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琴簫合並舞姿驚人
只听一聲琴聲想起,把李鈺的眼神又拉回了東邊的角落里,那排行老四的娘子雙手調整了兩下立馬就開始進入了正題。
李鈺是個外行,根本听不出是什麼曲子什麼普,不過也懂得人家的技術水平十分厲害,
耳邊的琴聲亦揚亦挫,時而深沉,時而婉轉,卻又不失激昂慷慨,叫人神怡心曠之際,簫聲已不知不覺的應合了起來,
李鈺趕緊又看向西邊的角落,二娘子高坐案幾之上,七八個如玉的蔥指上下翻飛不停的起起落落,
動人的簫聲直擊靈魂深處,那二娘打扮的也不算多迷人,且裝束平常,偏偏叫李鈺看的如痴如醉……
“侯爺?侯爺!”
“嗯?”
“侯爺您看三妹的舞姿如何?可能入得侯爺法眼?”
“哦,好!”
李鈺听得美人兒人叫他,趕緊又看向大廳,兩個伴舞的婢女,身穿粉紅色舞衣已經邁開腳步,兩女舞姿輕靈,身輕如燕,就像是兩個蝴蝶一般來回穿插,圍著三娘子翩翩起舞。
再看那三娘子一身如火的紅色舞衣,輕靈歡快的隨著琴簫聲音起起落落,渾身上下柔若無骨,又步步生蓮,
如雲的水袖甩將開來,衣袖舞動之時仿佛無數花瓣凌空而下,隱隱約約的露出如雪般的肌膚,李鈺看著那一閃而逝的雪白大腿,脖子伸的老長……
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琴聲慢慢停了下來,隨著最後兩聲低音落下,簫聲戛然而止,
三娘子又轉了半圈身子,一邊衣袖掩著臉面,才停止了下來,兩個伴舞的婢女半蹲在三娘子前面,更顯得三娘子像霧里看花水中尋月一般若隱若現。
三個跳舞的美女,行了一禮便退下去更換裝束,李鈺兀自還在楞著出神,那梅花別院的女子在旁微笑著開口;
“侯爺,不知奴家三妹的舞姿如何,可比得上侯爺府中的舞女?”
“啊?哦,好!很好,比某家府里的厲害了十倍不止,三位娘子當真厲害,二娘子的簫聲倚歌而和,其聲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余音裊裊不絕如縷,舞幽壑之潛蛟,又如泣孤舟之嫠婦,令人耳心通明,真猶如天籟之音也。
四娘子的琴技更是精妙絕倫,如今琴聲已停,還自余音裊裊,恐怕要繞梁三日不絕的,
其迅疾時如珠落玉盤還能余音繞梁,緩慢之處宛如玄音靈動九天,悅耳動听至極,真不同凡響也,再仰首而秣,听聞其聲悠揚動听玄音纏耳如鳴佩環,
某家對音律確實一竅不通,實在難以找出對應的話語來說出心聲,當真是慚愧至極的。”
李鈺這是睜著眼楮說瞎話且還面不改色,他府里也確實養的有歌女舞女,千年沉澱的家族若是沒有歌女舞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李氏二房的那些舞女已經被冷淡了兩年多了,前任家主經常招待客人,听琴看舞,
不過最後一次也是兩年前的舊事兒了,兩年多以來那些舞女們雖說也勤加苦練,奈何卻沒有收到家主的召喚!
李鈺自從過來之後壓根兒就沒看過一次舞蹈,也沒听過一次琴瑟,更沒有拿出來招待過客人,這會兒卻說三娘子跳的比自己府里的那些女人跳的好,這不是瞎話是什麼?典型的順口說瞎話……
說實在的李鈺都不知道家里到底有沒有舞女,更不知道自己府里到底養了多少伺候他的人物,純屬隨口應付,說瞎話眼楮都不眨一下的……
四娘子和二娘子听李鈺如此夸獎她倆,開心的過來答謝,那彈琴的四娘子聰慧過人,口齒十分伶俐;
“侯爺真是謙虛的嚇人,將琴簫兩道的精髓說的分毫不差,總結的話語說的直擊音律精要又發人深省,奴家還是第一次見到侯爺這般擅長音律的人物呢!”
