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間里，張景徹底迷茫。
被證明是有理數，說明所有依賴的數學理論，三角函數、歐拉公式、傅里葉分析等等，皆崩潰。
物理學中量子力學、電磁學、廣義相對論等等，也全崩。
間接說明，人們生活在一個虛幻，或者更高等文明設計好的籠子里？
LOOT通過樓梯間里攝像頭看到爸爸情緒低落，通過手機發來信息。
‘即使被證明是有理數，只是說明數學體系出錯，不能直接推導出一切都是虛幻的結論。’
‘數學是描述現實的工具，而不是現實本身，請不要擔憂。’
LOOT的解釋讓張景眼前一亮，‘只是說明數學體系出錯，數字是工具，而不是現實本身！’
刷一下張景滿血復活，站直身體振臂高呼，看著對面掛在牆上的攝像頭道，“我要...你成為數學家，找到數學的真諦！”
LOOT︰“...”
沒辦法，爸爸命令，它只能努力成為數學家，找到正確道路。
可是LOOT心里也害怕，怕一切都是假象，到時只能移民。
但無論是052C，還是F741，都感覺不太安全的樣子。
地球給它很安全的感覺，但越安全，越說明...有問題！
不管了，東方古人說過，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不怕！
張景不知道LOOT想法豐富，心情釋懷的他大搖大擺往上走一層，從里面拉開安全門，迎面遇到一個穿保潔服的年輕保潔，正在一邊擦消防門，一邊悄悄掉眼淚。
“什麼情況？”
不到三十歲的女保潔正哭得正傷心，被從里面突然打開的安全門嚇一跳，連忙抹眼楮道，“沒事。”
“說嘛，我正好心情不錯。”
“我兒子得了白血病，沒錢治。”
“有沒有去伯蘭西實驗室下屬醫院？”
“有，治療需要排長隊，要等四五年，我兒子大概等不了那麼久。”
張景語氣詫異，“四五年？”
“是的，重病患者太多，如果去別的醫院，我的錢又不夠。”
“所以，你的問題有兩個，一是沒錢，二是排不上隊，是吧？”
女人點頭。
“需要多少錢？”
“伯蘭西實驗室下屬醫院是20萬，其它醫院是40萬...最好是伯蘭西下屬醫院，20萬我可以擼網貸。”
張景秒懂，總手術費用是60萬。
醫保可以為女人報銷20萬，伯蘭西重大疾病補助20萬，她自己掏20萬。
如果是別的醫院，沒有伯蘭西給的重大疾病補助，她自己需要拿出40萬。
可惜眼前女人不是圳城本地人，否則剛好會有60萬醫療報銷。
擔心遇到騙子，張景看向懸在走道天花板上的攝像頭問，“她有沒有說謊？”
人工智能將信息發到爸爸手機上。
看信息，張景嚇一跳，眼前這個保潔女人buff疊滿，父親小兒麻痹癥走路靠雙拐、母親智力衰退久病臥床不能自理，她本人先天心髒病，她兒子白血病。
這簡直...無法形容的悲慘。
還好有兩個好消息，好消息之一是大樓管理處，也是大椰樹銀行旗下物業公司，給她每月發一萬RMB月薪，包吃住。
好消息之二是她家是困難戶，衙門給他們家的錢，夠母親每月吃藥。
確定女人是真遇到麻煩，不是騙子，張景從夾克衫外套口袋里拿出五疊米元，“去發幣銀行換成RMB，約35萬。”
下意識接過錢，女人大腦懵圈解釋，“不需要35萬。”
“治病的事情不用擔心，帶兒子去伯蘭西下屬醫院，他們會給你插隊，還有你的心髒病....”說話時張景將兩粒通絡丸遞出去，“把這個吃下去。”
生活不可能更慘了，不擔心藥丸有毒，女人拆開兩個小獨立包裝，將藥丸直接吃下去。
確定女人吃下藥丸，藥丸不會被轉賣，張景大步離開。
目送陌生人背影消失在電梯口，女人感受到心髒好像被極大減負，身體正在快速變好。
意識到自己遇到好人，馬上下班，第一時間趕回關外出租屋，帶七歲兒子去圳城伯蘭西下屬醫院。
做好事不留名，張景來到一樓大廳，走到沙發區坐下刷手機。
離開一個月發生很多事情。
丁佳琪發信息過來，收購聖佩德羅港順利，收購卡拉克斯港遇到一些小麻煩。
聖佩德羅港位于巴拿馬運河北邊1100公里處，卡拉克斯港位于巴拿馬運河南邊1100公里處。
只是小麻煩，錢的問題，丁佳琪可以搞定，不用張某人大動干戈。
老戴金發信息過來，已經完成殺死杜樂一個兒子任務。
杜樂是千島地區陸軍總參謀長，他不止一個兒子，殺一個是約定也是警告。
形象似黑手黨家族智囊的安，從意呆利發來信息，羅馬政治家態度時右時左，常常給安全汽車找麻煩，屬于是老問題。
