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咒術!陰司最惡毒的術法,沒有之一!
怨咒術是自陰司成立,便一直流傳于眾鬼之間的一種邪術。據傳這一術法是始于修羅神殿的刑罰書,原本就是修羅神殿用來懲戒犯錯誤的上三道之人的。
修羅神殿的存在,對旁人來說,本就是一個極其令人畏懼的地方,他們的刑罰書,更是令六道中人人聞風喪膽的利器。里面記載了九九八十一種,世間最最惡毒,被世人所不容的刑罰,每一種,都能從根本上叫人無法超生,生生世世墮入無邊的黑暗!是以這書,又被世人稱為——罪惡書。
怨咒術的原身,據說是刑罰書中的奪魂咒。這種咒語,能攝人魂魄于無形,無論受刑之人身在何處,只要被這咒語鎖定,都逃不脫被攝取魂魄變成傀儡的命運。而這一刑罰在刑罰書上,不過是最最初級的一種。
修羅道消失時,這刑罰書便隨著修羅道的眾人,一同被送往了虛空外的另一界,這世間留存下來的,也就剩下了幾個不算完整的小術法。據說世間六道失衡的那幾百年,投不了胎的老鬼們,偶然有人得了嗎奪魂咒的殘片,苦心鑽研了數載,這才有了這怨咒術。
但因這怨咒術本是修羅神殿的術法,縱使只是經人改變過的殘卷,其使用的條件,也是極為苛刻的。使用之人不僅要有強大的魂力,更是要自身本就墮入黑暗,充滿怨氣方能發動此術。而一經發動,這術法便會自動尋找符合主人目標的對象,一點一點同化他的神魂,蠶食他的思緒,慢慢把人變成其傀儡。
趙霓虹心頭咯 一下,細想起來,這夢境中可不就有一個符合怨咒術使用要求的人嘛!這人的魂力暫且不說,但其怨氣,卻是一定能滿足這一術法需要的。且這幾次與這夢境中的樓蘭人接觸,都不難發覺,這人在這夢境中,怕是有些絕對的主導作用的。
白珂喀!除了她,這夢境中再找不出第二個怨氣深重之人了。至于發動怨咒術所需要的魂力……全頌說過,真正的夢境變幻莫測,這其中或許有什麼她們不知道的事呢!
趙霓虹沉吟了許久,見兩只錦毛鼠還在眨著眼楮,充滿期翼的望著她,安撫的摸了摸它們的頭,道︰“你們先回去吧,照看好白荀和白旭久,待我想出個對策再與你們去救他們。”
兩只錦毛鼠不明所以,但分明能感受到,她這會兒的情緒比之原來,要沉重了幾分,十分善解人意的拱了拱手,道︰“神君大人別著急,壞女人不敢把荀大人怎麼樣的!你可以慢慢想,九大人也沒事的!”
趙霓虹又摸了摸它們,勉強扯著嘴角笑了笑,眼下的情況卻是不容她滿滿想啊!
兩只錦毛鼠蹭蹭蹭的爬上房梁,幾下便消失在了屋子里。
趙霓虹坐在屋子里,一晚上連動都沒動一下,可是直到第二天天亮,都沒能想到什麼好的辦法,來化解眼前的局面。
怨咒術不是旁的什麼術法,這個術法最大的特點就是,一旦種上除非施術者主動,否則沒有任何辦法,能將這一咒術從體內拔出去。
若中咒的都是夢境里的人,她自然不會顧慮那麼多,直接抹去白珂喀的存在就好了。可偏偏這其中還有元邵他們幾個,這樣一來,想要解決這件事,便不能這麼簡單粗暴了。
元邵進來時,看到的就是趙霓虹愁眉不展的坐著的模樣。瞧她的神情,還有身上頭一天沒換下來的衣物,他皺了皺眉︰“你昨晚沒睡,就這麼坐了一晚?”
趙霓虹抬頭,眼神茫然,還有這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出不來。好一會兒才漸漸回過神來,看著不知何時站在她面前的元邵問︰“你何時過來的?”
元邵不悅的皺眉︰“昨天不是說累了,怎麼一晚上沒睡?”
說著拉起她的手,眉頭皺得更緊了︰“手這麼冰,就這麼坐著也不知道加件衣服?”
趙霓虹緊繃的心情稍緩了緩,沖他笑了笑道︰“都做了千年的老鬼了,哪里還能跟尋常人一樣通體溫熱的?何必這麼大驚小怪!”
元邵沒有說話,抓著她的手默默的溫暖起來。口中漫不經心地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趙霓虹面上明顯的頓了一下,思索了片刻,才將昨日兩只錦毛鼠來找她的事,和她的猜測一股腦的講了于他听。
“怨咒術?”元邵皺眉︰“這術法萬年前我就封禁了,如今何來有人還能用得此術!”
這點亦是趙霓虹覺得奇怪的地方,照說這怨咒術早在萬年前,就被陰司列為永世不得解封的禁術了。這夢境再怎麼樣,也不過是三千多年前的場景,如何有人使得了那麼古老的術法?
但依錦毛鼠所描述的,這樓蘭的男子,包括元邵四人所中的,又確實像怨咒術不錯。莫不是真如全頌所說的,真正的夢境中,存在所有不可能的可能?
“這大天宮,所有男子都染上了氣息……那女子呢?”元邵突然問道。
趙霓虹顰眉︰“這個它們倒是沒說,不過能這麼信任我,想來女子應是沒有的!”
“那白荀和白旭久呢?”元邵又問。
“他們?”趙霓虹微愣︰“他們,我沒問!”
元邵皺眉,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不過這怨咒術,倒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雖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被施了術,但總還是要解決的。身上帶有別的女人的氣息,這點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若那錦毛鼠再來,你叫它們出來見我,走著事需要跟他們確認一番。”元邵交待。
全頌打著哈欠從外頭進來︰“哈∼這麼多年沒睡過覺,這麼睡一下還真是舒坦!小師妹,還是你會享受啊!”
說完卻看到屋里的兩個人,都是一臉嚴肅的坐著。尤其是趙霓虹,看著她的眼神中甚至還帶著幾分愧疚。
愧疚?全頌一激靈︰“小師妹,你是不是干了什麼對不起師兄的事了?”
趙霓虹挑眉,不解的看著他︰“這話從何說起?”
“那不然你這一臉愧疚的看著我,難不成是移情別戀了,覺得對不起主君?”全頌一撇嘴,想都不想的接道。剛說完,屋子里的溫度突然下降了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