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了解新世界規則,張景沒有把胡楚楚逼急,“你暫時跟著我,一個月後路引還給你。”
一個月時間不算久,又打不過,胡楚楚腦子沒病,果斷同意。
離開之前,胡楚楚、王二、李凱,把家里有的厚衣服,能穿的都穿上。
張景則來到廚房,順手拿起一個買菜用的尼龍袋。
袋子表面印刷有蘿卜、西紅柿、南瓜之類。
往里面裝煮鍋、碗筷、刀叉勺、廚刀、剪刀。
打開冰箱,食物、水也一起裝進大袋子里。
張景這邊準備好,王二三人也已經準好,一行四人跑樓梯來到負一層停車場。
來到陸楚楚的大陸虎跟前,發現車門凍住。
好不容易打開車門,發現打不著火。
不止是四人,有其他想逃離的人,也發現汽車打不著。
放棄汽車,小跑到室外。
發現室內室外一樣,地面被凍結實,又因為下過冰雹,地面不僅結冰,還有很多突起的冰塊、冰球。
“張大哥,”李凱手里拎著鍋碗食物,後知後覺,說話上下牙床打架問,“你為什麼不冷?”
李凱和王二是好朋友。
張景之所以能找到王二住處,全靠李凱帶路,此刻他身上穿兩件羽絨服,一件是黑色,一件是胡楚楚的粉色厚衣服。
王二也是,身上厚衣服也是胡楚楚的。
不僅自己人好奇,其他逃難的人也都一副奇怪又羨慕模樣。
“我天生抗凍。”張景本想偽裝一下,奈何商場里沒有冬裝,又不想穿女裝,所以直接短袖加一件薄夾克。
“別浪費時間,”胡楚楚事前有準備,“城東有一個爛尾商場,那里應該有溫暖劑,去遲就沒能了,跑起來!”
張景三人跟上。
一路上,詭異極光底下,張景听到很多孩童的哭泣聲音。
看到許多惶恐的、陌生的臉。
看到很多人舉著電話不知打給誰。
還看到,有人在車里...安詳...睡覺。
“啊!”市內公路上身,身後然在傳來慘叫聲音。
回頭看,一輛打著大燈的汽車突然沖撞過來,明顯然是撞到人了,卻沒有停下來意思。
張景一把將李凱拉開,避免他被汽車右臉撞擊。
“你麻了13!”看著無視地面結冰、無視突起冰塊、車輪套防滑鏈,從身邊開過去的猛禽,李凱氣得破口大罵,“祝你翻車!”
像是驗證李凱說的話,猛禽汽車往前不到三十米發生事故,翻車。
“哈哈!”臉上系著女性圍巾,王二哈哈大聲兩笑,“哥們,你說話真靈啊。”
張景表情莞爾。
繼續往前走,發現少一人,回頭看,李凱還在原地呆呆出神。
“李凱,”張景催促,“快點走。”
李凱小跑跟上隊伍,表情慌亂道,“張大可,我可能會少活一個月。”
“怎麼說?”
“我好像覺醒了,能力是一語成讖,代價是壽命縮短。”
張景大喜,伸手拍李凱肩膀,“哥們,幫我一個幫,說‘三名路引發放官現在就死’,不會讓白幫忙,送你大造化。”
“張大哥,我做不到那種程度,最多只能讓人倒霉、幫人治治小傷。”
“這樣...那算了,”因為代價是壽命縮短,李凱的能力有些雞肋,“繼續出發。”
李凱也感到能力雞肋,代價太大,注定不能隨便使用。
經過倒翻的汽車,發現司機保持著爬出來的姿勢,雙手卻被凍在地面上,分不開。
“救我...”司機向張景四人求助,目光楚楚可憐,“救我,求你們!”
王二好心腸,馬上就要施救,卻被胡楚楚一把拉住,“別爛好心,絕大多數人注定死亡。”
見張景也沒有救人的意思,王二放棄。
四人都對自己見死不救,司機破口大罵,“你們都不是好東西!早晚遭報應!”
