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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怎麼。”風間隼悶聲道。
寺本堂和林森川對視了一眼,林森川彎下腰身,低聲問道︰“風間,你不舒服?”
“對啊!風間,你一個下午都沒精打采的,別不是生病了吧?”寺本堂說,“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不去了。”風間隼懶洋洋地站起身來,“我就是中午沒午休,所以精神差了點。”
說到這,他不著痕跡地掃了同桌的少年一眼。
少年正低手收拾著書桌。
寺本堂驚奇地眨了眨眼︰“風間,你什麼時候有午休的習慣了?我怎麼不知道?”
風間隼︰“……”我從昨天開始有的行不行!
比起寺本堂的遲鈍,林森川則要敏感很多,看著表面上涇渭分明的風間隼和千鶴兩人,他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視線來來回回地在他們兩人身上掃著,很快就懂了。
“你少說兩句成不成?”他拉了拉寺本堂,不讓他成為蠢隊友,“你管風間什麼時候有午休的習慣?他有沒有午休的習慣一定要告訴你嗎?你家住海邊,管那麼寬?”
風間隼︰“……”
也就是這兩句話的功夫,身邊的少年已經收拾好了課桌,背上書包就要走。
林森川用胳膊肘捅了捅擰著眉頭不自知的風間隼,對著少年的背影努了努嘴︰“喂,風間,你不是要跟我們去打球?課本不讓紀千鶴幫你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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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紀千鶴!”他人高腿長,幾個大步就竄到了少年的面前,“我要去打球,你幫、麻煩你幫我把課本帶回宿舍……好嗎?”
風間隼以前不是沒有讓千鶴帶過書回宿舍,帶的還不只是一兩次,可從沒有一次像今天這一次這樣客氣,甚至說出了“麻煩你”這三個字,由此可見,現在的他有多麼的小心翼翼。
寺本堂和林森川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無奈與感嘆。
老天爺果然是公平的,一物降一物,一物克一物,公平的很。
千鶴被攔住了去路,不得不止住了腳步。
對面的男生正抿著唇等著她的回復。
她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伸手接過他手上的課本。
風間隼的眉眼立即泛出驚喜的神色來。
“你不生我氣了?”他下意識脫口問道。
千鶴忍不住在心下嘆了一口氣,說︰“沒什麼好生氣的。”
她不否認她有時候確實很容易生氣,生的還是一些悶氣,但這悶氣頂多生一會兒就算完了,從來沒有把悶氣帶到隔天的。
“真的不生氣了?”男生還有些不信。
千鶴不想跟他解釋太多︰“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抬腳就要走。
下一秒,手腕被男生一把握住,她回過頭,不解地蹙起眉頭,剛要出聲問他怎麼了,對方先擰了眉頭問︰“你今天摔過了?”
“什麼?”千鶴不明所以。
“我在問你今天是不是有摔過。”風間隼指了指她的背後,“你校服後面髒了好大的一塊。”
校服後面髒了?千鶴一愣,反應過來後就要扭頭看,可髒的地方在她背後,她怎麼轉頭都看不到的,無奈之下只好先放下書包,再脫了校服外套。
因為已經是冬季了,脫了校服外套,千鶴里面還穿著一件保暖內衣和白色襯衫,所以也不用怕肌膚暴露在空氣里或者再跟異性產生肌膚接觸什麼的。
脫了校服外套,她拎著一看,衣服背後果然跟風間隼說的一樣,髒了很大的一塊,說不清是沾了什麼才髒的,但細看後發現有圓珠筆的筆水漬,還有像是鞋底踩上去的鞋印灰塵……
“怎麼……怎麼會這樣?”她瞪著雙眼,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風間隼說︰“所以啊,我才問你今天是不是摔過?或者撞到哪里了?不然衣服怎麼這麼髒?”
“沒有。”千鶴搖了搖頭,她好端端的,怎麼會摔著?
“沒摔著?”風間隼俊眉緊擰,“那你衣服怎麼回事?”
“不知道。”千鶴抓緊了校服,臉色慢慢地難看了起來,“外套是我大前天晚上洗的,晾干了之後就收回衣櫃里了,我早上才拿出來穿的,我穿衣服之前有檢查的習慣,所以記得很清楚,外套背後當時是干淨的……”
也就是說,今天早上她的校服外套是干淨的,一整天下來也沒摔過撞過,但衣服就是莫名其妙地髒了,還髒得這麼厲害!
想到這,風間隼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
寺本堂和林森川剛跟上來,看兩人都一臉凝重,寺本堂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麼了這是?怎麼你們兩個的臉色都這麼難看?”
林森川比寺本堂先一步發現千鶴手中的校服外套,就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看過去。
寺本堂目光一掃,下一秒就瞪大了雙眼︰“臥槽?這衣服怎麼回事?瘦猴,你衣服怎麼髒成這樣了?”
千鶴抿著唇,沒說話。
“你沒長眼看?”風間隼冷聲道,“很明顯的事,有人在整這小子。”邊說著,他邊脫下身上的校服外套,披到了千鶴身上,“你先穿我的外套,別冷到了。”
“整瘦猴?”寺本堂不解地挑了挑眉,“瘦猴雖然孤僻了點,但在學校里口碑還是不錯的,為什麼、不對,怎麼會有人想整他?”
“你整一個人還需要理由?”林森川翻了個白眼,“看你一眼覺得你不爽,想整你就整你,哪有那麼多怎麼和為什麼?”頓了頓,問向千鶴,“你最近有跟人起過沖突?”
“沒有。”千鶴搖了搖頭。
她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連和她同桌的風間隼有時候都懶得搭理,怎麼可能去跟別人起過沖突?
寺本堂立即嚷了起來︰“那說不通啊!瘦猴沒跟人起過沖突,怎麼會有人……”
“他是沒跟人起過沖突。”風間隼忽然出聲打斷他的話,“但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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