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濤拿下女朋友壓在胸口的胳膊，听到了樓下廚房傳來的叮當聲，門又被輕輕的敲響，他應了一聲，“這就起來。”
“好。”那確實是他老子的聲音。
睡眼惺忪的下樓，見老媽朝樓上望，主動交代了一句，“我讓她再睡一會。”
徐軍水坐在沙發上，看起來是在等他，“昨天晚上，周晨還跟你說了些什麼嗎？”
徐濤看著老爸的腫眼泡，猜測他昨晚大概也沒睡幾個小時，怎麼這麼著急問這個。
“也沒說什麼，大概就是他跟你說得那些意思，覺得現在不管是股市還是經濟，都好得有些過熱，接下來可能會有風險。”
他努力想著周晨說的那些，“我問他是不是金融危機，他又不能確定……”
“真有人跟你說，能確定會有金融危機，你會信？”徐軍水說。
周晨就不會那樣說話。
何況金融危機，那東西，一直離國內的大多數人很遠。
周晨應該是依據他對風險的驚人的洞察力，覺得眼下這樣一片大好的局面下，風險正在加大。
“對了，”徐濤好容易想起點什麼來，“我覺得，周晨說的一個觀點是對的，以我們家現在的條件，確實更應該求穩，再賺錢的生意，也不好還像以前一樣，把全部身家都壓上去……”
“大家都在搶著造更多的船，”她媽媽加入進來，“依然是船才搭了個架子，就有那麼多人上門來搶，這樣難得的好局勢，多少年能有一回？”
“哦，我們就傻乎乎的放慢腳步，看著人家大把賺錢？那他們會笑話死我們的。”
“這兩年的好生意，確實多少年都難見，但是，這樣的好局勢，究竟能有多長？”徐軍水問，“要是明天，突然一下子垮掉，我們該怎麼辦？”
“周晨原來是沒說，”他沉吟著，“既然專門說了，那我們一定要重視。”
“你就確定，周晨連這個也懂？”他老婆還是有些不贊同。
“為什麼那麼多人炒銅炒得傾家蕩產，周晨卻賺那麼多錢？”徐軍水問︰“沒有等到價格漲到最高點才出手，關系不大，反正還是賺的不少。”
“因為貪心，覺得價格還可以漲得更高的人，往往結果是看著價格一路向下，直接爆倉，血本無歸。”
他說著就定下來，“明年，我們是得走得穩當點，不好把全部的資產都抵押出去借錢造船，少賺點，也比一不小心，賠個精光要好。”
還不止如此，他還決定，明年最好每個月都問問周晨，听听他對接下來的判斷。
徐濤表示贊同，“萬一真出了事，少虧的，就是我們多賺的。”
“媽，做了什麼好吃的？”
……
盧小吉也被他媽從床上薅起來，“快起來，吃完飯跟著我們一起收拾，坐中午的船回島上過年。”
身上還帶著酒氣的盧大少爺很不願意起床，“我再睡一會……”
“過完年再睡，”端著碗的盧祖利走進來，“你昨晚是不是只顧著喝酒，都不去听周晨說了什麼？”
“啤酒算是酒嗎，”盧小吉被老爸碗中的香味引開了眼楮，“鮑魚面？這鮑魚這麼大個……還沒過年就這麼奢侈嗎。”
“酒店打包回來的，”盧祖利笑，“不要錢。”
這一年中，能宰郭正文的機會也就這麼幾次，他盧大老板，怎麼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