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國之曙光時代

第十九章 魅影連連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實心熊 本章︰第十九章 魅影連連

    喬安娜很年輕,至于是否漂亮並不重要。

    關鍵是她是個寡婦。

    亞歷山大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

    按照習俗,雖然斐迪南已經死了,而且他的叔叔腓特烈繼承了那不勒斯王位,但是喬安娜不論是做為原本就是阿拉貢家族一支的後裔還是做為斐迪南的妻子,都依舊擁有著那不勒斯王後的頭餃。

    如果不是腓特烈原本有老婆,而且勢力還不小,為了穩固王位,腓特烈未必不會有迎娶自己的佷媳婦以穩固身份的想法。

    可即便如此,喬安娜與那不勒斯依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只要這麼一想就可以發現,如果誰能成為喬安娜的下任丈夫,而腓特烈的兒子阿爾弗雷德再恰好早夭以至失去繼承人,那麼會是個什麼結果,就實在是很難想象了。

    這麼一想,亞歷山大就發現康斯坦丁•德拉•羅維雷對喬安娜忽然表現出來的那種暴風驟雨般的愛慕,也許里面包含的東西還真是很多。

    那麼夏桑呢?

    她是阿方索二世的女兒,斐迪南的m i m i,如果她的叔叔腓特烈將來沒有繼承人,她是不是也要繼承那不勒斯王位的可能?

    一想到這個,亞歷山大忽然覺得喬安娜的遇刺也許要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多了。

    至少在羅馬城里,她的安危就牽扯著不止一個人的將來。

    想到這個亞歷山大有點頭疼,原本看似純粹就是個落魄寡婦的女人忽然變成了炙手可熱的香餑餑,而且偏偏她還和自己的老丈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這讓亞歷山大的頭有些大,而且這種煩惱注定還會越來越厲害。

    因為很顯然,喬瓦尼和夏桑忽然表現出的招攬之意,讓他很清楚他們的真正目的,不過是希望讓喬安娜身邊的人都成為他們的臂助,可以想象這麼一個孤立無援的寡婦,被一群暗中投靠了別人的手下包圍著,時間久了會發生什麼還真是誰也想象不到。

    “羅維雷家的人都很狡猾,”夏桑露出個嫌棄的神色,她看了眼亞歷山大,似乎要從他的神色間知道他對自己這話的反應,見亞歷山大沒有表現出附和之意,她也不在意的繼續說“這家人幾年前曾經在羅馬很顯赫,不過那都是過去了,現在他們即便回來可也已經不是過去的樣子,羅維雷家已經敗落了。”

    我可不這麼認為,亞歷山大在心里暗暗說。

    未來的羅維雷家會變得和波吉亞家一樣,成為羅馬的主宰,而且說起來至少這家人以後的名聲多少要比波吉亞這個充滿墮落,陰謀,腐朽,甚至是突破血親禁忌的壞名聲好得多。

    當然現在羅維雷家正在倒霉,雖然依仗著法國人他們又回到了意大利,可隨著法**隊的節節敗退,他們很快就要有夾著尾巴做人,甚至可能不得不再次被趕出羅馬和意大利半島。

    “我不想看到羅維雷家的人騷擾我的嫂子,所以希望能有人幫助我保護她。”夏桑望著亞歷山大。

    之前說那麼多,而且已經很明顯的露出了招攬的意思,她現在就等著亞歷山大做出回應了,如果一切順利喬安娜身邊多出一群听命于自己的人,這樣至少在羅馬這段時間喬安娜要听從他們的安排。

    “保護喬安娜陛下是我的職責,不論是做為那不勒斯的封臣還是對她付出的報酬,這都是我義不容辭的。”

    亞歷山大的回答毫無破綻,卻又並沒顯出多少能讓人認為是表示效忠的意思,這讓夏桑臉上不由自主的隱隱露出了一絲失望。

    “能這樣就最好了,我們都希望喬安娜陛下在羅馬這段時間能過的快樂些。”

