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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紫竹醒來時,清晨的一縷陽光恰好照在自己身前,淡泊的霧氣在陽光照射下上下涌動,紫竹覺得有些冷就向寧湛的胸膛上又靠了靠。
今天是個好天氣。
戀人之間恐怕最有趣的事便是清晨自己先醒來望著對方等他醒了吧,寧湛的睡顏是很老實的,此刻呼吸沉穩的他絲毫不見平時不正經的樣子,紫竹覺得有趣便伸手一直摸寧湛鼻尖看他反應。
寧湛睡夢中只覺得好像有人想要按住自己的頭,而自己從來不喜歡別人按自己的頭,于是夢中掙扎著便醒了過來。
醒來時卻發現紫竹的胸口正壓在自己的臉上,她好像想越過自己去夠床另一邊的衣服,這才有了寧湛夢中好似要被扼死的感覺...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寧湛起床後伸了個懶腰,今天是個好天氣。
吃完早飯後,寧湛又專門到書房看了一眼這才跟紫竹道別去了驍騎營。
到了營中時,恰巧幾個老頭今天來了興致在圍著賭錢。
“幾位大人今天真是好雅興啊,不知能否帶上卑職一起玩樂啊?”
“來來來,最近我手頭寬裕,要是輸給了你小子就當我體恤下屬了吧。”對于寧湛的加入,幾個老家伙今天還是出人意料很歡迎的。
只是寧湛哪來的什麼賭技,幾把下來寧湛不僅一點錢沒贏,甚至把自己下月的俸祿都輸了進去。
“不賭了不賭了,幾位大人,下官把下個月俸祿都輸沒了,還是您幾位玩吧。”
本來寧湛心想這幾個老家伙應該沒幾天能耀武揚威了,今天陪他們玩玩輸了就當給他們做棺材本了,可哪知這下自己連老婆本都要輸光了。
昨晚上約好了今晚帶紫竹賞花燈,沒錢了可還怎麼玩,寧湛一時間臉耷拉得簡直如霜打的茄子。
漂泊在外的人為什麼要有一兩個摯友呢?當然是盼自己有難時朋友能夠幫自己一把。
只是寧湛甚至都還沒想景奇開口,景奇便已十分自然地遞過來了一小袋銀子,“看你那樣就知道你把錢都輸光了,我就這些能給你,省著點花。”
假如之前寧湛只是覺得與景奇臭味相投,那麼此時寧湛應該就覺得兩人其實是心有靈犀了,景奇現在看起來仿佛比之前都要英俊幾分,寧湛甚至都生出了想親景奇一口的想法。
“你那樣看著我,你想干嘛?”本來只是想雪中送炭的景奇,看見寧湛那流著口水如饑似渴的樣子一下嚇得連連後退起來。
寧湛擦了擦口水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只說了句︰“喜歡你。”便走開了,景奇听著營外的陣陣秋風,一下只覺得全身汗毛都倒立了起來。
只是景奇哪里能知道寧湛心里盤算的卻是今晚如何與紫竹共度良宵,然後思索間才說出了本來要對紫竹說的那句話。
拿著景奇給的錢,寧湛出去方便時,只听見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寧湛心想,這定是來抓那幾個老家伙的人馬,自己不如再跟他們賭兩局,他們若是又贏錢了,那麼被抓去時一定會感到更加氣憤。
幾局輪轉完之後,寧湛不顧景奇的阻攔,只是給了個我心里有數的眼神便瀟灑地又將錢袋中的錢銀都輸光了。
輸光之後寧湛那一副仿佛莊家大小通吃的笑容,無疑讓在座的都感覺這年輕人一定是輸傻了。
寧湛哪里管那幾個死到臨頭不自知的老朽,只是在心里默默數著歪邊的人進來的步數。
數到最後一步時,寧湛不由得歡笑一聲︰“終于來了。”引得眾人又是連連費解側目。
寧湛在來人進入帳中的一剎那,簡直要開心得蹦起來了,那人剛進來他便跳到那人臉前︰“不知官爺前來所為何事?”
那人好似不欲透露詳細意圖似的,只是緩慢的說道︰“幾位大人...”
寧湛听那人剛開腔就立馬歡欣地接了一句︰“你是不是找幾位大人有事?”
那人听了寧湛的話好像很怒氣沖沖似的,此時用力地朝寧湛點了個頭。
見寧湛不再說話,那威武的官兵又接著擲地有聲地說道︰“大人們的...錢銀...”
寧湛看這官兵好像辦案有些為難的樣子,立馬便為他打圓場道︰“大人們的錢銀自然是大人們自己掙的俸祿,除非邢大人的錢被人動了,不然哪里會用得著官爺勞心呢是吧?”
那官兵听了這些此時終于不再說話,只是向寧湛勾了勾食指,寧湛知道這是官爺怕一會起沖突會傷到自己,于是立馬樂顛顛地跑到了那官兵身前。
寧湛正笑容滿面的想說︰“官爺您想做什麼請自便,只當我不在場就好。”
可是下一刻他就再也笑不出了...雖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也是實話,寧湛的笑臉迎來的恰恰就是一個寬厚堅硬的手掌...
那人將寧湛扇倒在地後才終于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欺...欺負我結巴?”
寧湛被那人打了這一巴掌時,頓時整個營帳的人都如靜住了一般,而下一刻便是一陣哄堂大笑。
被打趴在地的寧湛只能傷心淚往心里咽︰“我的錢啊...輸光了這個月又沒錢了啊!”
可那人繼續說的話卻又讓寧湛一下來了精神︰“幾...幾位大人,請隨我走一趟,邢大人有事要...要見你們。”
寧湛听了這話立馬如詐尸般從地上飛速爬起來,“官爺,剛才我們私自賭博沒有交賭坊要交的官稅,那自然是違反了青璃條例的,官爺可否準許在下把錢討要回來?”
“鐵一凡等人,涉...涉嫌私吞軍餉,我等奉旨捉拿,錢銀一概上交邢大人。”這下那官兵終于憋著氣說完了這句話以免再听寧湛廢話。
幾個老頭被抓走後,景奇自然是一副歡欣鼓舞的模樣,自己終于不用再受那幾個老東西排擠了。
可寧湛只覺得世界仿佛都安靜了,自己心中只有沒錢了三個字在腦海中縈繞。
景奇拍拍丟了魂的寧湛︰“這真是最後的錢了,你再揮霍無度弄得沒飯吃,那樣一心求死我可不管你。”
兄弟是什麼?當然是危難時可以兩肋插刀的人!這次寧湛終于不再掩飾感激之情,抱起景奇的臉便親了一口,以至于這一口讓景奇第二天稱病在家沒敢來處理公文...
當然,那些都是後話了,此刻的兩人有的只是奸計得逞的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