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管如何,我是辜負了你的母親。”錦家禮微微咳嗽了幾聲,回憶起過去,不由自主地說︰“可是,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情,我也是絕對不會那樣做。”
錦相思眉宇,有些不解︰“爸,你在說什麼?”
錦家禮頓時晃過神來,又不著痕跡地轉了口吻︰“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些不該想的事情。”
“那你就別多想了,好好休息吧。”
錦相思看著他那蒼白的臉色,經過一場大病,錦父的身體也不如以前那般硬朗了。
錦家禮無力地閉上眼楮,沉聲︰“你回去吧,我累了。”
“那好,我明天再來看你。”
錦相思輕輕起身,替錦父扯了扯被子,這才打算離開,走到門口還不放心地回眸看了一眼。
好半響,她才走出了房間。
听到關門聲響起,錦家禮又慢慢地睜開眼楮,看著門口的方向,陷入了回憶的漩渦。
女人悲痛地哭著︰
錦家禮仿佛看到過去那個年輕的他,怒氣騰騰地瞪著她。
女人眼眸泛紅,滿臉淚水,冷笑︰
錦家禮怒不可揭,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臉上。
女人抬起手才擦了擦唇角鮮血,毫不畏懼︰
錦家禮怒斥︰
淒厲的笑聲,不斷在錦家禮的耳邊縈繞,頓時將他拉回到痛苦的深淵——
錦相思不是他的女兒。
可是,這麼多年,他依舊費盡心思去養育她。
如果錦相思知道了一切,難道真的不恨他麼?
……
錦相思從豬寶回來,一路上都想著錦家禮剛才的神情,總覺得今天的錦父有些不對勁,似乎有很多話要跟她說。
否則,他是絕對不會要求見她。
那麼,為什麼剛才見面只是說了一些平常的話,到底錦父有什麼心事?!
更或者是她想多了?
“少奶奶,你終于回來了?”
看到錦相思進來,女佣頓時松了一口氣。
錦相思皺眉︰“發生什麼事情?”
“少爺突然發高燒,我正想過去告訴你。”
錦相思臉色驟變,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往樓上走去︰“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發燒了?”
女佣搖頭︰“我也不清楚,剛才少爺睡醒下樓打算去找你,卻突然昏倒了,醫生過來檢查,說少爺發燒了。”
錦相思眉頭皺的更緊,急匆匆地走向房間。
推開門,她一眼便看到靠在床頭坐著的費爵斯。
醫生在給費爵斯打點滴,安德魯站在床邊,一臉凝重的樣子。
錦相思氣喘吁吁地走過去︰“這是怎麼回事了?”
看著她的樣子,費爵斯伸出手,將她拉扯過去,一個不小心,還差點踫到他打著點滴的左手。
“你小心點,別踫到針口。”錦相思目光擔憂地看著他,伸出手,撫了撫他的額頭,果然很燙。
剛才睡午覺的時候,他還很正常,怎麼突然會發起高燒?
一瞬間,擔憂和疑惑在她心里翻滾著。
那顆心一下子懸起來。
費爵斯扯了扯略發蒼白的唇角︰“沒什麼,不過就是發燒,你這麼緊張什麼?小心我的女兒。”
“在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難道還哭不成?”費爵斯不以為然︰“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
費爵斯最近都變得有些不正常,時常看到他臉色很差,而且,似乎還有不斷瘦下去的跡象。
她不是笨蛋,他絕對不是胃病這麼簡單。
只是到底是什麼原因,她卻不得而知,偏偏如此,就是愈發讓她擔心不已。
“醫生,他到底怎麼了?”錦相思看著醫生,直截了當地開口問︰“他肯定不是胃病這麼簡單?”
醫生下意識看向費爵斯……
“你不用看他臉色說話,你只要告訴我,他到底得了什麼病?”錦相思板著臉,冷聲︰“你要是敢說謊,你也不用在這里呆下去了。”
醫生一驚︰“少奶奶,少爺他……”
“我沒事。”
“你別插~嘴,我這是在問醫生,不是在問你。”錦相思瞪著費爵斯,沉聲︰“你不是醫生!?”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費爵斯暗眸︰“有些心病是醫生都看不出來。”
“心病?”錦相思恍然︰“心髒病?”
醫生不敢吱聲。
費爵斯冷哼,扯唇︰“心病還需心藥醫,你一旦不在我身邊,這回就病了,所以,你注定不能離開我半步。”
錦相思︰“……”
醫生︰“……”
安德魯︰“……”
真的佩服少爺,在這個時候還能矯情地撒嬌了?!
“我是認真的,你別給我一直開玩笑。”錦相思臉色一沉,故作生氣地開口︰“你要是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
費爵斯挑眉,好爭議而下地看著她。
這輩子,他都拿這個女人沒辦法。
“那我上廁所總可以?”
“你在打點滴,上廁所怎麼方便?”
費爵斯點頭,理所當然︰“那肯定是要你幫我?”
“讓安德魯幫你。”錦相思說︰“我要听醫生說說你的情況。”
安德魯一驚︰“少奶奶,你一直照顧少爺,如果換了是我,這……有點不方便。”
費爵斯的臉色更是沉得難看︰“他是男人。”
難以想象兩個大老爺們一起上廁所,那畫面實在違和。
“他是男人不是更方便?”錦相思皺眉︰“難道你還想找女佣幫你?”
“我就是要你幫我!”費爵斯攥著錦相思的手,拉著她起身,玩去哪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我誰都不要。”
“……”
“更何況,不過上個洗手間,你也拒絕我?還說什麼照顧我?醫生又不會走了,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醫生,你先等著,你一會再解釋給我听。”
錦相思拿這個大男人沒辦法,只能一邊扶著他,一邊拿著藥瓶走向洗手間。
在關門的時候,費爵斯遞給安德魯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