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美鈴答應幫忙,張景正常去接阿努放學。
    晚上八點到機場接到天涯。
    “天涯大師,”知道對方是女人,張景客氣很多,介紹情況道,“馬來的一位風水師,打算去大椰樹銀行新總部大樓工地祭奠弟子,我擔心他使壞,他祭拜的時候,麻煩你跟著他。”
    “沒問題,”天涯表面看不出女人特征,平易近人問,“什麼時候?”
    “現在就去,對方已經在等。”
    天涯點頭。
    出機場,張景開車,一身道袍的天涯從副駕駛位。
    當汽車駛進車流,一直沉默的天涯突然開口,“張先生是不是有過大機緣?”
    “是的,”張景一口承認,“你怎麼知道?”
    “感覺。”
    張景感覺小道士就是瞎猜,順勢聊天問,“道士可以結婚嗎?”
    “我不能。”
    “這樣人生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天涯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故意岔開話題道,“朱小姐說張先生是尋寶人、冒險家。”
    張景點頭。
    “對一些不合理的現象了解嗎?”
    “有一些了解。”
    “我之前在土澳見過一只袋鼠...”天涯語氣自我懷疑道,“我感覺它像是成了精。”
    張景有興趣,“請把地址給我。”
    “西澳大利亞州南部沿海公路,靠近南澳大利亞州約100公里的地方。”
    西澳只有一條南部公路,在心里記下地址,張景正常把天涯送到工地入口。
    大馬來的李大師已經在等。
    除李大師,還有一些抗議的人,要求晚上不要施工,要求降低噪音。
    三人一起進入工地,內部一片通火透明,許多工程車、挖掘機、打樁機正在工作。
    工地一天24小時干活,白合利怎麼能把人填進地樁呢?
    該不會是...丁佳琪同意吧?
    這個想法把張景嚇一跳,丁佳琪在他心里純潔如小白羊,可愛得緊。
    一定是白合利太狡猾,買通工地管理人員!
    接著是祭拜。
    天涯盡心盡責,檢查李姓大師帶來的祭品——紙錢。
    確定沒有異常之後,李姓大師給弟子燒紙錢。
    儀式很快,不到十分鐘完成。
    事實證明,人家真的只是來祭奠弟子,是張景小人之心。
    但,就像補槍,如果不小心一點,他早就掛了。
    祭拜之後,張景把天涯帶回銀礦灣,安排她在明月酒店住下。
    動作不停,晚上十一點帶周六周末休息兩天的阿努一起飛墨爾本。
    天上飛十小時,隔天上午九點到墨爾本降落。
    西瓜農場掌門——徐酒,帶著兒子張夜來接飛機。
    擁抱氣質高冷的御姐款式女朋友,注意到她牛仔長褲里面穿著黑色長筒絲襪,瞬間就有感覺了。
    感覺到男朋友心跳加快,徐酒看向阿努,“阿努,阿姨抱抱。”
    阿努上前擁抱徐酒,贊美道,“徐阿姨越來越漂亮了。”
    徐酒微笑,輕揉阿努頭發。
    張景將會走跑的張夜抱起,讓他騎在自己脖子上面,四人一起返回西瓜農場。
    西瓜農場面積八十英畝,這個面積對于地廣人稀的土澳來說不算大,它的優點是水源比較充足。
    並且一直是西瓜農場的重要實驗場地之一。
    西瓜農場是種子公司的名字,為低調如此,有掛羊頭賣狗肉的嫌疑。
    結果也是,這個名字成功誤導很多人,從而忽略西瓜農場的成果和成績,以及它的重要性。
    開車一小時返回四周空曠的農場,正好遇到一輛超市來的卡車,運走一車西瓜。
    地理原因,D區這個時候是冬季,土澳這個時候是夏天。
    與卡車擦肩而過,經過農場大門,開車一公里來到主屋門外。
    土黃色外觀,兩層鋼筋混凝土別墅。
    下車,一群邊牧和德牧狗狗圍上來熱情打招呼,徐酒第一時間提醒阿努,“你和弟弟在附近玩,注意不要走太遠,總有鱷魚出沒。”
    “好的阿姨,我不會亂走,這些狗也會保護我的吧?”