安的原名叫安.奧斯卡.瓦倫卡，來自瑞典瓦倫卡家族，這個家族的財富很多，通過兩家大型銀行代持，從來不會上富豪榜。
就在張景打算繼續翻未讀信息時，眼前光線被人遮住。
不用抬頭看，只是看白色內增高老爹鞋，便知道來人是誰，提前換上好看微笑，視線從手機上移開，張景客氣與來人打招呼，“佳佳，上午好。”
“現在是下午。”
張景及時改口，“下午好。”
順勢在男朋友身邊坐下，顧佳佳不明白問，“你在忙什麼？”
“沒忙什麼。”
“那怎麼會連上午和下午都分不清？”
“先別管我，”張景反客為主，“你為什麼在這里？”
“我在護甲公司工作，最近一周剛加入，助理研究員，負責理論探索。”
張景感到意外，“你是科學家？”
“不算是科學家，”說話時顧佳佳下巴自然抬起，“我是雙碩士，其中一門學的是電磁材料。”
妹妹顧朵朵之前是莫斯科孔子學院老師。
張景下意識以為顧佳佳也是文科生，沒想到人家是科學家！
顧佳佳長相七八分，身高約1.7米，體重約110斤，腿長，穿衣看著比較時尚，對張景來說挺有吸引力。
加上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于是就收了。
回頭看，女朋友多就是好，睡很多次了，還和新的一樣，有新鮮感。
“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坐在這里？”顧佳佳追問，“是不是等其她女孩子？”
“想多了，”張景向顧佳佳展示許多未讀信息，“只是在這里處理積壓未讀信息和未接電話。”
“為什麼會積壓，”顧佳佳看向手機屏幕，確實有很多未讀，卻是不明白，“不是隨手就處理了嗎？”
“別說我，你生活怎麼樣，有沒有麻煩？”
“生活沒麻煩，工作一堆麻煩。”
閑著沒事，張景往深處聊，“什麼麻煩？”
“我不想說‘和你說了你也不懂’，但你真的不懂。”
買來的專科學歷，確實不懂科學家的事情，但畢竟見多識廣，張景要求，“說一下你的麻煩，或許我有辦法。”
“行，”剛從郊區在建實驗室回來，顧佳佳隨口道，“我們要把太陽裝進盒子里，問題是這個盒子用什麼材料做？”
“嗯？”張景眉頭輕皺，“護甲而已，是不是太過了？”
“用這個盒子當護甲，核爆也能擋。”
“行，這個問題我恰好可以回答，”張景態度積極，“超導磁場懸浮等離子體。”
顧佳佳追問，“湍流、能量泄露、磁面撕裂、能量逃逸，怎麼解決？”
張景搖頭，表示不知。
“不知道就對了，目前還沒有任何裝置能同時滿足高密度、長時間約束、足夠高溫這三個大問題，公司核心科學家團隊目標就是攻克這三個大難題。”
“你們到底是在搞護甲，”張景被顧佳佳給整糊涂了，“還是搞可控核聚變？”
“即是護具，也是可控核聚變。”
“只有實現可控核聚變，才能實現等離子護盾，到時可以保護一棟建築、一架飛機，甚至是一座城市。”
“保護城市干嘛？我要的是個人護具。”
“當技術很成熟，它可以小到拿在手里。”
“這是丁佳琪的意思，還是首席科學家的決定？”
“丁小姐。”
張景垂首，大腦里回憶之前丁佳琪說的話‘成立一家護甲公司，專業開發、生產先進護甲，保護你的生命安全。’
沒想到，此護甲非彼護甲。
見某人被嚇到，顧佳佳安慰，“想實現這些確實很難，就像用一根羽毛托起一座大山，但如果我們能做到，大山就會變成金山。”
“可以，沒問題，”大額研發資金來自尤金法瑪，有LOOT當技術軍師，有科學家死腦細胞，張景表示沒關系，“隨你們去折騰。”
聊過工作，近距離看著男朋友，顧佳佳眼楮轉轉轉，含沙射影道，“到我住的地方坐一下？就在樓上。”
在外面三十個月，加上被‘一切都是假象’暴擊，張景確實需要放松一下，反問顧佳佳，“現在是工作時間，會不會不好？”
“郊區實驗室在建，回辦公室沒什麼事情，我可以溜班。”
“你的工作態度有問題，”張景故作生氣，“需要好好鞭策一下！”
顧佳佳翻白眼，卻是可愛又性感，叫某人食指大動，拉著女朋友急急沖向電梯。
有人開心有人愁。
丁佳琪要在厄瓜多爾買卡拉克斯港，可當地議員數次變卦。
最開始要200萬美元黑金，之後要500萬美元，後來要1000萬，現在又要5000萬美元，沒完沒了。
如果5000萬美元黑金可以，丁佳琪願意花這個錢。
可對方大概率還會反復變卦。
經過慎重思考，丁佳琪把心一橫、把牙一咬，決定啟用在臨國哥倫比亞的馬氏母女，讓她們殺死反復無常議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