隨著‘遭報應’三個字落下,夜晚的市區內道路上,張景突然停下步子。
張景停,三人皆停。
“張大哥,”李凱輕聲問,“怎麼了?”
張景不答。
四周好像沒有什麼異常,原地站兩分鐘,一切仍舊平靜,繼續往前走。
在張景四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們前進方向左手邊大樓的七樓里。
黑暗房間里有一個視線,再次看向他們,直接四人走遠看不見。
後面順利,步行兩公里四人順利來到爛尾多年的廢棄商場。
“保安大哥,”李凱本想用手掌拍門,臨時用鞋頭踢門,“外面太冷,請讓我們進去避避。”
門是雙開的大號鐵皮門,在這寂靜的夜晚,敲擊聲音很響。
“保安大哥,你在不在?”李凱懷揣著活下去的面望,繼續大聲喊,“請你開開門。”
“別敲了,”胡楚楚語氣冰冷,“保安大概率已經被吃掉。”
李凱呼吸一滯,還感到因為空氣太冷,感到呼吸刺痛。
張景抬頭打量高約四米,看著實實的鐵皮門,後退三四步,助跑直接躍高鐵門,穩穩落在門後。
從里面一把拽掉鎖頭,拉開鐵栓,吱呀一聲打開雙門。
再看張景李凱服了,王二差點跪。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胡楚楚想移情別戀。
重新栓上鐵門,李凱走到保安室,果然沒有人。
沒有人最可怕。
不可能人人是張三,門從里面鎖住,說明看守廢棄商場的保安已經被吃掉?
想到這里,李凱更冷了。
進入四層商場內部,雜亂無章,還是工地模樣,只是封了個頂而已。
“小心一點,”胡楚楚適時提醒,“如果這里有暖溫藥水,就一定有怪物,從不例外。”
“嘩啦!”
胡楚楚話音剛落,黑暗建築內部響起清脆的鋼管滾動聲音。
李凱和王二第一時間把手電筒光束照向左前方牆壁。
跟著,牆壁轉角走出來一個穿寬大保安制服的大爺。
大爺走路不穩,嘴里發出‘咕嚕’‘咕嚕’聲音,還好像長出尾巴?
“咕嚕...”大爺說話,“你們...都好嫩...皮膚好好...吃起來一定很...滑吧。”
“畸變種!!”
隔著六七米距離,胡楚楚嚇到跳起來,快速解釋,“我、王二、李凱同屬于一種進化,還有一種是畸變種,它們類似往相反方向進化。”
“不同的是,每一個畸變種都葷不忌,實力天生就強大,現在的我們根本打不過,跑!”
說話如倒豆子,話音未落,胡楚楚轉身就跑。
“張大哥,”李凱身體本能後退,聲音有些顫抖,“它看著怪凶的,我們走吧。”
一直戴著手套,張景顛顛手里鎖頭,下一秒朝所謂畸變種砸過去。
鎖頭發出破空聲音,轉眼飛到畸變種跟前。
!一聲悶響,所謂畸變種被一鎖爆頭,鼻子以上額頭消失。
胡楚楚停下逃跑步子,回頭看到畸變種倒下,嘴巴張成O型。
王二不了解畸變種實力,但可以通過可怕的胡楚楚窺視一二,對張大哥的佩服之情達到新高度。
拎著電筒張景來到畸變種跟前。
居高臨下打量,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惡心的人形生物,灰白色皺皺巴巴的粘稠皮膚,緊緊地貼在一個骷髏架子上。
原本的人類身體,瘦成正常僅一半大小。
整體除了皮骨,全身上下連一絲血肉都不剩,好像被什麼吸抽干了似的。
嘴巴變長、變突出,進化入三掰堅硬組織。
還長出骨尾,骨尾有三米長,末端有尖銳骨矛。
猜測,其全身營養都用于生長骨尾?
