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戀上傾城女總裁 !
深夜,星辰黯淡,烏雲遮月。
燕京郊區,一片破敗荒涼的小路。
路的盡頭,是個不大不小的棺材鋪,約莫百來平方大小,周圍擺放著十幾具棺材,造型各異。
一名年過六旬的老木匠,正拿著鋸子、鑽子,在打著一具未完成的半成品。
“蹬!蹬!蹬!”
突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老木匠抬眼一看,是個年輕的男子,身材挺拔,眉宇之間帶著一股英氣,雖然算不上一等一的美男子,卻擁有著一股男子漢氣概,宛若戰場上統率千軍萬馬的元帥。
“客官,您先自己看看吧,這些都是現成貨,如果您需要定制的話,打一具棺材大概需要半個月!”老木匠聲音沙啞,不苟言笑,語氣中沒有任何波瀾。
雖說也算得上是“服務業”,但賣棺材的話,可完全沒有什麼笑臉迎人的必要,真要那麼干了,說不定反而會讓客人反感。
陳陽在棺材鋪里轉了一圈,最終在一具黑色棺材前站定,沉聲道︰“老師傅,這具棺材,我要了!”
“那具?”
老木匠抬眼望去,臉色一變,連忙道︰“年輕人,這棺材可不能賣給你,會出岔子的!”
“既然打好了,豈有不賣的道理?”陳陽淡淡問道。
老木匠聞言,解釋道︰“年輕人,你有所不知!老頭子我上個月到外地去了一趟,我那不成器的徒弟貪圖便宜,收了塊木料打了這具棺材,但他卻不知道自己被騙了!
這木料乃是槐木,陰的很。在咱們這個行當里,流傳著這麼一句話︰槐木做棺,死不瞑目。‘槐’字,木邊一個鬼,如果用槐木做棺材,必惹鬼患,甚至會禍及子孫、斷子絕孫,絕不能給亡人做棺材!”
“老師傅,您說的這一切我都知道!我今夜跑了八家棺材鋪,才找到這麼一具槐木棺材,懇請您將它賣給我!”陳陽沉聲道。
“什麼?!”
听到這番話,老木匠瞳孔猛地收縮,瞠目結舌,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驚訝到無可復加。
一時間,場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死一般的寂靜。
再結合周圍的十幾具棺材,氣氛詭異至極。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老木匠才緩過勁來,望著陳陽嘴唇翕動,像是想到了什麼,一副欲言又止、左右為難的樣子。
最終,他還是眼神一凜,開口道︰“年輕人,冤家宜解不宜結,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呵呵……”
突然,陳陽發出一道輕笑,道︰“老師傅,那你听沒听過一句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哎……”
感受到陳陽語氣中的決絕,老木匠幽幽地嘆了口氣,道︰“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這口棺材就賣給你吧!但是出了這個大門,此棺與我這棺材鋪,斷無半點關系!”
“多謝老師傅成全!”
陳陽付完錢後,就一手扛起棺材靠在肩膀上,神色冷峻的走出棺材鋪,向著遠方掠去。
……
燕京,乃是華夏的權力中心,無數達官貴人居住于此,寸土寸金。
但二環里面的那些四合院,卻擁有著無比尋常的地位,暴發戶就算再有錢也不可能買到。
不過比四合院更加豪奢的,則是在郊外坐擁一整座山頭。
唯有傳承百年的大世家,才可能擁有這樣的底蘊。
凌家,正是其中之一!
在前朝的時候,凌家就有這顯赫的歷史,雖然比不上東北赫連家族那樣的“前朝遺老”,但也非比尋常。
以這山頭為中心,方圓十幾里內都是凌家的地盤,對外則宣稱為軍事禁地,外人根本無法入內。
百米山巔之上,是一座恢弘雄偉的宮殿,極盡奢華,幾乎佔據了整個山頂,前方有九級白玉台階,上面雕刻有真龍的圖騰,鱗爪飛揚,逐步高升,如同咆哮的巨龍席卷上天,直沖雲霄。
不見泰山,不知山之高!