    喬瓦尼沒有因為亞歷山大的回答不夠令他滿意顯出不悅,他始終笑呵呵的,當夏桑要再說什麼時他稍微打斷了一下,然後就很熱情的領著亞歷山大參觀起了他的吉爾皮茨宮。

    吉爾皮茨宮完全可以說是一個收藏豐富的博物館,不論是古代羅馬與哥特人風格的早期畫作雕塑,還是有著濃郁東方色彩的東羅馬風格的馬賽克畫像,或者是干脆來自摩爾人國家的珍貴w  q ,都讓亞歷山大感到羨慕不已,而其中讓他覺得意外的是,在喬瓦尼的宮殿里他居然看到了波提切利的作品。

    做為這個時代無可辯駁的藝術之都,佛羅倫薩無疑是最吸引人的藝術的聖地,而這個時候的波提切利則是這座藝術聖地中最令人仰望的大師之一。

    達•芬奇還沉溺與他那些匪夷所思的奇思妙想之中。

    米開朗基羅才剛剛嶄露頭角。

    拉斐爾如今還只是個剛剛入門的小屁孩。

    所以如今最璀璨的大師就是波提切利。

    波提切利幾乎一生都沒怎麼離開過佛羅倫薩,而他的命運也與這座藝術之都永遠聯系在了一起,雖然他為後世留下了眾多作品,但是他也親手毀掉了自己更多的佳作,而在除了佛羅倫薩之外,幾乎很少能找到波提切利的畫作。

    所以當看到吉爾皮茨宮的天頂上居然有著一副絲毫不遜色于西斯廷大教堂天頂畫的三王朝聖圖時,亞歷山大不由微微張開了嘴巴。

    “這可真是奇跡,”亞歷山大用只有他自己才能懂得的意思感嘆著。

    他之所以會如此感嘆,是因為知道波提切利終其一生,唯一一次在佛羅倫薩之外作畫,就是十幾年前應召到梵蒂岡為西斯廷教堂作畫,那次旅行也差不多成了波提切利一輩子當中唯一一次出遠門。

    所以當看到居然除了西斯廷教堂,波提切利還在吉爾皮茨宮里留下了他的杰作,亞歷山大感到意外之余又不禁奇怪,如此的杰作怎麼會在後世默默無名呢?

    而看到他這個樣子的喬瓦尼則略顯得意的同樣仰著腦袋,仔細欣賞著這幅他早就熟悉,可每次仔細看都還會欣喜莫名的天頂畫作。

    “有些人不喜歡波提切利的作品,認為他是在向世俗甚至是墮落投降,”喬瓦尼隨口說,他其實並不指望這個鄉巴佬能听懂他的這些話,一個來自下意大利鄉村的小領主怎麼會理解如此偉大作品的內涵呢,不過不論如何能有個人陪著他一起觀賞這些偉大作品,這就足夠了“這位大師的畫作總是充滿了對色彩的追求和對人物刻畫上的精雕細琢,有人認為這是不對的,甚至是媚俗墮落的,可我卻喜歡這種風格,這是一種看上去就覺得華麗得令人想要融入其中的杰作。”

    “您說的對公爵,偉大的作品。”

    亞歷山大隨聲附和,看著喬瓦尼完全沉浸在對畫作的痴迷中,他知道這位公爵的感嘆之詞顯然並不是對他說的,而且他並不想在這些r n mi n前表現出什麼特別的地方,更不想告訴這位公爵,這大概是波提切利一生中僅有的一副在佛羅倫薩之外為私人創作的畫作。

    喬瓦尼的感嘆並沒有持續太久,就在他還要繼續說點什麼抒發情懷時,一個隨從遠遠的快步走來,他付身在喬瓦尼耳邊低聲報告了句什麼。

    立刻,喬瓦尼笑容隱去不見,原本看上去始終輕松快樂的臉上隱約顯出絲陰沉。

    “看來我不能留下你繼續欣賞這些偉大的杰作了,不過好在你應該會在羅馬呆很長時間,總會有機會的。”喬瓦尼對亞歷山大微笑著說,之前的那絲不快已經不見,甚至在亞歷山大鞠躬轉身走遠後,他臉上依舊始終保持著笑容。

    只是當夏桑走到他的身邊時,喬瓦尼的神色才慢慢沉了下來。

    “這個人,對我們有用嗎?”夏桑同樣看著遠去的亞歷山大背影“一個鄉下的農夫。”

    “鄉下的農夫有時候可能比空有其表的貴族更有用,就像你丈夫。”喬瓦尼不以為然的搖搖頭。

    “杰夫里可是你的兄弟。”夏桑微微撇了下嘴。

    “所以這才是更糟糕的。”喬瓦尼搖搖頭無奈說“好了,我們去見杰夫里吧,他已經已經快到了。”