“你到底是什麼人?”胡朵朵來到張景身邊問,“你不是土著,但也不像其它新世界的人。”
張景自然不會回答胡楚楚,在這個寒冷的夜晚,反手抽背包里的斧子,輕輕敲擊畸變種尾骨。
發現其強度比牛腿骨略高,很硬,但能砸碎。
“張大...先生,”胡楚楚改口道,“一個月太短,未來十二個月,我都跟著你。”
張景直起身體,微微一笑答應,“可以。”
“不行!”王二跳第一個不同意,“張大哥,萬一你睡著的時候,她把你吃了呢?”
“王二!”胡楚楚刷一下回頭看向前男友,“你不能因為我曾經想吃你,你就一直耿耿于懷吧!”
“何況!”胡楚楚不想離開強者,“你能進化出感知敏銳、低溫適應,都是我的功勞!”
胡楚楚屬于是強詞奪理,笨嘴巴的王二卻被制住,說不出反駁的話。
“先找暖溫藥劑,”張景催促,“李凱快死了。”
“還是張大哥...好,”李凱被凍得身體一直在抖,說話哆嗦道,“我好冷。”
走樓梯,四人來到商場負一層。
除張景之外,三人幾乎不分先後,在最黑暗,最不起眼的地方,遠遠就發現一瓶普通溫暖劑。
這叫張景意識到,他們看到的溫暖劑,很可能會發光。
所以,張景是外人,他們三個才是同類。
“張大哥,”王二將溫暖劑送到張景面前,“這個瓶子暖洋洋的,給你。”
張景接過約AD蓋奶大小的瓶子。
入手溫熱,重量不到200克,看不出什麼材質。
四人中李凱最冷,張景將溫熱遞過去,“喝吧。”
“等等,”胡楚楚阻止,“能挺就挺著,盡量晚點喝。”
“一瓶只能保護一個人三天,”胡楚解釋,“三天之內如果沒有找到第二瓶,依舊還會被凍死。”
張景了解,將瓶子塞到李凱手里,“忍不住的時候喝。”
接過瓶子,李凱感謝,“謝謝你,我們無親...”
“我是王二大哥,也是你大哥,不要在意小事。”
張景語氣很真實,李凱立馬有一種士為知已者死的沖動。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四人每快找到第二瓶。
準確來說,是胡楚楚、王二、李凱三人找到第二瓶。
溫暖劑對張景來說藏得很隱秘。
試想,在一個大號廢棄工地里面,在黑夜里面,在寒冷中,想找一個小瓶子,難度很高。
他們則一找一個準,遠遠就能看到。
第二瓶溫暖劑歸胡楚楚。
張景的人設是天生抗凍,王二進化出低溫適應,兩人多穿些衣裝就行,暫時不需要藥水。
“去下一下地方!”胡楚楚沒想到自己這個俘虜也能分配到一瓶藥水,信心嗷嗷叫,“溫暖劑不嫌多!”
“別,”張景阻止,“暖溫劑重要,生活也重要,肚子也重要,在這里生火休息一晚,明天白天再去找。”
“好啊好啊,”李凱冷死了,他現在特別需要火,“我去找木頭來。”
話落,李凱馬上去找燃料。
擔心李凱一個人不安全,張景對胡楚楚命令,“你和李凱一起。”
“張先生,”胡楚楚想爭取一下,“溫暖劑十分重要,不能放松,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
“執行命令!”
胡楚楚重重嘆息一聲,轉身與李凱去找燃料。
目送胡楚楚和李凱打著手電筒離開,張景看向王二問,“溫暖劑在你的眼里,它是不是發光體?”
“是的,發光柔和,如果不用布包起來,還能當燈用。”
確定自己與王二三人不一樣。
張景自然而然想到,來自其它新世界來的胡楚楚,為什麼也能看見?
有沒有可能,胡楚楚也是本地人,只是記憶被修改呢?
