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兩人如何想，都無法想到，這是一份記載著完整黑月超凡序列的卷軸。
師依嫻眼楮放光，幾乎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動。
“我記得，你是一名超凡者吧。
就算是一整條的黑月序列，你應該也沒有辦法修煉才對。”
白羽問道。
師依嫻搖搖頭︰“我可以從頭開始，黑月的力量極其有侵蝕性，只要刻意引導，以前體內積攢下來的超凡序列，極有可能被其吞噬。”
見她如此說。
白羽便知道，師依嫻對眼前這個超凡序列，志在必得。
哪怕是付出性命的代價。
估計她都不會放棄。
畢竟。
黑月對她的影響實在是太大，幾乎達到不可磨滅的程度。
“隨你吧。”
白羽沉默片刻，道︰“不過我提醒你，這條序列，不一定就是真的。
別忘記了。
我們在神廟中，遭遇了襲擊。
如此容易的得到這張卷軸，說不定就是暗中有人布置下的陷阱。”
師依嫻點點頭︰“我自然清楚，所以在修煉前，我會好好辨別。”
見她如此執著，白羽也不在說什麼。
就算是真的，給師依嫻修煉，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反正。
他不可能走上這條序列。
“你難道還不放心我嗎。”
看見白羽的神情，師依嫻有些吃味的笑道︰“我現在可就只有你一個學生了，以後還不是只能靠你。而且，你以為現在憑借你手中這點力量，就能有大作為嗎？”
見白羽表情不變。
師依嫻繼續道︰“你想想，擁有了這一條序列，你能培養出多少忠心的超凡者來？
甚至。
那些教會，擁有的完整超凡序列，也不過一兩條而已。
其余的都是殘缺的。
這就是一股巨大的勢力，只要我走上這條序列，便能幫你掌控住這股力量。”
白羽不為所動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哼，不信就算了。”
師依嫻白了他一眼，“總有一天，你會有知道我良苦用心的時候。
你也不想想。
現在東盛帝國的局勢、人類的局勢，都不算很好。
你不為自己謀求後路，又如何在將來的亂世立足。”
听到這句話。
白羽臉上的神情這才有了變化，疑惑道︰“局勢不好？”
要知道。
自從東盛帝國開戰以來，前線的戰報就頻頻傳來。
甚至。
一度攻打得魔鬼族退入靈界深處。
這不是一片大好的局勢嗎？
師依嫻笑道︰“你難道還真相信，東盛帝國會有這麼大的優勢？
帝國從建立到至今。
一直以來，都是處于衰退狀態。
也就是說，帝國建立起來的時候，才是最巔峰。
但之後，國力便不斷在衰退。
然後又經歷了好幾次大戰。
這些年來，其國力損耗，何其嚴重？
不說別的，就是那幾十艘傳奇艦，到頭來現在還有多少能動的？
這些東西。
都瞞不過明眼人的眼楮。
東盛帝國的衰弱是肉眼可見的。
而這次借故掀起的大戰，便是一次賭上氣運的行為。”
听見師依嫻如此說。
白羽陷入沉默中。
“所以，你現在應該盡快謀求後路，以便之後產生不可抗拒的劇變時，至少有選擇的機會。”
師依嫻繼續說道。
白羽雖然對她的話不能全信，但是也不可不信。
天頂城的陷落，讓他已經對于這方面有了警惕。
的確。
如天頂城那般的巨城，都沒有一點反抗能力。
白羽不想在經歷這種情況。
命運掌握他人之手的感覺，的確很差。
“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我會關注你的動向。如果有什麼拿不準的也可以來問我。”
白羽終于下定決心。
听到這句話，師依嫻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要重新邁入黑月序列，她就得經過一段漫長的虛弱期，這個期間，唯有現在的白羽能夠給她提供庇護。
如果白羽不支持，她也沒有辦法。
“放心吧，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師依嫻低聲道。
……
靈界，黑暗域。
魔淵城。
作為魔鬼族的大本營，魔淵城終年都處于濃郁黑霧籠罩的狀態下。
城牆外面。
累累白骨堆積成了骨山，有食腐的蟲蟻在上面，爬進爬出。
魔淵城內部。
整體給人的感覺便是黑暗、肅穆、幽靜與死寂。
就連街道上來往的魔鬼族人，也很少說話，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凝重與憤怒。
和東盛帝國的對戰，的確他們在節節敗退。
這些年來。
對東盛帝國的行動，要麼是有妖魔的支持，要麼是好幾個異族聯合。
光憑魔鬼族，想要抗住東盛的進攻，的確有些困難。
如果不是靈界深處的地形詭譎。
人類離開庇護所後，很難在靈界中進行遠征以及駐扎。
他們現在的情況要更加慘烈。
魔淵城主殿。
紫蠃一臉陰沉，盯著手中關于前線戰事的報告，冷冷向下方跪著的探子問道︰
“怎麼說？
血肉研究會，無眠府，他們都不準備管嗎。
黑暗域，同屬于這兩大妖魔勢力管轄。
還有海妖族、殼人族，他們怎麼說？
如果我們被拿下了。
他們不會以為有好下場吧？”
紫蠃眼中滿是戾氣。
這群混蛋，都想著明哲保身，但是唇亡齒寒的道理，卻沒有一個人明白。
“回稟城主，其他種族的回話，都是說這是第四天魔王下的命令。”
那名魔鬼族人說道。
紫蠃臉色微變。
第四天魔王，是魔鬼族的最高領袖，也是魔鬼族現在，唯一一個成為至高妖魔之人。
他的話。
對于魔鬼族來說，就是鐵律。
紫蠃知道自己妹妹紫萼行動失敗的事情。
這是第四天魔王親自指揮的行動，此刻任務失敗，這位魔王大人，絕對處于最憤怒的狀態。
只不過。
眼下這種命令，是為何，他卻並不清楚。
“魔王大人的親令，我怎麼不知道。”
紫蠃眼神泛起冷光，低聲道︰“我親自去請示魔王大人，如今整個東盛帝國的兵力都在向魔鬼族集結，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紫蠃心中未免沒有對第四天魔王的怨氣。
他遠比自己妹妹紫萼優秀。
但是。
兩者得到的照顧，卻根本不在同一層次。
此刻紫萼已經徹底失敗，可第四天魔王，顯然還是對他並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