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愛麗絲所花的時間比玉 想象中的還要長,整整兩個小時,對方都是賴在自己懷里度過的。
最後還是玉 率先忍不了了,把愛麗絲趕回房睡覺。
關門前,愛麗絲問玉 ︰“那接下來怎麼辦?”
“交給奈何橋吧,我相信她。我們就做她的影子,全力調查怪異教就是了。”
“我明白了。”
愛麗絲點頭,關上了門。
多虧了這幾天玉 的持續用藥,愛麗絲很快的就進入了夢想。在確定對方已經熟睡以後,玉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吹滅了油燈,玉 閉上了眼楮。但還沒等他入睡,門外就響起了聲音。
“大楚興,陳勝王!”
玉 睜開了眼楮,而聲音還在響。
“大楚興,陳勝王!”
玉 打開房門,九尾狐變回了原型,正趴在門口叫。
“大楚興,陳勝王!”
玉 皺著眉頭看著它︰“誰教你的?”
九尾狐果斷閉嘴,趴著眨眼楮。
玉 彎腰拎著它的後脖把它提起,又問了它一遍︰“這誰教你的?”
不可能是反轉之幣或愛麗絲,但若是凌風教的,玉 又想不到對方是什麼時候來的。
唯一的可能便是今天,但……
玉 眼楮眯了眯。
九尾狐擺出一副不肯回答的樣子。
玉 開始不停的擼九尾狐的毛,往禿里擼的那種。
不過五分鐘,九尾狐就投降了。
“是帥逼風教的!”
行了,凌風石錘。
玉 揉了揉九尾狐的腦袋,抱著它走進房間。
躺在床上,身邊是柔軟的白毛狐狸,玉 進入了夢鄉。
--------------------------
他又做夢了。
玉 是不常做夢的,可一旦有了心事,他就很容易做夢。
他夢到自己還是孤兒的時候,影子指指點點的教著自己要怎樣去做。他夢到自己從孤兒院走出,第一次見到了那個代號為竹的男人。他夢到自己跟著老師,見到了其他三君子,和菊的弟子凌風打架的時候。
他還做了挺多的夢,其中包括凌風的淘汰,老師的死訊,和蘭的爭吵。他夢到自己繼承竹的稱號,坐在當年那個人的椅子上,看著自己的三位弟子。
他還夢到了紅色,這輩子都忘不掉的紅色。
跨時代的傳訊,上面的影像記錄著深沉的黑暗。小丑的尖叫聲刺耳無比,伴隨著尖刀落下,鮮血濺滿了屏幕。
君子屈服了,為了一個女人。
“!!!!”
玉 睜開眼楮。
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旁邊是九尾狐有規律的呼吸聲。
天亮了。
把踩在自己臉上的腳掌推開,玉 起身,下樓準備早飯。
半個小時後,神清氣爽的愛麗絲走了下來。
“早安。”
她打著招呼,精神狀態看起來好多了。
“想要一個愛的抱抱嗎?”
玉 沒理她,只是回了一句︰“過來吃早飯。”
“冷漠的男人是不受女孩子歡迎的哦~”
她吹著口哨,來到了餐桌前。
“早餐吃什麼?”
“面包。”
“扣五分!”
“你就是扣十分也是吃面包。”
“你就是這麼對待一名淑女的嗎?”
“那你吃不吃?”
“吃!”
餐桌上,一片祥和。
飯畢,兩個人商量著接下來的行動。對此,玉 早有安排計劃。
“兵分兩路,你去調查各大家族,我去調查孤兒院。”
“哈?為什麼要去調查這些東西?”
玉 看著愛麗絲,言簡意賅的說道︰“拍賣會和資深者死亡事件。”
愛麗絲何其聰明,她馬上明白了玉 的意思,但她依舊有些猶豫︰“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如果分開調查,那你的安全…..”
玉 拍了拍口袋︰“沙幣很強的。”
反轉之幣沒敢吱聲。
“它一個輔助類的詭異事件,頂多保你不死了。”愛麗絲搖了搖頭,“還是太危險了,玉 ,要知道,那個暗巷……”
“我會小心的。”
“那又怎麼樣,我還是資深者的時候一樣很小心,可結果呢?”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你只是一個助手,為什麼危險的事要你來做?”
“為了復仇,愛麗絲。”
玉 站起身。
“我的心里燃著怒火,這股怒火持續的提醒著我要復仇的責任。愛麗絲,我想你也一樣的,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的同伴,摯友死在了那幫詭異手里,他們對我們的折磨,痛苦,讓我們難以忘懷。我必須要報仇,這股怒火不是吞噬它們便是吞噬我。”
兩人對持著,最終,是愛麗絲先服了軟。
“……我明白了。”
她抓著手杖,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其實我早就想問你,玉 ,你的復仇對象,是?”
“是一個小丑。”
“小丑!?”
“是的,跟你一樣愛麗絲,我的復仇對象,是一個小丑。”
是的,一個小丑。
那段簡訊傳回來斷斷續續的,但是尖叫,血液,怪笑,這些都是玉 所忘不了的。
“小丑…..呵……”
愛麗絲緊抓著手杖,表情隱隱約約有些猙獰。
“可以……理解……”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般的說道。
一拍即合,玉 和愛麗絲再次達成了合作。
“你打算今天就行動嗎?”
“不,再等幾天。”
“再等幾天?”
“對,再等幾天。”
“為何。”
“需要做一些準備工作,而且……”
玉 沒說話,他指了指教堂的方向,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沒說的是,而且,還沒到他跟多莎娜約定的時間呢。
-----------------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練習和準備。
練習愛麗絲的能力操控,準備一些自救物品。
雖然兩人在中間還是起了些許的摩擦,但都不甚大礙。
送餐員由小蘭變成了小紫,原因是小蘭需要留在餐廳照顧人,而小紫的能力更方便送。
所以她就成了新的快遞員。
為此小紫沒少抱怨,過來的時候還會順帶嘲諷玉 一兩句。但玉 是什麼人,小氣的他選擇不跟她計較,只是默默的記在了本子上,準備下次見到黃婉紗的時候告狀。
奈何橋那邊進行的意外順利,負責人的死被她推給了怪異教。而工程師和7的死亡,則徹底激怒了三大組織的怒火。所有人把視線都集中在了怪異教,每個人都咬牙切齒,就連貴族階級都一反常態。大家都恨不得挖地三尺的找出這個所謂的怪異教的蹤跡。
時間流逝,就這樣,葉多思港迎來了歷史上屬于它的那一天——
——災禍之日。
玉 和愛麗絲站在房門前,明明是早上,但烏雲的厚重卻壓得人喘不上氣來。
“玉 。”
“嗯?”
“約好了,夕陽的時候,我們要一起回來。”
玉 很想說只是調查而已,沒必要立這種必死的flag,但他看見了愛麗絲的眼神,那是何等智慧的眼神,仿佛看透了一切。
眼神的主人微笑著,看破之下的微笑,未必是真心的微笑。
或許她早就察覺了,只是她沒說,她依舊選擇了信任。
所以,玉 的回答很簡單。
“嗯,約好了,夕陽的時候,我們要一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