或者,整個H市、整個世界,都是楚門世界?
卻也不排除胡楚楚與王二同在一起星系內部。
類似F741星人前往試練星,遇到的灰袍人。
兩個不同星球的人,身體都不被金屬傷害,說明他們同種。
反之,猩人世界的灰袍人,雖然也是灰袍人,但與身體不受金屬傷害的灰袍人,完全是兩個種族。
有點小復雜。
總之,不排除腳下是楚門世界,也不排除胡楚楚真來自其它星球。
很快李凱和胡楚楚找來木柴。
工地不缺可以燒的木頭,模板、墊木、支撐木等等,使用鎂棒點燃。
對比不滅火柴、防火打火機,鎂棒的優點它們都替代不了。
重度潮濕、大風、極寒等環境下皆能有效引火,幾乎不受天氣影響。
比如此刻,零下五十多度,模板被凍得幫幫硬,也能有效引燃。
“張大哥,我本以以為生火會很麻煩呢,”王二羨慕,“我們四個人,只有你準備最充分。”
“沒有鎂棒生火也不麻煩,”張景看向胡楚楚,“她知道。”
“用畸變者的尸體引火,它們的粘稠皮膚油性比較高,”胡楚楚接話,“其它尸體也行,從油脂多的地方開始燒,這種環境中,都比木頭好點火。”
李凱和王二皆惡心。
火很快燒起來,張景打開李凱一路拎過來的買菜手提袋。
從里面拿出鍋煮。
礦泉水被凍住,剪開瓶子,倒出冰。
半熟牛排,也是很硬,一起放鍋里煮。
900克面條未拆面條,放旁邊備用。
爛尾商場負一層角落里,看著張景從袋子里拿出廚具、拿出食物。
李凱、王二、胡楚楚三人如被定身,皆沉默。
從家里跑出來的時候,他們都挺慌,都在往身上穿衣服。
最多往外套口袋里面揣一把糖、拿兩包零食,沒有人想帶鍋,更沒有人想帶碗筷。
“別愣著,”張景催促,“到天亮還有五六個小時,需要更多木頭。”
三人馬上去干活,來回跑五六次,收集到足夠木頭,張景同時煮好肉牛面。
在坐堆前坐下,李凱摘掉臉上圍巾,伸雙手接過大碗熱面,眼角流下熱淚。
接過大碗面,王二同樣感動,人家還在逃命,他因為跟對大哥,不僅活命,還有熱飯可以吃。
胡楚楚則詫異張景從容。
她經歷過一次高溫地獄磨煉,期間一直在逃亡路上,一直在尋找冷卻劑路上,沒有時間停下來享受生活。
“張先生,”胡楚楚主動承擔責任,“以後做飯事情交給我吧。”
王二心里一個激靈,第一個反對,“張大哥,絕對不行,她會下毒!”
張景不僅擔心胡楚楚下毒,對王二和李凱也不是很放心,畢竟才認識一天而已,所以他自己煮。
就在張景打算大口吃面時,一個陌生聲音突然插進來,“很不公平啊!外面有無數人正在凍死,你們居然在這里吃熱面。”
王二猛地抓起手電筒,光束照向聲音來源方向。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老頭雙手插兜,慢悠悠地從陰影中走出。
其穿著一件高檔的黑色大衣,臉上布滿皺紋,眼楮卻亮得嚇人。
張景也看到來人,通過對方的五官,特別是垂至下巴的耳朵,隱隱猜到什麼,把面送到嘴巴里,大口大口吃。
“張先生...”胡楚楚端著碗,表情有些緊張,說話有些結巴,“這個人...像是...你正在找的人。”
大個子老頭慢吞吞來到火堆跟前,看著張景道,“我手上有一張藍色路引,只要你替我完成一件事情,它就屬于你。”
“我的是白色路引,只能隨機去一個地方,”胡楚楚在旁邊解釋,“藍色路引可以去一個指定地方,之後會降級為白色。”
張景終于放下碗,用袖子擦了擦拭嘴角,火光在其眼中跳動,映出一絲興奮的危險光芒,“藍色路引在哪?讓我看看。”
老頭從黑色大衣內袋掏出一張泛著幽藍光芒的紙片,大小約半張A4紙。
紙面上的紋路在火光下若隱若現,散發著微弱的熒光,看著很高級的樣子。
“這樣,”張景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溫和,“把它送給我,我不殺你。”
老頭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笑聲在空曠的地下空間回蕩,“年輕人不要說大話!在這個新世界還沒有人可以...”