    徐酒上前抱抱阿努,並在她額頭上面親吻一口,讓狗狗們看見。
    張景心領神會,與徐酒一起進入屋內,經過客廳,來到臥室,干柴遇烈火,很快攪合在一起。
    阿努牽著弟弟跟著進入屋內,在廚房里找到冰箱,找到飲料給自己喝。
    “姐姐,”不到三歲的張夜,趴著阿努褲腿,仰著小腦袋,目光渴望道,“我也要喝。”
    “有吸管嗎?”
    啥都不記得,就記得吃與喝,張夜邁著小短腿轉身離開,片刻找到吸管。
    喝到冰冰涼涼的飲料,張夜感到快樂。
    張景也感到快樂,徐酒比他大四歲,正是需要,也是什麼都會的年紀,快樂度有些高。
    長達一個半小時,完成第一次活動,雙人抱在一起休息。
    “杰克,”徐酒痴情爬在男朋友胸前聊天道,“半個月前,我用五萬米元,通過競拍,買下農場西北方向一塊面積40英畝的相連土地。”
    “然後呢?”
    “因此得罪一個本地家族,”徐酒吐嘈道,“申請開挖水井被卡住,新買來的土地有一條行車道,也被他們挖斷。”
    “听著很過分。”
    “確實很可惡!”
    “咱們要與人為善,”張景抱著性感的徐酒,“不挖井、不走被挖斷的道路,行不行?”
    “行是行,”徐酒介紹道,“水從這邊接過去,路也從內部走,就是麻煩一些,失去我們原本應該擁有的便利。”
    “退一步海闊天空,”張景安慰御姐,“咱不跟鬼佬計較。”
    徐酒點頭,感慨男朋友心態好,接著是第二次快樂,第三次快樂。
    直到娃來敲門。
    “媽媽,”張夜在門外大聲喊,“我要吃飯飯!”
    原來時間已經下午一點,難怪把娃逼到來敲門。
    徐酒反應過來,趕緊起床做午飯。
    張景跟著起床,到廚房幫助徐酒一起,煮玉米、預制煎餅、熟牛肉加熱,十分鐘搞定。
    算不上精致,主打量大管飽。
    餐到中途,一個青年女人敲門走進來,匯報工作道,“BOSS,我剛剛听到消息,他們準備在農場門口建造一個牛糞處理廠。”
    ‘牛糞處理廠’是好听說法,實際可能是一個中轉站,臨時堆放牛糞的地方。
    大夏天,一座屎山,堆在農場門口,想想就夠了。
    即使真的是處理廠,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干淨,到處是屎,污染空氣,污染地下水是必然的事情,西瓜農場也就廢了。
    “張,”徐酒表情無奈,看向張景問,“怎麼辦?”
    “幫我預約,”張景淡定道,“我下午去見見他們。”
    徐酒看向曾經用試管勾引過自己男朋友的女助理,“去打電話。”
    女助理應是。
    下午三點半,頂著火辣太陽,張景使用一輛虎牌皮卡車,來到一個農場大門外。
    等約十五分鐘,熱得汗流浹背,被請進農場主屋。
    見到一群人模狗樣的白皮。
    “你是?”為首一名六十來歲,銀色大胡子男人問張景。
    “我叫杰克.張,代表西瓜農場來談判,”張景直奔主題問,“喬舒亞先生,你們怎麼樣才能放過西瓜農場?”
    “在拍賣場上,你們搶走40英畝土地,這件事情讓我很沒面子。”
    “然後呢?”
    “你們只有離開,徹底離開,”巴斯.喬舒亞囂張跋扈道,“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張景打量姓喬舒亞的一家人,七男六女,看面相,個個凶神惡煞,都不好惹的樣子。
    本著愛好和平的原則,張景再勸,“喬舒亞先生,這個地方很大,退一步海闊天空,何必為難我們呢。”
    “為難你們怎麼啦?”又胖又壯的巴斯.喬舒亞笑道,“我的家族人多、錢多、關系多,就是欺負你們,你能怎麼樣!?”
