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下，隔著三十米距離，打量皮膚泛著點點金色光暈的敵俘。
半晌，張景問話，“投降？”
“投降，”兩萬人隊伍里走出來一個身高約2.5米，體重約600斤的強壯家伙，“我們無條件投降。”
敵俘說的是宗主星通用語言，口音有些拗口，明顯是新學者。
應該是進入比鄰星系之後，通過電視信號，網絡視頻，現學現用。
回頭掃一眼身後機器人大軍，它們抬起的槍口里，壓滿來自神國的20毫米口徑子彈，張景了解問，“小色州城的當地人在哪？”
“反抗的人皆被殺，”第五順位艦長介紹，“投降的人被驅逐前往大色州城。”
希望失去妻女的小色州城警長迦勒還活著，張景了解問，“你們的母星距離這里多遠？”
“因為恆星能量耗盡，母星不再適合居住，屬于是流浪種族，這是我們流浪的第1650年，距離十分遙遠。”
宇宙時間不統一，為首俘虜多解釋一句，“按052C星時間計算，我們已經流浪1650年。”
“既然是種族，”張景奇怪問，“老人呢？小孩呢？”
“我們與有些鳥類相似，一生中90%時間處于青壯，最後10%時間急速衰老，衰老後意識上傳至飛船存儲器，尸體會無害處理掉。”
張景反應還算快，“你們有人類意識機器人？”
“沒有，”皮膚白到發金光的艦長搖頭否認，“只是上傳至存儲器，提前殺死老人，節省資源。”
“有復活他們的想法是吧？”
“我們有自知之明，打不過機械文明，所以沒有機械復活想法。”
張景接受解釋。
“回答你第二個問題，”第五順位艦長介紹，“多數孩子死在飛艦墜落過程中，少數死于蘑菇，已經沒有兒童。”
提到‘飛船墜落’和‘蘑菇’，張景關心問，“飛船上的計算機和存儲器還在吧？”
艦長低下頭，他有腦子，意識到眼前土著想要人工智能，還想要他們積累數千年的知識。
但是...它們都沒了。
“這位大人，”皮膚泛著金光的艦長硬著頭皮道，“計算機和存儲器在太空中被你們的第二枚蘑菇正面擊中，毀了。”
張景表情黑！
損失如此慘重，他靠什麼回本！？
看出張景表情不爽，艦上馬上解釋，“我們有豐富戰斗經驗，可以幫你訓練士兵。我們還掌握著精湛的鍛造工藝，可以為你的士兵打戰堅固鎧甲。”
總算有點用，張景表情緩和一些。
“還有，”艦長繼續介紹，“量子計算機雖然被炸毀，但量子計算機的重要組成部件，高級共生膠靈，應該有一些幸存，需要派人去尋找。”
之前得到的是普通共生膠靈。
石油精說，許多高級共生靈膠接觸時會形成神經網絡，可共享信息並協同計算，是二代以上量子計算機的關鍵組成部分。
將俘虜遷至附近煤礦，讓他們挖煤。
挖煤不是目的，只是暫時管理手段。
由機器人看管俘虜，張景穿防護服來到貌輕煙的飛船殘骸跟前。
有一些機器人正在殘骸內外消毒、搜集有用物資，不管它們，通過殘骸一個缺口，進入飛船內部。
在太空中被擊中、從太空中砸下來、走火、被兩枚小蘑菇摧殘，這一系列災難讓飛船整體損壞嚴重。
當張景準備深入結構復雜的殘骸內部，一台機器人主動找過來。
機器人只是一個空殼，控制它工作是人工智能，跟隨對方，暫時離開殘骸內部。
往前走一段距離，從另一個缺口再次進入殘骸。
七拐八轉、登上跳低，走過一段如迷宮一般的路，一間私人氣息濃厚的辦公室里，張景站在一台大號魚缸跟前。
魚缸很結實，還使用了不倒翁技術，飛船側倒，它不倒。
隔著透明材質大號魚缸，看著吐泡泡的兒童版本美人魚，張景微微一笑，很可愛的生物。
抬手，張景取出一只成年版本美人魚，它來自猩人世界人類生活區域星光帝國皇宮後花園。
其前主人是一名背包客，駕駛飛船在猩人世界附近太空失事。