    亞歷山大離開吉爾皮茨宮的時候,恰好看到輛有著波吉亞家族徽章,由幾名衛兵保護的馬車停在宮前。

    來人顯然行色匆匆,所以不等馬車停穩,一個很靈活的身影已經從車上跳了下來,雖然離得有點遠,亞歷山大還是看到那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青年,或者準確的說是個少年。

    那個少年身上穿著間很醒目的深紅色過膝短袍,一條白色的褲子從短袍下擺露出來,他的頭上戴著頂黑色的後絲絨帽,一串很長的帽穗從後面一直拖到肩膀隨著他的動作不住搖動,把這個少年臉上那與他年齡不符的陰沉消減了不少。

    那個少年看了眼從宮里走出來的亞歷山大,然後就從他身邊快步走過,而跟在他旁邊的幾個衛兵則用警惕的眼神打量著不由回頭向少年背影望去的亞歷山大。

    這個看上去不太高興的少年,大概就是杰夫里•波吉亞了。亞歷山大暗暗猜測著。

    杰夫里•波吉亞,12歲的時候和那不勒斯的夏桑結婚,現在他應該是14歲,正是充滿叛逆和暴躁的年齡。

    這個年齡的少年人有著自認成熟的頑固和對所有人的懷疑,因為青春的躁動而顯得容易激動的性格總是讓他們做出種種沖動的決定,如果這個少年再有的確能把這些決定化為行動的能力和條件,那麼他們往往會做出讓長輩和大人們目瞪口呆的事情來。

    看著杰夫里•波吉亞怒氣沖沖走進吉爾皮茨宮的背影,再想想不到不到一年後喬瓦尼那莫名其妙就丟了性命的下場,亞歷山大抬頭看向眼前這座頗為雄偉的宮殿,又不禁想起了吉爾皮茨宮中那副從未在後世為人所知的波提切利的畫作。

    一時間,亞歷山大覺得這座宮殿變得不那麼讓人舒服起來。

    街上巡邏的法國士兵很多。

    慢慢的亞歷山大就注意到,法國人除了以台伯河為界,從不過橋之外,似乎台伯河東岸這邊也有些地方並不去光顧。

    這些地方就包括一大片看上去略顯混亂,可鱗次櫛比的房子里卻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的街區。

    送亞歷山大回去的馬車,恰好要從這片街區穿過。

    街上亂糟糟的,臨街房屋的門口都擺滿了各種攤子把街道擠得很窄,看上去像個大集市。

    不過很多人卻並不在攤子前停步,人們進進出出的是那些房子。

    總有些身穿深色袍子的男人弓著身子急匆匆的進來出去,更多的人則好像都在說悄悄話似的,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聲嘀咕著什麼。

    這條街上的人,看上去多少都顯得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覺。

    亞歷山大漫不經心的靠在馬車邊看著外面,這片街區擁擠而又繁忙,而且還有著其他地方所沒有的某種好像在不停催促著人們向前走的緊張感。

    “貪婪下賤的猶太人,”一直陪著亞歷山大的那個信使低聲嘀咕一句,見亞歷山大看過來,他就指指車外“這些地方住的都是猶太人,他們靠放高利貸印子錢還有其他天知道的骯髒生意發財,整天就像一群被用鞭子趕著走的山羊不停的跑來跑去的,不過趕他們的鞭子一定是金子做的,否則他們哪怕是被打死也不會多挪動一步。”

    亞歷山大點點頭,他知道如今猶太人的名聲同樣不好,其實只要想想《威尼斯商人》里夏洛克的形象,就能明白猶太人是受到何等的鄙視和嫌棄。

    盡管,現在這個時候莎士比亞的祖父都還沒有出生。

    盡管,夏洛克恰恰是《威尼斯商人》這部戲劇里顯得真正有血有肉性格鮮明的一個人。

    亞歷山大就這麼胡思亂想著,直到他無意中抬頭,在熙攘紛亂的人群中看到個看上去似乎很熟悉的身影。

    而那人當時也看到了馬車里的亞歷山大。

    那個人,就是坤托的兄弟,巴勒莫司鐸阿方索身邊的那個克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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