    好言勸不住要死鬼,張景轉身離開,通過人工智能的加密渠道聯系老戴金,讓他派人干掉這一家子。
    這里不用心軟,這一群豬,活著等于是浪費空氣。
    老戴金知道某人女朋友多,任務更多。
    所以提前在歐洲、在普吉島、在盟區、在南美、在土澳提前準備的有人手。
    同樣也是通過LOOT的加密渠道,給手下雇員下令,讓兩人去殺光喬舒亞一家人。
    因此,不用等到第二天,當天午夜十一點,兩名訓練有素的殺手,喬裝打扮來到喬舒亞家族使用的農場內部。
    不比某人可以作弊,殺手先用帶毒肉,毒死農場里的多條狗。
    使用降聲手槍打死一個出來查看狗叫原因的青年男人,隨後進入農場,來到主屋跟前,啟用信號屏蔽器。
    開始一切順利,殺到後面被發現,反擊的槍聲驚醒夜幕。
    接著別墅內部不時傳來一閃而過的亮光,以及  不斷的清脆槍聲。
    當一切歸于沉寂,其中一名殺手來到光著身體,胸口中槍,噴子掉在旁邊的巴斯.喬舒亞跟前。
    看著蒙面的黑影,身胖體壯的巴斯.喬舒亞怒問,“你們是誰!”
    問出這句話時,巴斯.喬舒亞腦子里想到下午剛剛見過的亞裔男人,對方代表西瓜農場來談判。
    蒙面黑影沒有回答死者問題,抬起手槍,對著他的豬大腦袋連開三槍。
    擊碎腦袋,確認定對方活不成,隨後轉身離開,繼續去清理其他人。
    當房子內部開始起火,兩個黑影趁著夜色掩護離開。
    地廣人稀的好處之一,即使治安警接到報警電話,趕過來也需要時間。
    加上事前準備充足,兩名殺手離開得比較從容。
    同一時間張景和徐酒正在沒羞沒躁,
    見徐酒不在狀態,張景捧起女朋友臉蛋問,“在想什麼?”
    “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喬舒亞家族這樣壞的一家人?”徐酒氣憤道,“他們仗著在本地深耕多年,竟敢胡作非為,真想找人做掉他們。”
    “不能殺人,”張景阻止徐酒亂來,“我們要愛好和平,要以德服人,你太激進了。”
    “我知道,”黑夜里,徐酒看著心愛男人的眼楮,“我奶奶那麼厲害,從來不會以大欺小,不會以強凌弱,這麼一個小地方的小家族,如此跋扈,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車到山前必有路,”張景在徐酒的紅唇上親吻一口,“別讓壞人影響我們的心情。”
    徐酒輕輕嗯一聲,跟著全心全意愛男朋友。
    事到中途,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響起,同時震動。
    徐酒接起電話。
    “BOSS,”女助理在電話里興奮道,“晚上值班的工人說,看到喬舒亞家族使用的房子著火,去了很多警車。”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掛掉電話,徐酒看向男朋友,“是你做的嗎?”
    “我一直在你身上,”張景狡辯,“不可能是我。”
    不管張景怎麼否認,徐酒認定是男朋友干的,聲音帶著誘惑道,“之前不給你的姿勢,現在可以了。”
    “真的?”張景眼楮明亮。
    徐酒沒有說話,而是擺好某人想要的樣子。
    張景嗷嗷叫著上馬。
    在西瓜農場休息兩天,把阿努送上回香江飛機,張景一個人飛珀斯。
    也就是西土澳首府城市,人口約202萬,其中約40萬是D裔。
    “嗨,”普通商務艙里,臨坐的一名黃皮膚黑頭發,但一眼能看出,對方從小在西方長大的亞裔青年女人,跟張景打招呼,“你去珀斯旅游,還是出差?”
    “旅行。”
    “我在珀斯出生,你打算去哪?”
    “打算去羅特尼斯島玩跳傘、潛水,還想體驗一下那邊的公路,開開快車。”
    “哇!”女人眼楮睜大,“我也喜歡開快車,西部公路很狂野。”
    張景微笑。
    感覺特別投緣,女人自我介紹道,“我叫瑪里琳.羅。”
    “杰克.張。”
    “你結婚了嗎?”
