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廣播里的女聲,一如既往的安然淡定,余小美卻一直坐立不安。
在看到周晨那樣不知足的腳踏兩條船的時候,和她一再跟周晨說的一樣,她是真的很期待,他翻船的那一天。
一騙就騙了兩個那麼出色的女孩子, 這樣的家伙,如果還不被現實狠狠的抽打,那這個世道,也太沒天理了些。
但現在,當周晨真的有翻船的風險的時候,她不知怎麼的,又比誰都著急。
她一方面很清楚,現在這樣替周晨擔心, 可以說從根本上,背叛了女性這個群體,另一方面,她又是真的止不住擔心。
其實只是有些事,她自己心里並沒有一個明晰的概念而已。
可以說是陪著周晨從東嶴島走出來的她,到現在,實際上是真的把周晨當成了自己的弟弟,見到他做錯事,會罵,但覺得他會遭受打擊時,哪怕他受打擊按理也是應該的,她依然不要說幸災樂禍,就是袖手旁觀都做不到。
只想著暫時幫他化解,今後,再慢慢的督促他改正。
如果化解不了,她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的心都有對周晨,她其實早就操著親姐姐的心。
听到登機提示的時候, 她還是忍不住跑到旁邊打電話, 听到肖䇊的聲音傳過來,已經想好了好幾種開頭方式的她,猛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她清楚,此時說什麼都是騙。
“喂,喂,小美姐,你在機場?”
肖䇊至少听起來如常的聲音,讓她感覺輕松了點,“你能接電話?”
“剛好在休息,”肖䇊的听起來有些興奮的樣子,“這兩天是隊列訓練,但很快就會有射擊訓練啦”
余小美忍不住搖頭,總覺得至少外表看起來柔美恬淡的肖䇊,因為射擊訓練這麼興奮,實在太違和了些。
一想,也就明白了,肯定是受周晨那個家伙的影響。
“你要注意防曬”
“嘻嘻, ”肖䇊笑,“都隨身帶著防曬噴霧。”
好像沒有因為那則八卦傷心生氣的樣子, 余小美想, “我今天到杭城,你什麼時候休息,我過去看你。”
“好的啊小美姐,剛好這邊辦公室裝修得差不多,你正好過來幫我把把關,嘿嘿。”
“把關可以,但你要請我吃飯。”
“沒問題,我請你品嘗學校食堂的美食。”肖䇊完全不是她擔心的狀況,都還和她開玩笑。
“對了小美姐,你是不是很快要去歐洲?”肖䇊問。
余小美不清楚她怎麼這麼問,又怕捅婁子,含糊的說︰“你怎麼問這個?”
“你看了網上的那則八卦嗎?”肖䇊說。
余小美的心一下子提起來,但又非常驚訝肖䇊怎麼這麼平靜的說起這個,“看過一眼,八卦嗎,都是假的,你也不要當真。”
“我知道,”肖䇊說︰“周晨跟我說過,這是他做的鋪墊,很快,正事就要啟動。”
余小美這才知道,這回,自己才真正被蒙在了鼓里。
她不清楚周晨所說的正事是什麼,只是非常清楚,自己完全是瞎操心。
也是,那個混小子那麼精,怎麼會這麼輕松翻船?
他肯定早就跟肖䇊打過預防針,要是有什麼事,那是怎樣怎樣之類的。
她嘆著氣把登機牌交給航空公司的員工,這妹妹,還是那樣好騙。
周晨真是太混蛋!
“是,我要登機了,過兩天就去看你。”
帶著愧疚走進機艙後,再嘆一口氣,頓時感覺輕松了好多,實在是,她眼看著周晨騙了肖䇊好多回,愧疚是一直有,因此,好像也有些習慣了。
想到這一點,她頓時自責起來,我竟然變成了這樣?
這應該怪周晨嗯?好啊!
既然在肖䇊那里都提前做了工作,他自然事先就清楚會發生這樣的事,也清楚發生這樣的事後,我會是怎麼樣的反應,但卻一句都沒跟我提——這個混小子,就是故意讓我擔心!
她一時都有再給肖䇊打電話,把周晨騙她的那些事,原原本本的說出去的沖動。
我倒要看你接下來會有多慘!
她終究沒能撥出那個電話,因為,空乘挨排過來提醒關手機。
嗯,就是這個原因。
浙大。
也是寶貴的休息時間,迷彩的海洋里,劉金龍和張麒雲,各提著一大袋冷飲,朝圍坐在草地上的女生那邊走去,並準備好了迎接那帶著看好戲意味的哄笑聲——盡管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女生們次次都這樣迎接他們。
但這一次並沒有,有幾個女生老遠就朝他們招手,“快來,快來!”
他們看向女生堆里的陳雯,只是好像挺累而已,就小跑過去,然後馬上被圍起來,“你們應該跟周晨熟吧,他是不是真跟那位天仙有事?”
“那位天仙,去看過他嗎?”
“不是說,周晨一入校,就追一個同班的女生,還很快就成了男女朋友?”
一堆女生嘰嘰喳喳的,讓他們感覺頭都大了。文靜秀氣的張麒雲被那麼多女孩子圍在中間,曬黑了不少的臉上,都明顯紅了起來。
“我們只是一個年級,但跟他一點都不熟,就是遠遠的看到過幾次而已。他在學校里一直很特殊,經常請假,也不太愛說話,估計他們班里,也沒幾個跟他走得近的。”劉金龍說。
“他和那位天仙的緋聞,不是老早就有了嗎,我們倒是真想他能和那位天仙在一起,那將來就可以吹牛,,那位天仙,漂亮吧,嘿嘿,我們和她,其實也有關系。”
“你說他在學校的女朋友,我們還真不清楚,反正三中一直是旗幟鮮明的反對早戀,但有好多女生喜歡他,那是真的,高一的時候,我都看到,都有高年級的學姐攔住他送情書”
女生們在他們這里,只听到和陳雯一樣的說辭,就挑了飲料散了,他們三個也有機會說悄悄話。
“這一整天都被她們圍著問這些,累都累死。”陳雯埋怨道。
“現在懂得我當初為什麼要大家都這麼說了吧,”劉金龍有些得意。
——這一套說辭,是他在到大學報道前,最後的一次同學聚會上提出來的。
“切!”陳雯不屑的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