不涉滄海,不知海之闊!
論奢華程度,這座宮殿就算較之紫禁城內的故宮,也不遑多讓。
而在最前方,則是一座高大的牌坊,牌匾上書二字——
凌家!
鐵畫銀鉤,蒼勁有力,大氣磅礡,如同兩條虯龍盤旋而成,其中含蘊含著一股霸道卓絕的氣勢。
此刻雖然已是深夜,整座凌家宮殿卻燈火輝煌,宛若白晝。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上百名穿著統一制服的護衛,佇立在原地。
肌肉賁張,宛若銅澆鐵鑄一般,身上透露出肅殺之氣,太陽穴高高鼓起,竟都是實力非凡的武者,遠非世俗界戰士能夠比擬!
而在宮殿的後庭,涼亭之下,正有一老一少在落子對弈。
老者執白,青年執黑。
棋局已經到了中盤,最為激烈的廝殺。
黑棋咄咄逼人、氣勢洶洶、連削帶打,根本不給白棋任何喘息的機會。
“砰!”
突然,青年將一顆黑子死死釘在棋盤上,擲地有聲,鏗鏘有力,隱隱能看到火花四濺。
因為這一子,足足三十多顆白棋,竟是被完全“吃”掉。
屠大龍!
勝負已分!
見到這一幕,老者棄子認輸,感嘆道︰“不愧是‘勝天半子’李玄機,如此棋力,已有‘大國手’的風範,當世無敵!恐怕只有百年前黃龍士、範西屏那樣的棋聖,才能與你為敵!”
如果陳陽在場的話,會發覺這個身材高瘦的老者,正是凌家家主凌嘯塵。
凌嘯塵年幼之時,曾痴情與棋,甚至擁有著業余七段的實力,雖然如今年事已高,計算能力不如年輕人,但經驗卻非常豐富,就算對上職業選手,也不落下風。
然而與他對弈的年輕人,卻能在中盤以“屠大龍”這種羞辱的方式戰勝他,足以證明其棋道實力。
令人奇怪的是,在今夜這危機關頭,凌嘯塵又豈會有閑情逸致與人對局呢?
……
這時,被凌嘯塵譽為“勝天半子”李玄機的年輕人,笑著說道︰
“哈哈哈……凌老,您謬贊了!天地為局,眾生為棋,與天道博弈,其樂無窮!剛才那局棋,若非您有心事的話,至少還能堅持三十七手,最終在關子階段,將以兩目半的差距落敗!”
他的語氣中,蘊含著強大的自信,不容置疑。
這番精準的算計,著實令人吃驚,簡直就像是計算機一般。
遙遙望去,這李玄機約莫27、8歲。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斜飛入鬢的劍眉,顯現出一種英挺之氣。
而他的身上,則穿著一件道袍,胸口繪有陰陽魚圖案,衣角和袖口由金邊修飾。
一頭高挺黑發以黃金頭冠束起,英姿勃發,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的氣勢猶如天邊明月,高山之松。潭中清水,有一種由內而外的神秀。
更令人驚嘆的是,雖然周圍燈光明亮,但還是能夠看到他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熒光,猶如暗夜中的螢火蟲,令人挪不開目光。
就在這時,李玄機突然掏出了一塊桃木令,上書“天一”兩字。
“凌老,這枚令牌,乃是我們‘天一道’的無上信物,當年能對掌教師尊有恩,所以師尊將其贈與你,稱只要你遇上麻煩,拿著這枚信物找來,我們‘天一道’傾盡全力,出手幫你一次!
不過這些年來,你一直未曾動用過這枚令牌,誰知今日,您卻派人拿著令牌來我‘天一道’求援!凌老,冒昧問一句——以凌家如今在世俗界的地位,難道還有誰能威脅到你嗎?”李玄機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