吹簫的二娘子不善言辭,但被人夸成那樣肯定舒服的不行,喜笑顏開的回道;
“侯爺謬贊了,奴家的吹簫技能可當不得侯爺如此夸獎。”
“當得!當得!這吹簫的事兒我也不懂許多,不過我這里也有一支洞簫頗為奇特又珍貴無比,待他日機緣到了,便請娘子去吹上一吹,看看娘子的技藝到底如何?想來應該是極好的。”
這二娘子最喜簫道听說李鈺有上等物事珍藏頗為向往,有些期盼的說道;
“侯爺的珍品定是非凡至極的,改日若是機緣到了,奴家一定用心的吹它,定叫侯爺十分的滿意。”
“那是,我的簫那可是人間至寶,娘子話雖然不多,但是我觀察娘子做事極為認真,本侯也相信娘子必能吹的我十分滿意。”
梅花別院的大娘子不知為何,看著李鈺一本正經的和自家二妹討論吹簫的技能,心里隱隱約約覺得不太對勁兒,可是又說不清楚不對勁兒在哪里,十分的古怪。
按說這小侯爺家千年的積累,府里珍藏一把絕世珍品的洞簫也無可厚非,這小侯爺說話也是如此正經的樣子,應該是沒問題的,為何自己就覺得這里頭大有文章呢……
眾人正在說話間那去換衣服的三娘子換了平日的裝束重新進來相見,大老遠的李鈺就微笑著投去關切的目光,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大唐的女人能把走路走的如此有藝術感的,
這三娘子幾乎是步步生蓮,像是丈量過一般的精準,渾身上下隨著走路的節拍搖曳生姿,叫人挪不開眼神。
“拜見侯爺,侯爺萬福。”
“免禮免禮,娘子快快免禮,且先就坐在旁。”
“謝侯爺。”
李鈺的眼楮自從這舞神進來就沒有挪開過一秒,之前自己怎麼就沒發現,這三娘子當真厲害,連一舉一動都暗合著某種節奏,叫人看了賞心悅目至極,只可惜這會兒不能像方才一樣,隱隱約約看到那性感迷人的大長腿了!
“羅袖舞動香不已,紅蕖裊裊春煙里。輕雲嶺上乍搖風,嫩柳池邊如拂水!”
李鈺搖頭晃腦的吟了一手小令,然後才開始夸獎起來;
“娘子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又步步生蓮,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又如潺潺的流水,
亦如深山中的明月,再如小巷中的晨曦,又似荷葉尖的圓露,使某家如飲仙人醉一般,醉得無法自抑,
本侯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大能之人,以前竟然不知娘子的存在,可惜至極,還好今日得聞大家之風采,以後再思洛神之時就來請教大家的舞技,不知可否?”
李鈺的話說完全場鴉雀無聲,在場的所有人里,除了李鈺的家生子壯僕不懂學問之外,四個娘子皆是一肚子墨水,就連四人的八個貼身婢女也都不同程度的有些許沉澱。
李鈺的小令一出口這些美女們立馬就能辯出真假好歹,四大美女都眼楮爆發出陣陣精光,全是崇拜佩服的目光看著李鈺,大大的滿足了李鈺的虛榮心。
李鈺身邊坐著的大娘子,嘴里還在兀自念叨著;
“紅蕖裊裊春煙里,現在可不就是春天的三月初頭嗎,去年就拜讀過侯爺的大作,字字珠璣,世人都在看重侯爺生發上的本事,可是奴家姐妹四人卻一直欽佩侯爺文采上的功夫呢!”
吹簫的二娘子也點了點頭;
“大姐說的不錯,世人皆以為侯爺心思巧妙,制作的諸般物事有多厲害,偏偏卻忽略了侯爺文采斐然的那一面。
侯爺去歲所做的那些詩詞雖說只有三篇,卻是轟動大江南北許久的,小妹如今還能一字不差的背誦出來。”
李鈺開心的謙虛著;
“哪里哪里,不過就是隨手涂鴉的陋做罷啦,不登大雅之堂的,今日也是看得三娘子舞姿上等,似乎帶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又驚若翩鴻如洛神出世,便偶然所感,不過一首小令而已,叫諸位娘子們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