    張景搖頭,“沒有,沒有結婚計劃。”
    “那你是喜歡白人女孩,還是黃皮膚女孩?”
    “沒要求,”飛機上,張景閑聊道,“完全看緣分。”
    “如果可以,盡量找個白皮膚女人結婚,”瑪里琳.羅聊天道,“我媽媽從小就對我說,一定要找白人男朋友,哪怕對方又老又窮,改變後代膚色。”
    張景反問瑪里琳.羅,“你自己怎麼想?”
    “我也想找個白人結婚,但白男最優是找白女,其次是黑皮膚,最後才是黃皮膚,所以很難。”
    張景知道自己不可能改變對方的想法和認識,這是因為瑪里琳.羅從小在土澳出生,已經被媒體深深洗腦。
    而且這種洗腦無處不在。
    比如,在D區申請土澳簽證的官網界面,有一個黑人男性和黃皮膚女性的夫妻宣傳照。
    在D區人看來,這是一種侮辱。
    在土澳衙門看來,這確實是侮辱,有種你不要申請我的簽證。
    走的地方越多,看的越多,在張景個人看來,D區十分需要一場戰爭,來讓土澳這樣的小憋三閉嘴。
    但是,張景還知道,和平最好,時間站在D區這邊。
    一路聊天不寂寞,到達珀斯國際機場,持淡馬錫護照,免簽入境。
    形象類似灰手黨家族成員,梳著馬尾辮頭,看著酷酷的安來接飛機。
    難得來一次珀斯,安又是溫麗間接介紹的女人,自然要帶去看看溫麗,增加一下感情。
    見面擁抱,張景在安的紅唇上親吻一口,關心問,“你最近怎麼樣?”
    “其它都很好,”安說話熱火道,“唯獨缺你。”
    張景呵呵,伸手故意揉亂安的頭發。
    “杰克,”瑪里琳.羅上來打招呼,看著漂亮的安,內心發狂問,“這位是?”
    “我女朋友。”
    “你在飛機說找女朋友隨緣,我以為你沒有女朋友。”
    張景沒想到瑪里琳.羅妒忌心這麼強,點頭贊同道,“我找女朋友確實隨緣,不看膚色,黃色可以,白色也可以。”
    “你還說你沒有結婚計劃。”
    “是的,”當著安的面,張景態度明確,吐字清晰道,“我不會結婚。”
    看出陌生女人不懷好意,看上去不好惹的安,溫柔挎著張景手臂。
    見自己挑撥沒有成功,瑪里琳.羅直接問安,“這位小姐,你听不懂阿幕語嗎?”
    “我能听懂,謝謝你的好意,我喜歡黃皮膚男人,很性感。”
    瑪里琳.羅三觀被暴擊,信念有些崩塌。
    不去管目瞪口呆的陌生女人,張景和安帶著禮物,徑直前往溫麗家吃晚飯。
    見張景和安回來,李星表示服氣。
    蝴蝶表示無語。
    溫麗笑呵呵,招呼張景和安坐下吃飯。
    之前介紹過,溫麗之所以住在這里遙遠的珀斯,一是因為她和丈夫曾長時間住在這里,二是因為徐家在西土澳有不少礦產生意。
    還有一個原因是珀正治環境比較友好。
    與盟區不同,普通D裔不愛投票,正治地位很低。
    土澳投票有強制性要求,珀斯有約四十萬D裔,屬于一股很大力量,所以州府里面有不少高官都是黃皮膚。
    這麼多年經營,州府里面肯定有徐家的話語權。
    在溫麗的白色莊園里休息一晚,隔天早上六點張景一個人開車離開,沿唯一東行公路行駛。
    開出約350公里,一路綠色越來越少。
    當行駛到450公里,綠色漸漸絕跡,豹牌擁有350萬英畝農場就在這附近。
    不擔心迷路,土澳東西之間,只有一條南部公路相連,閉著眼楮往前開。
    當汽車行駛約1200公里,兩邊都是戈壁,張景到達天涯指定的地方。
    汽車靠路邊停下,不遠處有一群袋鼠正在看著他。
    張景也在看著它們,試圖找出其中的‘成精’者。