話音戛然而止。
張景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經越過火堆,拳頭帶著破空聲響,重重砸在老頭胸口。
“ !”
一聲悶響,老頭的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二十米外的混凝土柱子上才停下。
張景抬起右手,精準地夾住從老頭手中脫落的藍色路引。
動作行雲流水,仿佛早已演練過千百遍。
三個小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火堆的 啪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張景抬腳往前走,每走一步,鞋底都有踩斷冰渣的回聲,來到老頭跟前兩米處停下,聲音依舊溫和,“我的條件現在變了。”
老頭如沒事人一樣,從地上站起來,“年輕人,你傷不到我...想要更多路引...就乖乖...”
听出對方已經是強弩之末,張景身影再次原地消失,下一秒一記上勾拳精準命中老頭的下巴。
“砰!”
老頭整個人騰空而起,腦袋重重撞擊水泥天花板,並插入天花板,身體布娃娃一般晃悠。
胡楚楚手中的碗“啪”一聲掉在地上摔碎,今天之前,她從未想過,那些在她認知中高高在上、不可戰勝的路引官,竟會被打得如此狼狽。
張景伸手抓住老頭的一條腿,用力一拽。
伴隨著混凝土碎裂的聲音,老頭被重重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冰渣。
“咳咳...”老頭身體疲軟,滿臉是血,氣若游絲,卻還在裝13,“年輕人...你完了...你闖大禍了...”
張景抬起腳,作勢就要踩下去。
“停!”老頭突然尖叫起來,聲音里充滿恐懼,“別打了!我有很多路引...都給你!”
“路引在哪?”張景的腳懸在半空。
“興盛銀行...金庫里...”老頭咳出一口血,說話斷斷續續,且有氣無力。
張景像拎小雞一樣把老頭提起來,扔到火堆旁。
老頭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蜷縮著身體瑟瑟發抖。
“快點吃,”張景對三個呆若木雞的小弟吩咐,“吃完干活。”
王二和李凱如夢初醒,趕緊低頭扒拉已經涼掉的面條。
胡楚楚卻死死盯著那個奄奄一息的老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張先生...”胡楚楚聲音發顫問,“他為什麼不反抗?”
張景看向地上的老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己說,為什麼不反抗?”
“我想反抗...”老頭大吐一口血,感受到自己肋骨至少斷掉十根,其中有一根插進肺里,“完全不是對手...開始就大意了。”
胡楚楚的認知被徹底顛覆。
在她的記憶中,路引發放官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從未听說過有人能傷害他們,更別說像現在這樣被打得半死不活。
...
後半夜兩點,市內極寒的街道上。
張景手里拉著一根繩子,繩子另一頭系著一塊木板,木頭上躺上一個出氣多進氣少的老頭。
木板在結冰的路面上發出“吱呀、吱呀”聲響,在死寂的城市中顯得格外悠揚。
胡楚楚、王二、李凱三人跟在後面,他們眉毛和睫毛上結了一層白霜,踩著冰凍路面,小心翼翼防範。
到興盛銀行,其金屬大門在極光下泛著冷俊的金屬光澤。
張景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三個凍得發抖的小弟,又看了看銀行大門。
身份不同,目標不同,他來銀行不是為路引——那些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帶老頭來興盛銀行純粹是釣魚,釣另外兩個路引官。
否則這天大地大,他去哪里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