主人死在太空環境中，真美人魚在魚缸里被猩人世界引力捕獲，落入大海。
後來各種機緣巧合，認識星光帝國創始人，成為星光帝國鎮國神獸。
走神一秒，張景看向兩只美人魚，它們表情一致。
意外、驚喜、不敢相信。
可惜的是，兩只美人魚語言不通，無法交流。
花二十噸黃金，將小美人魚收為寵物、裝進背包，繼續探索殘骸，直至達尼亞飛過來。
“杰克，”知道兩萬俘虜存在的達尼亞眼楮里全是小星星、全是崇拜，“你做到了！太褲辣！”
張景微笑，集合多個星球資源，在F741星全力生產五年，結果被入侵者一招全廢。
幸運有靠近白洞的巨人世界，這是個BUG，讓他可以打斗正激烈的時候，抽空去別的地方重新搜集物資。
還感謝LOOT，它抓住機會，精準把兩枚小蘑菇打進護盾之內。
換成張景自己操作，把小蘑菇打進護盾之內的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心里想法通透，張景抱抱達尼亞。
“杰克，”達尼亞關心問，“有工程師嗎？”
“有，但只會鍛造，船上人工智能和存儲器皆毀。”
抵抗入侵成功比什麼都好，達尼亞並不難過，決定道，“把工程師挑出來，其他都殺掉。”
“先別殺，”張景阻止達尼亞，之前忙到吐，第二個上家發來一條信息，需要入侵者的血液，“讓他們先挖一段時間煤。”
意見不同，達尼亞听丈夫的話。
視線從達尼亞帶來的一群人身上掃過，擔心里面有間諜，張景將達尼亞拉到離人群遠一點的地方說話。
“入侵者使用的量子計算器中，一部分構件是活物，學名叫高級共生膠靈，”張景派任務道，“它在太空中被擊中，可能散落在東半球，你讓可以信任的人去找，找到交給我。”
達尼亞答應，猜測高級共生膠靈是最大黑馬？
將飛船殘骸交給達尼亞處理，張景從無人處消失。
之前拋灑那麼多病D，需要把特效藥送過來，避免大災後面發生大疫。
還有被燒掉電路板的三百台電磁炮、輕重兩款機器人，皆需要送到鹿氏重工產業園修修補補。
...
連續忙碌一個月，戰損統計出來。
全境三百萬反抗軍人，在不到四小時的戰斗中，損失超過一半，一百五十多萬軍人戰死。
這個結果不算意外。
雖然戰斗時間短，但戰場範圍大，戰斗過程激烈。
加上敵人有碾壓實力，損失一百五十多萬在張景意料之內。
入侵者唯一值得被表揚的是，他們沒有刻意殺平民，只殺軍人和參加反抗的平民，這件事情被很多前線軍人證實。
不過！張景沒有那麼好騙，入侵者的行為類似水滸傳里賣人肉包子的黑店。
男店主說，他開店有三不殺，這個不殺，那個不殺，實際都是歪理邪說，糊弄傻子。
只憑賣人肉包子，就有該死的理由，入侵者也是。
但是，凡事都有一個轉折，如果直接殺死他們，損失又太大，又不太人道。
何況鍛造技術也還沒有拿到。
考慮特普麗派來的援兵明天到，張景抽時間來到礦場，見到入侵者艦長。
“老五，”張景語重心長道，“你們惹錯人了。”
皮膚白色泛金光的艦長問，“大人，這句是什麼意思？”
“我們也只是別人的小弟，”張景介紹道，“明天上面的大人物就會到。”
難怪過去一個月天天挖煤，土著從來不找他們麻煩，原來是無權處理？
“大人，”艦長虛心請教問，“你認為，我們能活下去嗎？”
“會鍛造、懂技術的人應該可以，其他人大概率會死在斗獸場里。”
艦長原地直接跪下，“求大人給指條活路！”
“把背包客都交出來，”張景揮下收割鐮刀，“我會保你們一命。”
跪著如小山一般的艦長思考、猶豫，了解問，“大人打算如何幫我們？”
“我有我的辦法。”
為種族延續，艦長轉身領來雙腳、雙手鎖手銬的十人。
站在十人跟前，張景要求，“倒空背包，不要耍小心思。”
不是每個人都會宗主星語言，艦長負責翻譯。
