是個練家子。
“李醫生，現在能說得清楚了嗎？”
男人額頭上面的汗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他到底是說還是不說？說了可能會沒命，但是他要是不說，那就肯定沒命！
李醫生顫抖著雙手把白大褂掀開一條縫，沖著兩人指了指，“手機在里面……”
莫錦凌挑了挑眉毛，雙手把玩著手里的槍，她的一只手往後一推，子彈上膛。
女孩兒的聲音很輕，但是這並不影響她與生俱來的威懾力。
“上衣口袋還是褲子口袋？”
男人指了指自己褲兜，“我真的沒騙你們，就在里面……”
唐楠動作迅速的在他的褲子兜里面摸索了兩下，卻並沒有摸到什麼。
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不老實！
莫錦凌舉起槍，二話不說對著他身後的器械就是一槍，只听一聲輕微的響聲之後，有什麼東西裂成了兩半。
男人遲疑的轉過頭看了一眼，然後被嚇得雙腿一軟，啪嗒一聲就跌坐在手術台上面。
莫錦凌摩擦著槍，慢悠悠的開口，“李醫生，我忘記了告訴你，我手中的這把是最新的消音槍，要是一不小心擦槍走火了，恐怕外面也听不見什麼動靜。”
唐楠從他身後竄出來，笑得一臉無所謂，但是他手上的東西也十分的晃眼楮，更何況他也不是吃素的。
“到時候上面要是問起來了，我只要向醫院領導說你是因為太過于敬業而導致的死亡性休克，恐怕也沒有人會多說什麼。”
男人瞪大眼珠子盯著他們兩個人，突然他感覺呼吸有些急促，就像是有人把手掐在他的脖子上面一樣。
他左右看了一眼，手術室的門緊閉，想要逃出去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心里面的恐慌也越來越嚴重，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他心里越發的沒底。
不管了，管對方要給他多少多少的報酬，先把命撿回來再說！
萬一這小姑娘真的一不小心擦槍走火了，那他這樣做也實在不值得。
“我說！……我都說。”
莫錦凌又看了他一眼，這才把手槍收好，“這才乖。”
男人乖乖的把自己的手機交了出來，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
“我真的是被人逼的，我這也是迫不得已，雖然說那人確實承諾要給我一大筆好處費，但是我……我也不敢拿啊。”
唐楠接過他遞過來的手機，然後仔細的查看，手機上面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並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不過想想確實也對，誰會傻到用自己的手機號碼給對方打電話，這不是明擺著把自己給暴露了嘛。
見他神色有些復雜，莫錦凌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她的眼皮跳了一跳。
很明顯，這個號碼是一個國際號碼，想要查下去是很困難的，這充分說明，對方到底是有多麼的謹慎。
但是困難並不意味著查不到，她一直都相信事在人為這個道理。
她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背對著兩個人打出去一個電話。
莫錦凌故意放低了自己的聲音，“科里斯，幫我一個忙，我給你發兩個電話號碼過來，你幫我查一下到底怎麼回事兒……對了，要盡快，越快越好。”
論人脈，她首先想到的人便是科里斯，更何況他一年四季到處亂竄，這個事情對于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電話的另一段，科里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放下電話，她低聲在唐楠耳邊說了幾句話，男人深深的看她一眼，心里面有了底。
看著癱軟在手術台上面的醫生，莫錦凌只是莞爾一笑，“李醫生，要是有什麼人問起我，你會怎麼說？”
男人一頭霧水的看著她，然後習慣性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攤攤手，“不知道就對了，不過你還要加上一句，我是個精神病病人，記住了嗎？”
李醫生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他現在是越來越搞不清這些人的套路，“精神病病人？可是……你……”
莫錦凌點點頭，“對，思維混亂的精神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