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晴天便沖著夜色里那兩個暗色的上上下下不管哪一處都透露著凶巴巴感覺的兩個字擠出一抹微笑來︰“你們是什麼東西啊?”
“我們不是東西!”那批小液滴的動作更為迅速,言辭間透漏出一種狂拽酷炫...
于是晴天只好附和著點頭︰“對對對,你們不是東西,那你們是...?”這次她不敢妄下斷論,不然她覺得這八十一個小液滴要是一怒之下糊到她臉上的話,那她不是要被毒死,就是要被淹死...
而這兩種死法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這回小液滴們的態度好了不少,擺字兒的速度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佩服︰“我們是紅線姐姐的一部分。”
紅線姐姐的一部分?晴天一愣。紅線姐姐的一部分...?這意思就是說...一直以來她擁有的紅線鎖是不完整的?!
晴天在心里喊了一聲臥槽,而眼前的字很快就又發生了變化。
“晴天,我是紅線鎖。”
我是紅線鎖...晴天沒立即理會那幾個灰撲撲的字兒,而是直接在半空中盤腿懸坐下來,默念心法。
光潔的額頭上亮了亮,幾秒鐘後半空中驟然浮現出一個吊墜——正是許久沒有露過面的紅線鎖。極細的紅線上閃著幽幽的亮光,繩子上掛著一個半月形的吊墜。
經過這麼久的休養之後,那吊墜仿佛有了不少的變化,即便是它的主人曉晴天都沒有察覺的細微的變化。而最亮眼的,則是那個半月形的吊墜不再如當初那般散發著悠悠柔和的光芒,而是極亮的、更加強勢的光芒。
晴天將紅線鎖從自己身體召喚出來,然後讓紅線鎖半懸在那批液滴之前。
“小鎖兒啊,你看他們冒充你。”晴天指了指那一行字,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在她心里,紅線鎖雖然應該是個可愛的小孩兒模樣,但這並不影響她將紅線鎖腦補成一個本領高強的...紅線。
厲害的人總是不喜歡別的模仿的嘛。誰知道這些小液滴們打著的是什麼主意,最快速的解決辦法就是把正主叫出來對陣咯。晴天一些興奮的托著下巴在一旁瞧著兩者之間那不算寬的半米距離。
最好就是在這雨夜里打一架了。爽快又具有美感。
但是...紅線鎖的吊墜里頭突然探出一絲光線來,在晴天目瞪口呆的表情當中在那九九八十一個小液滴上頭繞了一圈,然後那條光線散成九九八十一個光點,往下一沉,便正正好兒的與那八十一個小黑點融到了一起。
“這什麼意思?”晴天歪頭沖一邊的紅線鎖說道。
“他們說的沒錯。”那八十一個散發著微微光芒的小液滴突然擺出這麼一句話來。
“你的意思是說...”晴天指了指紅線鎖,又指了指小液滴,“你跟他們是一體的?”
“沒錯。”那小液滴動作迅速的做出反應,晴天看向紅線鎖,紅線鎖的紅繩子在她看過去的時候翹起一小截來沖她點了點,很明顯是附和的意思。
沒看成正牌與山寨的打架,倒是讓兩者認了個親,晴天此時的心情著實是有些微妙,但隨即她很快反應過來,“這不至于就是你與我的交流辦法吧?!”
盡管她心里想象是直接的語音交流,但如果這樣的話...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以後她就不用再去猜一根小細線的心理變化了。
那些小液滴很快就改變了隊列︰“就是你想的那樣。”
是到如今,晴天也只好接受,只不過...“難道這些個小液滴要一直跟著我?那豈不是很奇怪?”
紅線似乎是頓了頓,也猶豫了一小下下,然後那批小液滴又擺出字來︰“只有你看的到小液滴。”
晴天點了點頭,這樣的話她倒是也可以接受,但隨即小液滴似乎又有話對她說︰“我們可以隱匿在空氣中,當你與紅線姐姐說話時就會顯現出來。”
這話晴天明白,輕輕點了兩下頭後,便看到那些小光點在空氣中一個個消失,最後這地方就只剩了仍在發光發熱的小火苗,以及歪著腦袋的紅線鎖。
晴天摸了摸下巴︰“紅線啊?”
空氣中頓時有了些許浮動,黑暗里憑空冒出一些細小的光點來,也不再是一開始的液滴模樣,“怎麼了?”
晴天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沒事兒,我就是實驗一下。”
于是空氣中又暗下去,那些光點像是從沒出現過一般眨眼間消失殆盡。晴天扯了扯嘴角將一旁的紅線鎖也收了回去。攏著小火苗又湊近了被忽略好久的齊城牌匾。
此時的齊城牌匾與其他城市的牌匾瞧著沒有多大的區別,晴天伸手在上頭摸了摸,確實再沒了先前那種熟悉感。但是...晴天在上頭敲了敲,听見里頭傳來咚咚咚地聲音。
“空的?”不,她注意到的並不是這個東西。這里...就是這里,有第二個生物的呼吸聲。
聲音不重,比人類的要小上許多,但是很急促,像是在躲避或者是逃命...晴天伸手把那牌匾動了動,很好,這東西也就是掛上去的。
沒費太多力氣,晴天就將齊城的牌匾給摘了下來。也發現了在牌匾後蜷縮著的一只毛茸茸的...雪白的...小老鼠?
沒料到自己這麼輕易就被敵人給發現了的小白鼠“吱!”的叫了一聲,然後翻身往城牆上一撲,眨眼就沒了蹤影。
晴天傻眼了,這牆...
瞧著沒洞沒眼兒的呀,那小老鼠鑽哪兒去了?總該不會是個鼠妖,隱了身吧?
伸手在牆上摸了摸,沒有摸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來。晴天摸了摸下巴,重新又把那塊巨大的牌匾給掛了上去。左手扶著牆,右手在牌匾上咚咚咚地敲來敲去。
很快便給她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這牌匾在褪了那層小液滴後就是普通的實木牌匾這是沒錯的,那城牆在不掛牌匾時瞧著摸著也都是好好兒的正常的,可偏偏就是掛上牌匾後隔著牌匾敲上去仿佛總有一塊兒是空的。
既然牌匾是沒問題的,那有問題的,只能是城牆了。
經過仔細的排除,晴天在城牆上劃出一塊半米見方的地方來。這東西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