旁邊一群機器人壓陣，沒有人敢搞事情，齊齊喊‘倒空背包’，一堆物資憑空出現。
張景從眾多物品上面掃過，十人背包皆只有一個立方米大小。
這是正常情況，張景有四個背包，其中三個是基礎款。
一號上家本來很強大，後來也被人爆塔，類似文明平衡游戲，大家一樣差，最好、最安全。
十只背包皆平平無奇，張景看向艦長，“如果有人藏匿背包，後果自負。”
艦長表情難崩，承認道，“我也是背包客。”
張景冷笑，靜靜看著艦長。
被迫，艦長倒空背包。
烏雲底下，張景只是輕輕掃一眼，在約一個立方米的物品中，認出高級共生膠靈。
與半透明的普通膠靈不同，高級膠靈為深藍色，成年人拳頭大小。
石油精說過，高級膠靈不能用‘打半死’辦法繁衍，只能等它自己分裂。
揮手讓艦長後退，張景給自己戴上手套，彎腰從地上撿起高級膠靈，承諾道，“明天我會給你們求情。”
船長表達感謝，帶十名小伙伴離開。
沒有別人打擾，張景仔細檢查入侵者的背包內容，沒有特別物品。
....
次日中午，052D星來的第一批，一萬援兵、帶著兩千台機甲趕到小色州城。
飛船在城外降落。
月前知道入侵者被打敗，飛船中途卻不能回去，需要充滿食物、水、氫塊、藥品、機械潤滑油等等。
第一個走下飛船的是052D星球總督，光頭、挺著肚楠的迭戈。
“這很意外，”張景上前抱抱老朋友，“你為什麼親自來？”
“想功勞想瘋了，所以我在這里，”迭戈哈哈大笑，“感謝陛下親自來接，本督受寵若驚。”
客套一番，張景遞上一百枚氫塊為禮物，提出請求，“請總督先生配合我演一場戲。”
“陛下客氣，”龐大飛船跟前，迭戈禮物推回去，“不敢收禮，有事請盡管吩咐。”
知道迭戈是看特普麗的面子，張景堅持把禮物送出去，並把需要對方做的事情介紹一遍。
“這很容易！”听完需要做的事情，迭戈拍胸口道，“陛下請放心！”
張景微笑。
很快，不到一小時，俘虜們發現，煤礦正在替換守衛。
看著可怕的八足機器人換成普通士兵，感覺有安全感多了。
不過，士兵穿的是另一種風格軍裝，數量也有點多，不知道好不好相處？
當換防完成，052D星總督迭戈出現，將兩萬俘虜集合到一起，大手一揮道，“閹割他們！”
苦哈哈形象的艦長立馬跳起來，“憑什麼！昨天有位大人說了，不會殺我們。”
“確實有人給你們求情，我也答應不殺你們，閹割不屬于害命，何況這是我們對待俘虜的傳統。”
艦長還想說什麼，四名士兵沖上來，想將其按倒。
奈何力量差距懸殊，四個人扳不倒一個人，于是有人用了高壓電棍。
艦長被放倒，在一聲尖叫聲音中，被一把割去要害，再往傷處胡亂撒一把藥粉，這樣就行了，手法十分熟練。
大型閹割行動正式開始！
有人反抗、有人逃跑，但沒有武器、沒有防具，被電擊槍、被橡皮子彈打到啊啊亂叫。
當混亂結束，兩萬俘虜中的一萬三千多雄性全部失去重要伙伴，迭戈對此感到滿意，但是！可怕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後而執行高壓采煤法。
沒有金屬工具，每個人每天必須采購兩百公斤煤，否則不僅沒有飯吃，還會遭到毒打、遭到電擊。
都是當俘虜，在張景手里當俘虜，與在迭戈手里當俘虜，完全是兩種事情，這叫艦長和兩萬俘虜們開始懷戀某人。
卻沒有發現，兩百公斤任務是一個合理值，並沒有太為難他們。
張景知道俘虜正在被虐待，卻不關心，不死就行。
此刻他正在都城監獄里，與身材凹凸有致、手腳被鎖的女人說話。
虛與逶迤一番，張景直接說出目標，“你可以預知未來，這對我有用，歸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